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友福和范花桃二人是在张秋菊家见面相亲的。
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的魏青野夫妇,不曾想儿子相亲极其顺利。
女方只是问了儿子平时干什么职业,收入如何,家里有几口人,姑娘虽没有当面立即答应,过后张秋菊便来魏青野家报喜来了。
这可真是让魏青野夫妇喜出望外,特别是裘子切,马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人也精神了,翻箱倒柜要找新衣服穿。
同时,她还张罗老伴和儿子一定要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要让人家姑娘看着不舒服。
没等裘子切问张秋菊,接下来怎么办,那张秋菊却迫不及待地主动说了。
跟姑娘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哥哥和叔叔。
他们本来是一同到北方来打工的,马上快过年了,想回老家去。可是这姑娘觉得北方比南方要好,想在这里找户人家,嫁到这儿,留下来。
既然姑娘看上了魏友福,她的哥哥和叔叔想同魏家商量商量,是不是在年前把婚事办了,他们好早早回家。
听到女方主动要求早点结婚,裘子切更是喜上眉梢,便应了,说是只要姑娘愿意,想什么时候办都成。
张秋菊当即应到,那就定在元旦!新年新婚,好事成双。
魏青野考虑到,到元旦只剩三天时问了,是不是有点儿仓促?
张秋菊提醒二人,说是魏友福找个对象太难了,好不容易有个姑娘送上门来,今晚送入洞房才好呢!你们家不紧锣密鼓地张罗,还拖着干什么?
魏青野夫妇笑着频频点头。
晚上,魏青野一家人见到了范花桃和他的哥哥与叔叔。
范花桃确实如张秋菊所说,眉清目秀,身材苗条,貌似天仙。裘子切一看便喜欢上了。
她的那位哥哥叫范有庚,说是28岁。但裘子切看他像30多的样子,相貌上与范花桃更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范花桃解释说,他跟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在哥哥小时候,他的亲生母亲便去世了,父亲才再娶的她的妈妈。
她只有兄妹两个,虽不是亲哥,但是很疼爱她。
至于她的叔叔范无冬,是奶奶的小儿子,比她只大5岁,跟哥哥岁数差不多。那两个人名为叔侄,实似弟兄,经常在一起外出打工,今年便把她一同带了出来。
范青原曾经跟哥哥提醒过,孩子要结婚,是不是有必要见一下女方的父母。请他们到这里来参加孩子的婚礼,可以给他们出路费。
魏青野正有此意。
可是范无冬却说,他的哥嫂身体有恙,行动不便,不适宜长途旅行。他已经跟哥哥电话沟通过了,他可以全权代表他们参加范花桃的婚礼。
魏青野还是多了个心眼,向范无冬要他哥哥的电话,说是问候一下亲家,给他道个喜。
范无冬解释,老家住在山村,出入极不方便,家里没有电话,打个电话要跑十几里的山路。
他要了魏青野家的电话,说是有机会会让哥嫂打给他的。
魏氏兄弟和裘子切觉得这样也好,再加上媒婆张秋菊在一旁好言相劝,这个事就暂时这样了。
准新娘子和家人来了,魏青野家自然要好酒好菜一番招待。
酒席间,双方商量了婚事怎么办。
女方要求不高,在收了一万元彩礼之后,男方再简单收拾一下房屋像个婚房就行。
那范家叔侄一通豪饮,酒量之大,令魏青野直咂舌。
就连那范花桃也能喝上半斤八两。
陪酒的魏青野喝大了。好在儿子魏友福酒量还行,尚能陪他们喝几杯,不过也喝高了。
晚上这三个人就留宿在了魏家。
他家还有一间卧室,让范花桃住了。
范氏叔侄便住在了魏友福的房间,而魏友福凑合着挤在了父母的屋子里。
第二天,魏青野便招集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忙活起来。
室内重新粉刷了一遍,大门油了新漆。这事儿一天的功夫就忙完了。
这一天魏友福并没有帮家里收拾,他和范花桃去县城买衣服和首饰了。
范氏叔侄也跟着去了。
他们去帮着挑家具,说是范花桃新婚,怎么也得弄套像样的摆设。
屋子收拾好了,家具也摆上了,人们又忙活着粘花贴纸。
裘子切悄悄地问张秋菊,说是让魏友福和范花桃先领了结婚证。
而张秋菊却说:“女方不催,你们着什么急?目前结婚要紧,等生米做成熟饭,那个证早一天晚一天的领,还有什么关系?”
裘子切在犹犹豫豫中算是同意了。
紧锣密鼓忙活了三天。
到了12月31日晚上,家里的电话铃响了。
一个女人打来的。
她说自己是范花桃的母亲,花桃的叔叔和哥哥把事儿都跟她学了。
只要女儿愿意,他们没有意见。
还说什么女儿有做得不周的地方,还希望他们多多担待。
如果魏氏夫夫妇有时间可以到南方旅游,他们再见面。
裘子切听了,很是欢喜,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
魏青野也放了心。
元旦便给儿子举办了婚礼。
元月2日,范无冬和范有庚二人告辞要走,说要回南方省,将彩礼一并带回家去。
希望魏友福和范花桃最好在年前回趟娘家,让老人见一见新女婿。
魏青野取了1000块钱,说是给叔侄二人的路费,一番客气之后,他们还是接下了。
婚礼办完了,又送走了娘家人,接下来本应就是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那范花桃可没闲着。
每天都撺掇着魏友福去赶集,鸡鸭鱼肉,新鲜蔬菜,买回来便让裘子切做好吃喝的。
裘子切说他们家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吃这么好过,每天都跟过年似的。
可是范花桃却从没有做过饭,但是她嘴甜,爹呀妈的每天叫着,几乎是不叫爹妈不说话。这使得裘子切说不出什么来。
魏青野认为,新媳妇就得好好伺候着,不能有一丁半点的不痛快。人家一生气跺脚走了,咱不白忙活一场呀!
魏友福每天傻呵呵地乐着,话里话外都向着媳妇说。看得出,他确实十分宠爱他的妻子,什么都听她的。
为了哄住新媳妇,一家人也只好由其任性。
但是,范花桃除了挑吃挑喝之外,确实有一定的头脑。
在饭桌上,范花桃说了她今后的打算。
说是别让魏友福出门卖苦力挣钱了,挣钱慢,还有危险,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今后她怎么着?不如在家做个买卖,挣钱多来钱快,而且还养老。
儿媳妇说的在理,裘子切夫妇也无法反驳。
魏友福还帮着说,他们到集上并非是赶闲集,而是在调查,看看做什么买卖合适。
范花桃的意思是卖衣服,她正在琢磨着怎么进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