张大勇和他母亲一直客气地相让,即便是有些饿了,莫伟楠怎么可能在这吃饭呢。
他便借口说已经吃过了,只待饭后带着张大勇一并回琼洋县城。
见他们在一旁等着看着,张大勇吃得很快,三口两口几个馒头下了肚,放下筷子便说饱了,遂去西头他的卧室收拾东西。
他母亲柳翠也放下筷子去帮儿子。
莫伟楠趁机取了那把羊腿刀,放进了证物袋,转手递给了砚司墨,砚司墨没等张大勇出来,便先行回车里去了。
待张大勇背了行李包,想起要取那把刀时,莫伟楠才告诉他,已经拿走了。
而张大勇打着哈哈,“那刀刚刚用过,还没有洗干净,怎么就先拿了呢?何不取回洗洗擦净?
莫伟楠架了他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必了,回去再洗也不迟。
他安排张大勇和砚司墨一起在后排坐了,便开车上路往回赶。
让砚司墨也坐在后排,她知道莫伟楠是让她提防着张大勇,她自然不辱使命,虽然没用正眼看,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张大勇一分一秒。
张大勇将身体往后一靠,很舒适地坐在那里,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便与二人聊起天来。
莫伟楠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要放松,于是,说话的同时,偶尔从后视镜观察一下张大勇的举动。
见他靠在后椅上就像躺在自家沙发上一样,莫伟楠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并非是来查案办案抓疑犯,倒像是拉了一个大领导,给人家当专职司机来着。
自己还给人家安排了个小秘陪着。
不!砚司墨可不是小秘,美女保镖差不多。
自己反倒没有人家自在。
我勒个去!
办了这么多案子,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错了?
可系统有影像提示呀!
不应该呀!?
莫伟楠心里犯了嘀咕,索性,既然这么做了,回去验了刀再说。
他心里急,车开得快。
到了警局,莫伟楠以现在是中午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为由,将张大勇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让他先在这里休息,到时会来叫他,他还要去办事,就不陪他了。
张大勇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办公桌之外,还有一把椅子,再就是莫伟楠说的那张沙发,再无其他家俱。
防盗门,窗框虽然是木框,但是外面有铁栅栏。
那房门一关,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张大勇先是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莫伟楠将他按坐到椅子上,“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
说罢,带上房门他走了。也不管屋内的张大勇仍旧是一脸的疑惑,但终究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莫伟楠急着出来,他顾不上去吃饭,而是直接去了物证科。
砚司墨已先他一步,将那把羊腿刀交给了物证科的同事。
交待完毕,莫伟楠才带她到食堂吃饭。
两个人吃着面条,禁不住各自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都对张大勇和他母亲的表现感到有些意外。
难道说他们真的错了?
砚司墨似在取笑,“自从参与破案以来,莫大神探从没有出过差错。若是今天判断失误,那真是有损神探的威名啊!”
莫伟楠也自嘲道:“我哪里是什么神探,若不是有那个神秘的后悔药系统帮助,我恐怕连一个案子也破不了。那个所谓的神探的名声,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所在乎的是这份职业。职责所在必当严谨。”
砚司墨一指自己的心口,“哈哈,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走进我的这里。”
莫伟楠却是更进一步,“我不光走了进去,我还住在那里不出来了。”
“你看,你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砚司墨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碗,“好好吃你的面!“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除了说案子,也时不时地插科打浑,说上一两句情话,已经是习以为常。
砚司墨那曾经的约法三章,在单位不允许他对她表示的过于亲近,或许连她自己都已经快忘了。
两个人斗嘴还是经常有的,但是却不抬杠了,只是逗趣,各自欢喜罢了。然而这斗嘴的情况,再也不是当着诸位同事的面,而是他们私下里的一个业余爱好。
这在同事们的眼里,却觉得他们两个都发生了变化。砚司墨变得端庄淑女起来,而莫伟楠变得稳重严肃了许多。
毕其功和牛小帅都曾经说过,对他们两个人的变化感到有些不太适应,好像已不是曾经的热情男女,跟他俩在一起只觉得死气沉沉。所以每当分组的时候,他们宁可去找杨菲菲,也不愿意跟他们二人。
而这正是莫伟楠想要的结果。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你们怎么知道我心中的喜好呢?
吃完饭两个人没有休息,直奔物证科。
物证科的同事依然在忙活着,他们已经用了n种方法,还没有鉴别出那把刀上是否曾经粘过人血。
就连刀柄也光谱分析过了,依然找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
最后,他们给出的结论是,他们不能证明这把刀是凶器,或者说已经被处理的太过干净了。
回到办公室,莫伟楠感到很失望。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后悔药系统是不是出了啥问题,为什么给他的提示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呢?
砚司墨见他沉默不语,好像是在思考,也就没有打扰他,独自倒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
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莫伟楠蹭的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出去,直奔侯吉岭的办公室。
他详详细细地将今天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检查的结果一一进行了汇报。
侯吉岭也是一筹莫展,说是大家都仔细的反省反省,看看哪里出了纰漏。
先别急着出去调查了,下午好好休息休息,想一想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
莫伟楠刚要离开,有个值班的干警找到了这里。
说是那个被关在屋子里的人嚷嚷着要找他,警局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杀猪宰羊?总不能像关罪犯一样的一直关着他?如果不需要他帮忙的话,他就要回单位宿舍了。
莫伟楠将目光投向侯吉岭,征询他的意见。
”侯队,你说咋办?”
侯吉岭扑克脸依旧板着,反问道:
”你有证据吗?
”没有。”
“那还不乖乖放人!”
莫伟楠肩膀一纵双手一摊。
“那就放人。”
那位干警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