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海老爷子古稀之年,老当益壮。
70岁高龄,属虎。
凌晨1时,至第二日11时,属虎之人吉时。
按照他的惯例,寿宴开始时间便定在了中午11点。
此时距离寿宴还有1小时。
宴会大厅的入门处,设置有一排收礼台!
各方来客,正捧着礼物,排起长队,一一登记,上交寿礼!
几名天华国际酒店的服务人员,躲在角落里满脸鄙夷!
官威可真大!
堂而皇之的收取礼物!
听说,这收礼台还是南老爷子亲自安排,并且派了信得过的手下,专门看管!一秒记住://
世风日下啊!
殊不知。
这收礼台,可是大有玄机!
首先,要将送礼人分为两类!
一类是官场上的朋友!
一类是社会上的普通亲朋!
其次。
收礼台背后设置有专门房间,用来当场拆解礼物,验定价值!
之所以这么做。
是因为南老爷子立下规矩!
他南天海寿辰,价值300元以上的礼物,一概不收!
如果有大额礼物出现,官场来者,一律返还一封警告信!
金额骇人的,事后专人调查!
而普通亲朋,则是逐一登记,不违背原则的小请求,能帮就帮!
想拉拢关系,走歪门邪道的,一律视而不见!
南老爷子身居要职,掌握国家财政大权,想要借助他寿辰,前来阿谀奉承的人笔笔皆是!
社会风气就是如此!
但南天海这样的做法,既不破坏气氛,也不违背原则,可谓是拿捏有度,心中有秤!
不少礼物被退回,吃了闭门羹的来客,也是心中后知后觉!
南老爷子真是行得端走得正!
这样一来。
南老爷子的寿辰之上,收下的礼物几乎都是一些,鸡蛋、寿桃、孩子画的明信片等等!
整个现场。
唯一有些价值的赠送,就是南老爷子二弟,为他请来的一位书法名家!
这人外号张墨疯,擅长书法,擅长即兴作诗!
此时张墨疯在场地一侧搭起台子,挥毫泼墨,雅兴十足!
他看着现场人满为患,舔了一口自己的毛笔,弄的一口墨汁!
他挥笔大喊道:“天南之海,老冀寿辰,高朋满座,欢好欢好!”
然而。
今天宴会的主角,南天海。
此时一脸阴沉,坐在大厅正位!
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是一点也不‘欢好’!
二弟南天峰站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大哥,你放宽心,若亦丫头的事情,我去办,明天就让宏儿把那什么店铺给收购了!”
“唉...”
南天海侧了侧身,一声长叹!
让他糟心的事情,可不止掌上明珠沾染黑道。
段华那个老小子今天发什么疯?
当几天代言人,还真飘了?
难道是因为我年初,砍了他海市特战组的预算经费?
但他特战组搞了三年,一点起色都没有,这能怨谁!
忽然,南天海朝二弟问道:“段华没来祝寿?”
“没来,但是他给您捎来一份礼物,一个保温杯!”
南天海无奈道:“那黑山呢?”
“联系不上他。”
“那楚老爷子...算了,他肯定不会来!”
南天海此时瞥见了远处角落里的女儿南若亦,又是一声叹息,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一个小时后。
寿宴在南天海郁闷的心情下开席。
各界朋友一一端酒上前祝寿,南天海点到为止,一一回应。
而后。
便是家族中的晚辈们上前!
“爸,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大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爷爷,我送您一个小红花,祝您天天开心!”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上前,往南天海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好好,我的乖孙女!”
南天海笑的开心之余,余光又看见了自己的三女儿南若亦。
这丫头一天天越学越坏,而且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南天海又偷偷叹息一声!
而此时的南若亦。
站在一处角落,倍受冷落!
她犹豫了一瞬,往前迈了一步!
“堂妹,你干什么去?”
堂哥南宏缓缓走来,挑眉道:“大伯说了,你不摆脱那些店铺,这杯酒可不让你敬!”
随着南宏的,还有几名其他南家晚辈。
他们也都是在各个领域有所建树。
但南家长辈人品端正,不代表所有后辈也都是如此,来的这几位,正是所谓的‘纨绔子弟’!
他们仗着家族势力,在外边欺凌弱小已经是常事!
“若亦啊,你说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
“曾经的你多优秀,多亮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辈们多喜欢你啊!”
说话的是一名妖娆的少妇,她突然声调一提,眼睛一斜,“现在,你为什么混到这种地步了呢,跑去开快捷酒店?”
“还是个打工的?”
“还跟黑道有关系?!”
“我要是你,没脸去敬这杯酒!”
“你们不要这么说若亦!”
二叔父南天岳家中的一名女婿走上前来,“若亦本来就被大伯嫌弃,你们再说她,小心她回到自己的酒店,关门哭鼻子!”
人群中传来低笑声!
这时。
南宏走上前来,伸手从旁边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两杯香槟。
他笑道:“堂妹,其实你没必要发愁,店铺的事,只要你点头,我保证在2天内完成交易。”
“到时候大伯肯定不舍得继续怪罪你,一切都能恢复成从前!”
说着,南宏把一杯香槟递给南若亦,“你说呢?”
而南若亦,却是完全不理会南宏。
远远的与父亲对视了一眼,却见南天海眉头一皱,顿时扭过头去!
南若亦心中顿时一阵酸涩。
往常,父亲寿辰,她总是第一个敬酒!
可如今...
南若亦轻轻一叹,眼神低垂。
缓缓向后退去,准备离开这个场地。
蓦然。
一支有力的手掌,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腰肢。
南若亦缓缓回头。
只见一名白衣青年,表情淡然,从南宏手中夺过香槟,一饮而尽。
他扫视全场,轻道:“若亦,昂起头,大家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