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齐光忍受着病魔的折磨,主持完这场路演之后,青阳商会的股价也是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飞速上涨,大量外地的棉布商人赶来青阳县考察水力纺织机,然后观看路演,然后开始收购股份。
甚至民间都开始出现了集资购买股票的迹象,几家人家一起凑银子只为了买一股。
望着那一路上涨的股价,整个青阳县的人似乎都疯狂了,人人都梦想着一夜暴富、躺着赚钱的未来。
青阳商会的股价之后一路突破了30两、40两最后停在了46两的位置。
然后楚齐光为了回馈市场,回馈家乡父老的支持……宣布了拆股,原先的股份从1股变成了100股,股价从46两1股,变成了4钱6分一股。
股份的总市值没有变化,但每一股的购买价格却是大大降低。
拆股的这一天,整个青阳县都疯狂了,连原本只是围观的小民百姓们都有资格加入了进来,整个县中上至豪门大户,下至贩夫走卒……几乎人人出口都必言股份。
之后楚齐光又是带着吴巍、尘竺和陈刚、王才良以及几个工匠们和新机具一起前往了北岳府府城,在病痛的折磨下连开了三天路演。
到了路演的第三天,楚齐光直入修道第五境。
而整个北岳府似乎都因为楚齐光带来的这场风暴燃烧了起来。
……
永安16年,1月上旬。
青阳县知县何文彦带着一队差役走到了县里最热闹的西大街,便看到人山人海聚集在街道上,一个个都盯着一栋二层小楼的方向。
那里曾经是青阳县县城的一家银铺,前些日子被青阳商会买了下来,专门经营股份交易。
交易所的大门外挂了个巨大的牌子,上面用红字写了9钱9分。
但此刻这个招牌正被人给换了下来,新挂上去的牌子上面写着1两的字样。
看到这个字,在场的围观群众们全都欢呼了起来。
何文彦却是大手一挥,直接将手下差役们派了上去,挤开人群,包围了交易所。
交易所里的王才良走了出来,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说道:“县尊竟亲自带人过来,真是有劳了。”
知县何文彦说道:“本官乃是青阳县父母官,有人在闹市闹事,自然要管。”
王才良立刻吩咐身后的伙计将几个大汉拉了出来:“便是他们几人做假票据,想要冒充股份,还在店门口闹事。却不知道我们的每一股都有人登记,他们对不上身份,当即就被查了出来。”
何文彦大手一挥,便令人讲这些闹事者带了下去严刑拷打,剩下的差役们便留在现场,帮忙交易中心维持秩序。
王才良将何文彦迎了进去,如今楚齐光的股份已经全都转移到了王才良的名下,这边的新交易所也全都交给了王才良和吴家、郝家、道观派来的账房们一起管理?前前后后足有上百人?才能勉强处理每日的股份交易。
何文彦跟着王才良走进去,路上就忍不住皱眉说道:“如今青阳县人人言股?百姓们不事生产?整天想着买到股份,一夜暴富?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看看?现在闹得这些刁民整日弄些歪门邪道?都弄到你们这铺子里来了。”
王才良笑了笑,回忆着印象里楚齐光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试着解释道:“这么多银子聚在这里,有人打歪主意在正常不过。”
“但正是聚起银子才能办大事?现在青阳县举全县之力做纺织?未来遍布纺织工厂,不但工厂里需要工人来做修理、搬运、漂洗、切麻、捡麻、杂工之类的活计。”
“工厂之外还会需要有大量配套工作,什么码头搬运、长途运输、还有印染、裁衣、刺绣、食堂、辅料、棉花……”
“如今青阳县的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大量村子里的百姓们无地可种,但以后工厂多了?他们至少还能进城打工,不至于成为流民。”
听了王才良说的话?何文彦心中暗暗摇头:“那也不应该把股份卖给这些小民百姓,应该只卖给有功名的人才对?不然这些刁民只想着买股发财,我看他们种地、养鸡都不尽心尽力了……”
在何文彦看来农民就该好好种田?而不是进城打工?这样只会增加他的工作量和风险。
但是……
王才良小声说道:“楚兄特意叮嘱我?知道县尊一向是心怀青阳百姓,也想给县里的纺织业添砖加瓦。所以特意让我留了1000股给县尊您。”
何文彦闻言点了点头:“朝廷一直让北方百姓们多种棉花,就是为了提振北方的棉纺织业。如今青阳县纺织大兴,本官身为青阳县父母官,自然要鼎力支持。”
“外面的差役我就都留在这里了,有谁再闹事你直接知会他们一声就是。”
……
“涨到多少了?”
“1两了,住持,涨到1两了。”
听到这话,尘竺住持满脸堆笑,越想越是开心。
这段时间他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派手下道童去查看股价,常常乐此不疲,一天就问个十多次。
法元道士在一旁感慨道:“当初的一万两,如今就变成了四十万两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赚钱有这么容易的,这楚齐光有大才啊。”
尘竺说道:“何止是银子,现在整个青阳县,小半个北岳府,全都被绑上了楚齐光的这两台水力纺织机上,如今谁敢拦他做纺织?谁还能拦他做生意?”
就在这时,手下的道童上来禀告道:“住持,楚公子来了。”
尘竺挥手让道童带人上来,同时向法元说道:“这次两件事情,一是楚齐光要用手里的一些股份来换七宝丸,我已经同意了,这些日子已经联系了北岳府的其他道观,一起给凑了凑。”
“另一件事情,就是楚齐光似乎要出远门了,他说说这段时间,纺织工坊外总是有些偷鸡摸狗之辈,你带一队人去那里日夜守着,不准放一个小毛贼进去。”
法元愕然道:“这……不太好?观里每天的早课、晚课怎么办?”
尘竺说道:“早课晚课重要,还是咱们的工坊重要?你要尽心守好了,绝不能让人坏了事情,至于早晚课,我批准你们这段时间先不用做了,你给我记住了,这道尊是在你们心里的,不是在早课晚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