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柱躺在床上,忍不住说道:“李贺,你都第四境了?可以考武举人了?怎么想来当天卫的?”
李贺并没有睡觉,而是盘膝坐在床上,正进行冥想。
楚齐光心道:‘李贺有修炼道术吗?’
听到张海柱说的话,李贺仍旧一副高冷的模样:“无可奉告。”
张海柱又说道:“你今天那一指真厉害,我们这批人里面,应该就你武功最高了?”
“哼!”最里面的江龙羽哼了一声,说道:“睡觉了就别说话,不然我把教头们喊来了。”
张海柱撇了撇嘴,却也没在说话了。
躺在中间的楚齐光一脸无聊,他已经很久没有晚上睡觉了。
同时他心里也觉得麻烦,他愿意来镇魔司是为了更快地获得权力和修炼资源,可不是来浪费时间的。
但现在四个人睡一个大通铺,让他没办法做自己的事情。
特别是《须弥山王经》的修炼就因此陷入了停滞。
毕竟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须弥山王经拿出来。
何况他也没把这经文带上山来,而是收在山下的一处隐秘位置,让陈刚守着。
说起《须弥山王经》的修炼,楚齐光也有一丝迷茫。
首先是乔智给出的指导也非常有限,毕竟他作为一只猫妖,是只能指导,但没办法修炼人类武道的,更不要说这等武道入道之法了。
而楚齐光自己修炼《须弥山王经》,的确能感到自己每天的肉身、气血都在茁壮成长,但成长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效果越来越差,更是一点也没有如何入道的头绪。
反而是他自己对于《须弥山王经》的诱惑越来越难以抗拒,每次修炼完之后都需要越来越长的时间平复心境。
再这么下去,恐怕他还没入道就没法再碰《须弥山王经》了。
相比起自己暗自摸索,楚齐光当然更愿意找人请教。镇魔司既然掌管了《须弥搬山劲》,自然应该懂得怎么修炼这门入道之法,这也是楚齐光来朝瑶山的目的之一。
‘明天听听看这镇魔司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
第二天寅时便有人在外面打更,江龙羽的小厮早就准备好了热水、毛巾还有牙刷,动手为江龙羽洗漱。
楚齐光三人便只能自己靠自己了,弄完了以后就跟着其他学生们一起,被拉到了山庄后面的祖师殿里,依次拜了殿里的祖师像。
然后又是一名天师教的道士带他们祭拜了玄元道尊。
黄翔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楚齐光身旁。
只听他解释道:“镇魔司本来就是天师教帮着建立的,而且常年接触妖魔、邪神,比一般人更容易入魔,所以人人都要拜道尊的。”
楚齐光点了点头,心想着这镇魔司和天师教又有竞争关系,又都拜玄元道尊,时间长了没矛盾才奇怪。
‘简直就像是一个宗教的两个分支,都会看对方不顺眼。’
拜完了玄元道尊之后,32名学员又被拉到了练武场上,一同向前方的教头们行了拜师礼。
接着众人就站在了这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有教头们的命令?学员们也不敢有异动,只能暂且这么等着。
大约盏茶功夫之后?却听到阵阵雷响由远而近?初时好似有天际之远,片刻后却如同就在庄外?下一刻却如同在耳边响起。
轰隆!
众多学员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片阴影已经从天而降?他们惊叫着飞速向后退去。
楚齐光毕竟是第五境的实力?却是不慌不忙,还有功夫仔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有个人把这么大一坨东西给丢下来了?’
但看到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练武场上的巨物时,他也微微愣了愣神。
那是一只长有九首?人面鸟身的怪物。
怪物的体型只有重明鸟的一半?但是那九张人脸上散发出来的凶悍之气却是远超重明鸟,
特别是一根根火焰形成的鸟羽还在熊熊燃烧,显现出他的超凡力量。
“这玩意叫九凤,人面鸟身,乃是妖兽之属。”
“昨夜我前往蜀州将这头入城作乱的九凤斩杀?然后连夜带了回来。”
“你们以后要对付的,就是这种东西。”
说话的人缓缓从九凤的尸体上缓缓走了下来。
虽然看上去须发皆白?已经年纪颇大。
但他的身形却仍旧高大挺拔,特别是滚滚热浪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时候?练武场、屋檐甚至远处花坛上的白雪都在顷刻间融化殆尽,化为了漫天水汽冲天而起。
“这种气血力量……”楚齐光无比凝重地看着这名老者:“就是入道?”
明明是寒冬的深山里?一旁的黄翔宇却不停地擦着脑门上的热汗。
他一边擦一边有些兴奋地说道:“这位就是天卫的镇魔总教头钟山峨了?当天行使的时候就深受皇上信任?退下来以后就做了镇魔总教头,是镇魔司里成名最早的入道武神了。”
楚齐光问道:“他修炼的是四绝里的那个?”
黄翔宇:“雷啸啊。”
与此同时,钟山峨扫向学员们继续说道:“昨天都没睡好?”
“接下来一个月,你们会在山上学习那些妖魔、邪教、鬼类的知识,并掌握如何杀死他们的技巧。”
“你们还要修炼武道,磨练你们的体魄和技巧。”
“要每天服用丹药,锻炼你们的抗毒性和意志。”
“一个月后进行小较,前十名进上院,剩下的分在外院……”
楚齐光很快听懂了这总教头的意思,那就是以后每个月有月考,然后分快慢班,前十名进快班,有单间,有老师单独指导,能吃更多的丹药,能在图书馆借更多的书。
慢班自然就只能接着睡昨天的大通铺,什么条件也都要差上一分。
除此之外还有半年的大较,决定各自以后在镇魔司的学派。
一年后的终选,决定出他们这一批人里是否谁有资格修炼四绝。
楚齐光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一个月还好,还能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