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岑氏居然还请得起状师?据丁欢所知,请一个状师,酬劳都是十两银子起步,名气越大,价格越高,曾家请得起???
丁欢又把目光落在曾家人身上,曾岑氏的表情足以说明他们是认识的,而且……他们之间丁欢总觉得有点怪,但是说不出来。
“曾岑氏,他是你的状师吗?”陈堃问。
“是……是……”
段宏杰递上状纸:“陈大人,这是学生替曾家写的状纸,一告丁欢胡乱行医以致曾杜氏丧命,留下幼女,孤苦伶仃,二告丁家人多势众殴打曾家人,试图使用暴力,围着曾家撤诉,请大人还曾家一个公道!”说完,段宏杰双手作揖朝陈大人行了个礼。
“本官自然会明察秋毫,秉公办事。”
说完后,陈堃继续道:“杜氏之死,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与丁欢有关?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要拿出证据来,不是嘴巴说说的。”
“丁欢自作主张在杜氏下体割了一刀,这个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而且第二天,杜氏下体大出血,差点丧命,村里人也很多人都瞧见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我可不是自作主张,下刀之前我也是征求过曾家人意见的,杜氏自己也是同意的,当时曾家人也没反对,而且割了一刀,并不代表杜氏之死与此有关!要知道杜氏是在我下刀后七天才死,七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仵作并没有验过尸体,她有可能是病死,也有可能是你们合谋害死,并嫁祸给我!”
曾岑氏大惊:“你胡说八道!”
曾老实已经大汗淋漓,瑟瑟发抖。
丁欢继续说:“曾家村那边的村民也知道,杜氏生了六个女孩子,在曾家日子并不好过,我有理由怀疑,曾家人为了弄死杜氏,就是为了向我讹钱,好给曾老实再娶一个妻子,给曾家生儿子,不过我。”
段宏杰见状,道:“曾家人并没有同意你下刀!试问,下面割一刀,人能不死吗?这种接生方法,在场各位有谁听过?”
“听着好吓人啊!”
“生孩子本来就容易大出血,下面还开了一刀,人肯容易死。”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小丁神医治病的方法一直都很怪异的。”
“再怪异,也不能在下面割一刀啊!肯定是她害死的!”
“对,肯定是她害死的!庸医!草菅人命!”
“抓起来!”
“把丁欢抓起来!”
“……”
老百姓忽然一个个变得愤怒起来,个个激情愤慨的要求把她抓起来严惩不贷。
丁家二老气的直哭。
丁老太边哭边说:“我孙女冤枉的!我孙女不是庸医!”
丁欢颇为镇定,她知道这些激动的百姓,多半是水军。
“啪!”陈堃惊堂木一拍,厉声道:“肃静!肃静!谁再敢咆哮公堂,仗刑伺候!”
顿时,鸦雀无声。
丁欢自辩说:“段状师,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我给十皇子治疗腿疾,也是要在他腿上把皮肉割开,把他断了的骨头对正,再缝合加以固定,这种方法,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十皇子就是好了,如今能蹦能跳,所以你们没见过,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是错的。”
段宏杰笑道:“丁姑娘好口才,可是十皇子远在京城,你说你救了十皇子,谁见到了?谁又能作证?”
段宏杰得意洋洋,可谁知,这时……
“我能作证!”王闽清站出来了。
段宏杰心里咯噔一下。
“草民王闽清参见大人。”
“王大夫起来说话。”
“谢大人。”王闽清道,“草民与太医院的孙为民大夫师出同门,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一开始丁姑娘要给十皇子动手术的时候,我师兄就给我来过信,问我丁姑娘的医术情况,我对丁姑娘的手术也很感兴趣,后来问起了师兄关于手术的一些事情,丁姑娘的方法大胆新颖惊奇,所以我们行内人一直在关注着,十皇子能下地如正常人行走之后,我师兄也给我来过信,所有信件都在草民家中,如有需要,草民这就去取来。”
“信件也是可以伪造的。”
段宏杰这句话,王闽清差点气炸!
“我也能给丁姑娘作证!”
是向颉!
“草民向颉参见大人。”
“起来说话。”
“谢大人,草民刚从京城回来对京城的事儿一清二楚,十皇子如今确实已经能蹦能跳,也的确是丁姑娘所救,在京城,丁姑娘的医术,连太医令王老也是佩服的紧。”
段宏杰:“听说向大公子跟丁姑娘交情匪浅,帮她做个伪证,相信也是乐意之至的。”
“呵呵。”丁欢讥笑,“跟我认识,找我看过病的多了,照你这么说,他们谁的话都不能信,就你们的话能信。段状师,你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杜氏之死是我造成的?如果光靠嘴说就能定罪,那我现在要说,是你和曾家合谋杀死杜氏,并以此陷害我!”
段宏杰笑道:“丁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我因何害你?因何害死杜氏?你的说词经不起推敲。”
“理由多的很,比如说,你和曾老实两个男男相爱,杜氏知道了,所以你们为了保住秘密杀人灭口,也或者是你其实早就暗恋我,奈何我心里只有我未婚夫,你得不到就想毁掉,所以你想出如此毒计来害我,你好狠的心啊!”
段宏杰一张脸涨的通红,不可思议的看着丁欢:“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丁家人也是无语的很,丁欢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丁欢又道:“据我所知,曾家穷的叮当响,是没钱请状师的,请问他们是怎么请得起你的?该不会请你的另有其人吧!”
曾家人脸色骤变。
丁欢自然没错过曾家人的表情变化,原来真的有幕后黑手,但是是谁呢?向家应该不是,那么是京城陈家吗?但是从这一次陈堃的行事手法来看,不像是陈家的手笔,难道京城陈家陷害自己,没跟陈堃通气儿?这不符合常理啊!
段宏杰一愣,随即否认道:“我只是见曾家人可怜,才好心帮他们一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