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开全知视角认知远超这个时代的人,朱由榔有责任扛着大明前行。
他的任何一个判断有可能都会改变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大明的走向。
就譬如下南洋,又譬如经营西域。
不论是哪一种,基本上都会直接改变历史格局。
所以朱由榔下判断很谨慎,绝不会轻易的一拍脑袋就做出决定。
从目前种种迹象分析,经营西域的最好办法确实是从中原大规模的迁移百姓。
只有这种大规模的移民可以使得汉家儿郎在西域扎下根来,也唯有如此可以使大明朝廷对西域拥有真正的掌控力。
朱由榔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
他更加看重的是平稳的过度和发展。
西域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在汉文化圈内了,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哪怕他看不到大明在西域绝对话语权的那一刻,但只要这是一个向好的过程就足够了。
朱由榔十分认真的和张煌言一起商议了方案,最终命令张煌言和内阁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和章程来。
有些事情是必须沉下心来做的,并不是拍拍脑袋就可以做到的。
按下这些且不表,却说张煌言走后朱由榔并没有停止思考,而是来到暖阁的舆图前。
他走到西域的部分,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西域,西域...
这个名词可谓是由来已久。
其实西域只是相较于中原西,在整个世界版图内,西域甚至还没有到所谓的中亚地区。
更不用说阿拉伯半岛了。
因为葱岭和帕米尔高原的关系,西域是一个相对安全,较少受到外界威胁的区域。
所以才会有了近千年的繁荣。
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
在大食东侵后,事实上西域在文化层面已经与汉文化逐渐剥离了。
这种情况下,要想做到绝对的文化强势,就必须要有果敢,要有文化的征服。
朱由榔现在做的就是这一步。
想想当年强汉盛唐,不就是靠着文化输入最终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力和文化圈。
可惜的是没用坚持下去,或者说人亡政休。
封建王朝政策性还是受到皇帝个人太大的制约了。
这也是朱由榔想要改变的。
比起汉唐时期,大明处在一个更加开放,更加多元化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如果能够把握好机遇,是能够做成大事的。
朱由榔的野心不只是恢复西域控制力,还要继续往西,让大明的版图继续扩大。
他有一个十分宏大的目标,那就是让太阳升起来的地方都是大明的版图。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滑稽有些夸张,但实际上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只是可能不是朱由榔一代人能够实现的。
好在朱由榔对太子朱慈煊很有信心,经过朱由榔的教导,朱慈煊一定能够担起这副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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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很快就领导着内阁、六部写出了一份十分详细的章程,并把这份章程送到了天子面前。
朱由榔看的很仔细,不得不说张煌言在处理内政方面的能力确实很强,这远远高于张煌言的领兵能力。
天子就应该能够让更多人处在自己合适的位置,这样才能够人尽其用。
张煌言等人将方案写的很细致,细致到各布政司抽调多少人。
当然,各布政司抽调的人数不同。
譬如有的布政司人口多,那就多抽调一些,有的布政司人口少那就少抽调一些。
总之一定要把所有能够抽调的人都抽调到。
初步计划是先移民一百万人到西域。
当然,朱由榔知道这个数字是肯定不够的。
不过这只是第一批,等到这些汉家儿郎抵达西域,成功的开垦荒地,扎下根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
万事开头难,有了他们做表率,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其他人看到那些先一步去到西域开垦的先民们享受到那么多朝廷的优惠政策,又能够安居乐业快乐的生活,肯定愿意主动前往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朱由榔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引导百姓们前往西域。
西域实在是太大了,理想的话朱由榔希望能够有一千万人移民到西域去。
但如果实现不了的话,最少也要有五百万人。
有了五百万人,朱由榔就有了底气。
届时明军和移民百姓一起努力经营,就能把西域的局势扭转过来。
朱由榔觉得这个方案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命人快速把旨意发出去。
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效率还是太低太慢了,等到圣旨传到各地估计也要一个月,那么等到各地百姓真的移民到西域估计至少也要三个月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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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李定国坐在原先叶尔羌王宫的金椅上,面容深沉的望着远方。
奏疏已经命人送出去很久了,仔细算了算时间应该也已经到了?
皇帝陛下看到奏报后会怎么想,到底会不会同意他移民西域的建议?
这一切李定国不得而知,所以他和忐忑。
老实讲,他觉得现在西域的情况并不像原先想象中那么理想。
归根到底是因为汉文化的丧失。
只有通过移民,通过大规模文化的普及输入才能够改变。
只有让这里的人打心眼里认同他们是汉人,认同汉文化,认同中原王朝的正统性这一切才能够实现。
陛下应该是能够看到这一层的?
李定国希望如此。
其实他很清楚陛下的目标不至于在西域。
陛下很可能想以西域为跳板,进而向更纵深的河中区域挺进。
李定国甚至想过主动领兵前往大马士革。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必须由陛下来决策。
事已至此,他能够做的就是等待而已。
“殿下,急报,从京师来的急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李定国正自神思,亲兵突然兴奋的跑了过来。
“哦?”
李定国愣了一愣,旋即连忙下令道:“快把它拿过来。”
“本来信使是要亲自送来的,可是她一路上赶路十分的疲惫,晕了过去。醒来后也十分的虚弱,便叫我代为拿给殿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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