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皮卢利乌玛斯正在通过动力装甲通讯接收情报。
康斯坦丁统帅将皇帝出行计划发给了他,苏皮卢利乌玛斯也看到了皇帝在古巴发表演讲以及当即决定的援助计划。如今整个南美洲都遭遇了地震侵袭,但加勒比海地区的古巴由于四面环海,并且主要城市几乎都在海边,海啸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似乎拉托维尼亚皇帝早有预料一般,迅速与古巴政府达成了一项协议,皇帝在公开演讲时的态度就好像古巴是他的领土一般。
苏皮卢利乌玛斯可以预料到古巴人的态度。
与在电视上观看演讲不同,一些直接接触过皇帝的平民直到现在都未曾摆脱那种影响,就好像皇帝是在虚空中被创造出来然后硬生生塞进物质宇宙躯体里,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光辉,萨拉热窝里有一对夫妻时至今日仍然清楚地记得皇帝演讲时的场景,就好像自己一遍又一遍经历那个光辉温暖的时刻。伴随着皇帝的演讲,随行的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骏鹰突击运输艇与利爪截击机分别起飞,组成一支编队飞往古巴受灾地区维持秩序,分发包括药品在内许多应急物资,甚至还有一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医疗团队也加入了救灾行动当中。
当然,皇帝对此的解释是他的随行编队随时准备应对一场战争,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种理由完全说得通,更别提戴安娜·李斯特在私底下与古巴政府达成的某些协议,也让古巴政府无视了某些异常,毕竟只有古巴政府高层的少数几人才知道皇帝的真正目的地并非古巴。
至于原本在南美洲地区游弋的美国海军第四舰队,他们完全没有时间理会皇帝出行古巴带来的影响。之前突然降临的狂风骤浪令第四舰队损失惨重,一艘护卫舰被近代加勒比与南大西洋航海史上从未有过记载的巨浪吞没,几架停靠在航母甲板上的战斗机也因为过于险恶的风浪沉入海中。现在美国海军方面正在忙着打捞沉船、营救幸存者,没有时间再次组织起一次近似于威慑的演习。
早在鄂努拉图醒来之前,劳拉·克劳馥就已经被阿蒙叫醒了。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皮肤刺痛以及冰冷药剂流进血管里的感觉让劳拉·克劳馥瞬间清醒。她睁开眼睛就发现阿蒙手里拿着一支刚刚使用过的注射器,自己胳膊上还有一个血点。
“这是给飞行员植入体使用的化学药剂,能够让你保持清醒。”阿蒙没有惯着她,直接把劳拉·克劳馥从地毯上拉了起来,“现在快点起来,部族战士即将发动进攻,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银匣。”
“但是那里有雅索克。”劳拉·克劳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再是问题了。只要你的状态足够好,我就能应对那些雅索克。”阿蒙没有夸张,他的确能够应对前一天晚上那些诡异生物,而且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定。劳拉·克劳馥简单地填饱肚子然后沿着昨晚走过的路线再次进入巨蛇之眼后,她就亲眼见到了禁卫军的战斗能力。虽然空间十分狭小,但阿蒙的每一次戳刺都精准地刺中迎面扑来的雅索克的脑袋与胸腔,过分巨大和锋利的矛刃轻而易举地破开人体骨骼,将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生物钉死在岩壁上。
“捂住耳朵。”在面对常人肉眼在微光环境下几乎看不清的敌人时,阿蒙启动了电源,湛蓝的闪电汇聚在矛刃上。他偶尔会开上一枪,将更远处更具威胁性的雅索克炸得粉碎,但在大多数时候他只用手上的近战武器为劳拉·克劳馥开辟道路。肉体烧焦的难闻气味弥漫在洞穴里,就像手术时使用电热刀切割血肉那样,那些雅索克见到禁卫军的强大之后也没有立刻鲁莽地扑上来,而是随着阿蒙与劳拉·克劳馥缓慢移动,一点一点地包围他们。“好了,现在进去!”禁卫军轻轻一推,将考古学家塞进只有她才能进入的狭窄通道里,“我在这里等你返回。”
“但是……”
“闭嘴,快去!”阿蒙挥舞卫戍之矛,在空气中拉出长长的尖啸。身披金甲的高大战士手持巨刃面对挤在黑暗中的雅索克,怎么看都像是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故事。“你绝对不能让吾主失望。”
劳拉·克劳馥的研究判断没有出错,她的确找到了银匣,然而找到银匣的人不止有她。当她带着浑身擦伤走出祭坛时,就发现阿蒙面对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雅索克和圣三一雇佣兵打成一团,枪口冒出的火舌与四处乱飞的子弹在狭小的洞穴里时隐时现,阿蒙横过卫戍之矛接连开枪,大口径爆弹弹无虚发,将一切瞄准他的圣三一雇佣兵炸成拇指大小的碎块。
弹匣很快打空了,阿蒙以迫击炮的射程与精准丢出一枚等离子手榴弹,恒星般的高温瞬间将挤在掩体后面的圣三一雇佣兵蒸发成了岩壁上的碳痕。圣三一雇佣兵的火力顿时出现了巨大空缺,紧接着禁卫军才不紧不慢地换上新弹匣,卫戍之矛上的爆弹枪再次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与风暴,令禁卫军的深红战袍无风自动。
鄂努拉图从未走出过这片雨林,她熟悉这里的山石树木、风土人情,却从未见过如何可怖的暴雨。当她和部族战士醒来时暴雨虽然暂时停歇,但浑浊的泥浆与积水却已经没过了低洼地带,形成一个个森林中闪亮的小湖泊。凌晨微光无法穿透森林厚重的绿荫,鄂努拉图和部族战士轻车熟路地就着一点点光芒出发了,即便脚下道路已经化为了湿滑烂泥,部族战士依旧在不使用火把的时候保持了稳定,尽可能地让激光武器与轻型链锯剑远离烂泥塘。
苏皮卢利乌玛斯和鄂努拉图都认为这等暴雨对于圣三一雇佣兵带来大麻烦,他们的弹药可能来不及搬走就会被雨水淹没,相比起在干燥山洞里休息的反叛军,除了由支持阿玛鲁的帕依提提人组成的库库尔坎教团外,那些外来人很有可能无法获得良好休息,现在正是发动突袭的最好时机。最令鄂努拉图感到惊讶的,是不知何时营地里又出现了两位与苏皮卢利乌玛斯穿着一模一样战甲的巨人,而在巨人簇拥的中心则由一位披着深绿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物。
恍惚间,鄂努拉图认为自己看到了那位神秘人物的双眼。
“鄂努拉图女士。”神秘人物与禁卫军一样有着纯正的克丘亚语腔调。不是那种西班牙人拉丁化之后的克丘亚语,而是早在使用绳结记录克丘亚语时当地人使用的语调,只不过这位神秘人物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一位国王而非农民,仿佛脚下的土地就属于他的王国。“我希望您与苏皮卢利乌玛斯的交往会很愉快。”
鄂努拉图点点头,不知该该说什么好。
“苏皮卢利乌玛斯将会跟随你与部族战士,一起参与针对库库尔坎教团的突袭行动。”神秘人物脸上的笑容非常温暖,这种情绪不自然地带动了鄂努拉图,“我相信他一定能够起到不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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