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伟楠再看那春联,风吹日晒已褪了颜色,黑字依旧如墨,红纸有些泛白了。
他知道这是系统在提示他。
赵芳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看这影像他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应该是春节的时候。
过春节走亲访友必然是来拜年的,那说明这一家跟赵芳德是亲戚。
赵芳德只承认跟他老婆提起过巩强悍所说之事,而他老婆梅赛花矢口否认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也许她在撒谎!
这一家又是谁家呢?
砚司墨一回头,见他站着发呆。
“你怎么不走了?”
莫伟楠一指柳青的邻居。
“走,到这家去看看,或许有新的收获。”
砚司墨知道他经常有奇思怪想,没有反驳,便跟他一起进了那家的大门。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跟柳青相比,明显的要和蔼可亲的多。
老太太是被两个孩子喊出来的,小男孩说门口有警察,觉得好奇便告诉了奶奶。
这老太太告诉孙子,警察是好人,没事的,便打发两个孩子回屋去。
而就在这时莫伟楠二人走进了院子。
莫伟楠说明来意,老太太很礼貌地将他们让进了堂屋。
砚司墨尚不知道莫伟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家来,所以她不开口,只管在一旁陪着,听着,记着。
莫伟楠出示了证件,问了老太太姓名及家庭成员情况。
老太太名叫梅胜雪,老公、儿子和儿媳去果树地了,她在家里看着孙子和孙女。
莫伟楠问她认识赵芳德吗?
老太太笑道:“自然认识,那是我的侄女婿。”
原来,梅胜雪是梅赛花的姑姑,平常她这个侄女很少来,也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来看望她。
今年春节小两口一起来拜年了。
莫伟楠让老太太回忆回忆,那小两口在她这里都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依旧是笑容可掬,说是除了拜年的话之外,也就是问候问候两家老人的健康如何,孩子怎样,无非这些家常话,还能说什么?
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喝了两杯水,吃了些瓜子花生,见有人来,他们礼让拜了年,便要告辞。留他们吃午饭,他们都没吃,就走了。
莫伟楠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提醒她,“我们现在调查的事情跟下口村灭门案有关,希望阿姨仔细地回忆回忆,他们说没说过关于巩家人的话?”
梅胜雪端着茶壶正要给莫伟楠倒水,闻听此言手便停在了半空,那招牌式的笑脸顿时僵住了。
“警官先生,你们是不是怀疑我那侄女婿是杀人犯呀?他不可能啊!他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前几天我刚去看过。”
莫伟楠知道老太太想多了,赶紧解释:“赵芳德肯定不是杀人犯,这个您老不用担心。我们的意思是通过他们所说的话,可以推断谁有可能是杀人犯。”
梅胜雪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斟茶倒水,笑容又回到了她脸上。
“因为他们待的时间很短,我们没有来得及谈论关于别人家的事,只是嘘寒问暖,问问老人,就这些。”
即便是莫伟楠再引导,她还是这样说,这老太太保证自己没有说谎。
莫伟楠问不下去了,便告辞,和砚司墨离开她家,奔向村委会。
他想去找米留嘉,从侧面了解了解梅胜雪家的情况。
走在大街上,砚司墨也是疑惑重重,问道:
“你是不是又灵光一闪,感觉这家跟梅赛花是亲戚呀?”
“系统!是系统提示梅赛花和赵芳德来过她家。”
“按理说系统提示都是比较准的,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我们是不是回县城再问一问赵芳德?”
“先去村委会,之后去找他们两口子。”
米留嘉提供,这个梅胜雪和柳青两个人是妯娌,他们的老公是亲弟兄。
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现在天色不早了,太阳已不再炽热,挂在西边的天际,映得西部的云彩都是红色的。
问也问过了,先不管她们。莫伟楠开车,和砚司墨回县城,直接去了县医院。
赵芳德依旧是躺在病床上,妻子梅赛花刚刚给他倒了尿液回来,见警察又来了,站在门口没有进门儿,便露出了她的反感神色。
“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来干什么?你们不觉得反复地打扰病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吗?”
砚司墨不卑不亢地答道:“我们也不想打扰赵先生休息养伤,只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核实清楚,公务在身,不得不为之。还希望二位好好配合。”
见她把公务抬了出来,梅赛花也不好再说些埋怨的话语,将夜壶放到床下,便在床边坐了,只得乖乖地等待问话。
“春节你们去王口镇村拜年了吗?”
话虽然是在同时问两个人,但莫伟楠的目光主要还是停留在梅赛花的脸上。
“去了,初三去的我姑家。”
梅赛花面无表情地回答很干脆,但有点机械。
“都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
莫伟楠见她承认去过王口镇村,觉得这个事情有门儿,便根据从梅胜雪那里得来的消息,跟她一一印证。
梅赛花所说的事情跟梅胜雪说的基本上差不多,躺在病床的赵芳德也表示就说了这些。
“到了你姑妈家为什么午饭不吃就走了呢?”
莫伟楠觉得去这么着紧的亲戚家里拜年,不吃饭老人会挑理的。
“这个主要是我们亲戚比较多,每年春节期间走的地方也多,要是到一家就吃饭,这年拜不过来。初三都计划好了,去了我姑家,还要去他姑家,我们在那里吃的饭。”
梅赛花解释道。
“你姑妈说,是你们见有人来了才走的。”
“是柳青婶子过来了,一并向她问了好,拜了年。我们省点事,就不去她家了,然后我们就走了。”
“柳青来过?”
莫伟楠感到很吃惊,这个梅胜雪说有人来了,可没有说是柳青,而莫伟楠自以为是其他亲戚,也没有往下问,这是他的疏忽。
砚司墨也很惊讶,紧跟着问道,“你们还见到其他人了吗?”
“柳青婶子领着一个男的,是来给我姑妈拜年的。姑妈介绍,让他跟我喊姐姐的,还要给我拜年来着,我没让他拜。待我们家赵芳德解完了手,从厕所出来我们就告别了姑妈。”
“对,确实是这样。那个柳青婶子是领着个男的,我只见了个背影,不认识。”
病床上的赵芳德连忙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