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猪都落地后,他们先是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随后哼哼的凑到一起。
就在靳青以为他们要相互依偎时,只见其中一头小猪忽然暴起,用它嘴里仅有的几颗一口咬住另一只小猪的脖子。
听到那只小猪凄厉的嘶嚎声,其余小猪也纷纷动了起来。
一时间,猪圈中哀嚎连连,有的小猪被咬断了脖子,血水流的遍地都是。
还有一些凶悍的小猪拼命的同其它小猪撕咬,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村民们对于这样的情况似乎非常习惯,甚至纷纷叫起好来。
小猪们厮杀的你死我活,村民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地面上的血越来越多,小猪嘶嚎的越来越凄厉。
终于,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只还有气的小猪。
见其他猪都不动了,猪爸爸走过来,抓起那只小猪,将他按在地上的猪血上。
刚开始的时候,那小猪似乎很抗拒。
可砸了几口之后,小猪身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了。
于是它也不用爸爸抓着,自己便趴在地上用力吃了起来。
听到小猪咕咚咕咚的进食声,猪妈妈也挣扎着爬过来,趴在那些断气的小猪身上,拼命的喝血。
随着她大口吞咽的动作,猪妈妈的身体逐渐从灰白变成了健康的粉白色,继而显现出人形。
虽然在村子里生活了很久,可眼前这一幕,韩园还是第一次见。
他被吓得脸色发白,竟然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而靳青则是疑惑的看着周围露出一脸馋相的村民:这玩意有那么好吃么。
707:“...”不是好吃,而是一种喜欢。
自古以来,猪这种东西都有噬子的劣根性。
只是这些人做的更加明显,不加掩饰罢了。
就在靳青纠结自己要不要也尝尝时,却见地上的小猪竟慢慢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
猪爸爸将娃娃抱在怀里,伸手拔下了她嘴里歪歪扭扭的尖牙。
随后,他将小娃娃举过头顶,对众人高声宣布:“我有女儿了。”
回应他的,是众人激烈的鼓掌欢呼声,就仿佛是见证了什么伟大事情的诞生一般。
这时候,地上的猪妈妈也爬了起来。
她整了整身上的钗裙,快步走到猪爸爸身边,将猪爸爸手上女婴接过来用襁褓包好,又对着众人盈盈一拜,之后便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得到女儿的猪爸爸红光满面,只见他对村民们热情的挥手:“地上的这些大家分分,都高兴高兴。”
对于他来说,除了刚刚被妻子抱回房间女娃娃,地上这些尸体都不是他的孩子。
韩园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他终于这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把村民们送来的肉都埋了。
他们吃的哪里是肉,分明是一个个生命。
看见韩园排斥的样子,村长拎起一只猪崽子塞进靳青手里:“这可是好东西,吃了能延年益寿的。”
若不是害怕这东西会给村子惹来麻烦,这些撕掉的崽子,一定能给村子换来不少收益。
对于猪妖来说,只有经过优胜劣汰成功化形的崽子,才是被他们承认的孩子。
剩下的那些,就跟他们平日里养起来买生猪没有任何区别。
见靳青望着自己手中的猪崽子发呆,韩园伸手扯了扯靳青的袖子:桃子吃也就吃了,猪崽子这种东西就算了,心理负担太大!
靳青歪头斜眼斜眼的看着韩园,不屑的切了一声:真怂。
随后,靳青转头看向村长:“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钱。”
村长的老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价值万金!”
看到靳青诧异的表情,村长微微昂起脖子:虽然战斗力不强,但他们可是妖族,自然不是人类能比拟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韩晓月究竟有怎样的奇遇,为何忽然厉害到这般地步。
正当村长在心中腹诽靳青的时候,却见靳青忽然将猪递到他面前:“折现!”
一只猪价值万金,她可没长这么金贵的肚子。
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老村长:“...什么?”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人性本恶,可靳青还是身体力行的用实际行动给村长做了一下示范。
望着靳青狰狞中带着扭曲的脸,村长:“...”虽然已经被保护习惯了,可不得不说,靳青当真是他们遇到所有保护者中,最贪婪的一个。
晚上,靳青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等着韩园帮她缝嘴,一边听韩园念念叨叨。
韩园的针线活不错,手中的针舞的飞快,很快便将靳青两颊上的伤口缝合起来。
针线每穿过脸颊都会带出来一点红色肉丝,可韩园就如同一个冷面杀手般,毫无感情的继续做着缝合工作。
普通的药物对靳青无用,而神经毒素靳青又不会主动去碰,于是她只能硬生生的挺在那,任由韩园在她脸上穿针引线。
靳青的愈合速度很快,甚至比韩园拉动针线的速度还要快。
这情况看在韩园眼中,更加确认了靳青不是自己妹妹的事实。
将村子里的情况都说完后,韩园也结束了自己的缝合工作。
想到这边是妖村,韩园小心翼翼的将带着靳青血肉的针线都丢进一旁的炕炉烧掉,以免生出其他是非。
随后,他转头认真的看向靳青:“你...是谁!”
可说完这句话后,韩园瞬间便后悔了,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会被靳青丢弃的未来。
于是,他对着靳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他错了,靳青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有人陪在他身边,不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
听到这尴尬的笑声,靳青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倒霉孩子,
随后,她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我艹...
伸手将韩园抓到自己面前,靳青指着脸上的伤疤对韩园质问道:“这就是你的品味。”
缝的难看也就算了,为什么用的还是黑线!
知道靳青这是不高兴了,韩园小心翼翼的看着靳青,好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道:“什么是品味?”
知道和韩园这样的古人说不出理来,靳青伸手从怀里掏出纸笔,直接画出一朵黑牡丹丢给韩园:“起码要缝成这样!”
韩园拿起画左右端详了好一会儿:这个叫品味的东西真难看,关键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