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道人回到西歧,就见商周两军各自收兵回营,叹息一声,也跟着进了城内。
刚一现身,就有数人迎了上来,姜子牙满脸全是惊异之色,问道:“燃灯老师,不知此行可有得手?陆压道人呢?”
先前设谋引诱赵公明出战,众仙伏击,终于解除了心腹大患,姜子牙其实很高兴。。。
心里早就做好了接下来挥军掩上,全师进攻,把商军彻底打败,最好是把闻太师也干掉在歧山之西,剩下商营将士群龙无首,军心涣散,一路击溃就可。
如此一来,灭商之战,也算是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
结果呢?
赵公明是被打死了,一丝真灵直奔封神榜,拦路虎终于没有。但是,事先说好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却被人抢走。
这就有些不太好了。
定海神珠这种级别的东西,威力虽然很大,姜子牙心知这轮不到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妄想,谁爱要谁拿去,只要不是继续落在商营就可以。
既然师兄们都决定让给燃灯拥有,那就随他去。
至少,燃灯道人得了此宝之后,实力更是大增,还能给自己压阵,真遇上高手了,也能轻松应对不是。
但如果继续落在商营之中,那此战又有什么意义。
赵公明之所以难以对付,不仅仅是他这个人的道行修为,更重要的还是他身上的宝物。
在姜子牙看来,没有了定海神珠,他啥也不是。
己方有着无数种法门,可以把他打败。
换句话说,只要定海神珠还在截教阵营,己方仍然是打不过对手。
月光菩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出手一次之后,立即回返西方教,归还法宝,并不会留在军营听命,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
如今那宝珠被黄天昊抢走,本来就已经令人十分头疼的那位,这不更加难以对付了吗?
燃灯和陆压道人前去追击,没个结果,姜子牙心里也没底,只是眼睁睁看着闻仲鸣金收兵,连追击的心思也没有。
不但是他,十二金仙等人,也是无了战心,全都静静等待着。
没看到事情的最终结果,他们很不放心。
生怕某位年轻道人,从旁再次杀出,说不定,这次宝珠就会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实在是那一日,那位后辈独闯周营,抢夺箭书的行为,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惊。
不但战法神通极其厉害,而且,机变百出,能借用一切环境,能感应一切危机,就算是遭遇众人围攻,也从不会真正的陷入险境之中。
这种人十分难缠。
比赵公明还要难缠。
没人敢小视。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并没有高估了对手,仍然是低估了。
燃灯道人满脸晦气,摇头道:“贫道赶到南海,已经慢了一步,陆压道友与那小贼大战了一场,打得山崩海裂,结果……”
“胜负如何?”
姜子牙焦虑起来。
心里升起不详的感觉。
“陆压道友中了一箭,已经败亡,如今生死不知,贫道匆忙之中,只是看到他已道行全毁,法体崩溃,被那箭光连五脏六腑都射没了。”
“咻……”
广成子、赤精子众仙脸色全都变了。
陆压道人的本事,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
虽然对方总是遮遮掩掩,口气又大得吓人,从来不说清根脚。
但是,阐教众位金仙何等见识,还是圣人门下,自然能够从他平日里展露出来的些微本事之中,推算出此人身份。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
对方既然不想公开身份,自然是有着自身顾忌,那就不能揭穿。
那么一个从远古时代,走过来的妖皇太子,如今又是准圣修为,竟然在追击一个后辈道修之时折戟,想想也让人感到悲哀。
最让人惊奇的是,燃灯道人,同样的实力强大,似乎也没有在对方身上沾到一点便宜。
竟是无功而返。
只有姜子牙,还有些弄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弓箭,竟然能够让陆压道人躲避不得?”
“射日弓,寂灭箭光……”
燃灯道人说了几个字就不愿意多说了。
懂的都懂。
不懂的,也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他有些头疼的看了看四周,就发现,月光菩萨果然已经离开,心里就微微有些烦躁,“没想到,那人不但能够完美动用射日弓,出手威力不下当日大巫一击,更是能够自如运用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真是奇哉怪也。”
“燃灯老师也胜他不得?”姜子牙追根究底的问道。
“贫道见势不对,没有与他交手,直接退了回来。”
燃灯强抑怒意,眯缝着眼睛,不让人看到他目中冷光,轻声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
如果胜得过我能不要那二十四颗珠子。
不是告诉你们,那年轻人有着大巫攻击力,又有极品灵宝护身,连实力稍强一筹的陆压道人,也已经败得无比凄惨,还打个什么劲。
没有更好的法宝克制,我上去不是送死吗?
难怪姜子牙修道不成,单是这脑子,这灵性就有些不合格,也不知天意所钟历劫之人,为何会是这种德性。
“月光道友呢?怎没见人?”
“他已经离去多时……”
姜子牙话刚出口,燃灯就急急腾起云朵,往西而去,“贫道先离开一段时间,那人应该不会返回商营,不用太过担心,尔等自行攻战即可。”
说完云光一闪,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燃灯道人这是很不甘心失了成道机缘,一心想要抢夺宝物,所以,这是去西方教借宝了吗?
人家派出月光菩萨出手一趟,不想久留,就是不想太过沾染因果,他如果求上门去,请人出手,不知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十二金仙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多说什么。
姜子牙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派人探听准确消息,看看那黄天昊是否回归商营,如果未曾回返,立即出兵……”
……
周营气氛诡异,打了一场不知是胜是败的仗,好处却是没有得到半点,还去了一位强援。
商营更是凄凄惨惨戚戚。
闻太师已经快要绝望了。
事实上,他已经哭过一回。
心痛于赵公明赵师叔死得惨烈,同时,也心痛自己一心保扶的商朝,眼看大厦将顷,敌人势大,竟然无可抵挡。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只有退兵,或者据关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