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东京之行回到洪州之后,骆永胜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安排起他的新计划来。
眼下即将会有官面上的身份,很多之前不敢做的事,现在可以做了。
“咱们的大业在这一刻,可以正式启动了!”
骆永胜自信满满的向耿百顺吐露内心:“差使我做里正衙前,就是洪州系官员正式接纳我骆永胜的信号,他们这是准备拿我做代言人,让我替他们前面冲锋陷阵,捞钱腐败。”
“这真是太好了。”
人与人之间,什么样的交情最深?
事实证明替别人做好事的,未必能成为朋友,但替别人做一件坏事,那这交情立马就深厚起来。
章炎安排骆永胜做洪州衙门的里正衙前,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让骆永胜出面替他们捞钱,那么,这么见不得光的事假骆永胜的手来做,就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洪州系上下,已经真的拿他骆永胜当朋友了。
骆永胜同志还是值得信任滴嘛。
有了这重利益关系拴着,骆永胜再做某些事,就不怕这些官员再提防他了。
“他们利用老子腐败捞钱,拿我当狗,呵呵。”
骆永胜哈哈大笑,浑然不以为耻:“等老子大业将成的时候,就看他们的脑袋还能不能继续安在脖子上了。”
“少爷准备如何做?”
“先把老孙头唤来。”
耿百顺应了一声,起身快步离开,不多时就把孙石给寻来,听骆永胜的差遣。
“老孙啊,来坐。”
招呼着孙石坐下,骆永胜给后者斟酒,又吩咐同坐的骆永捷去取碗筷,把个孙石激动的连称不敢。
“你是咱们家里负责说书、写书的,也是负责洪州日报每日一刊的,我这有件事得交代你,你替我办好。”
“少爷您吩咐。”
“明日开始,洪州日报上连载的三国演义把作者名署上,署我的名字。”
这句话让孙石有些难过。
之前说书,全洪州的人都下意识的以为这三国演义的作者是他孙石,对这一点,孙石也从来没有主动澄清过,心里打得也是徒这份虚名的主意,可如今骆永胜的话却让孙石的心跌入谷底。
自己是没有这个好命来做这新三国的著书人了。
“怎么?你不太高兴?”
孙石的表情俱都在骆永胜眼底,一眼就能看穿。
“在下不敢。”孙石忙张口,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三国演义本就是少爷您指导着创作出来的,能让俺说这一段时间,俺已经非常知足了,不敢厚颜贪功。”
“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骆永胜拍了拍孙石的肩头,举杯道:“虽然想法是我出的,但整个故事是你老孙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怎么说你的功劳都得比我大,但是没办法啊,我现在需要你这么做,委屈你了,我骆某人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不敢不敢。”
这话把孙石吓得够呛,忙站起身双手端杯一饮而尽:“如果不是少爷垂识,俺到现在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您予我衣粮温饱,又给俺住处,恩同再造,慢说一本书,便是少爷您要俺这条老命,俺也断然不敢迟疑。”
这种话,骆永胜说的多,听的也不少,笑笑不复言语,将杯中酒水仰头饮下。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事,明日起,洪州日报上你给我刊则消息,就说我骆某人要开个学堂。”
“开学堂?”
这下屋内三人都愣住,不明就里。
“教何学?”
“此学名为,成功。”
骆永胜哈哈一笑:“成功学、成功学,顾名思义,是教人如何走向成功的。”
教人如何成功?
三人对视都一头雾水,这还能教?
“那这学费几何?”
“不要学费,我也不缺这点钱。”
虽说所谓的成功学目的是为了割韭菜,但骆永胜已经看不上那三瓜两枣的学费了,他要收割的,从来都不是钱。
“凡是报名参加的,将来入学之后,他们的衣服、住处、食物都由我骆某人提供,他们要做的就是盼着自己命好能被选上。”
骆永胜说道:“想要报名者,我会在城中设一专门的招生报名点,这些人写下自己的籍贯、家世、岁数后可以从报名点领取到一个号牌,半个月后,哪些人被录取,名单会公布在洪州日报上,届时凡被录取者都可以来参学了。”
不要学费,提供衣食,还有骆永胜这么位在洪州人眼中功成名就的首富亲自讲学,料想报名参学的绝不在少数。
如果要是拿出来卖的,一个入学的名额也是可以值不少钱财的。
现在耿百顺有些明白骆永胜之前所做的目的了。
怪不得要署名三国演义。
这是什么,这是名声啊。
自家少爷现在已经开始要名声了。
在之前骆永胜的计划当中,博取名声是放在后面的,因为未曾有势而先有名很容易招惹到杀身之祸,所谓低调做人,故而不敢贪图名声。
但如今却不同了,骆永胜即将有势,即使只是虚张声势的势,但那也是势,有势必先取名。
有了名声在外,才能更好的去办事。
毕竟名声就是人设的一部分。
一夜酒散,骆永捷搀着孙石离开,将独处密话的空间留给骆永胜、耿百顺两人,而后耿百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少爷此举,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恩敕的政令可还没下呢,骆永胜就要先行造势,总感觉有些不妥当。
“我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变数。”骆永胜垂目感叹:“咱们还是根基太浅,故而如陈礼这般的官员只不过随口一句交代,对咱们而言都是能够影响所谓计划的重大变数,章炎既然交代给陈礼做的事,在离任之前陈礼未必敢自作主张的拒掉,毕竟他的提拔、提拔之后都还要仰赖章炎呢。
洪州系官员一体同心,他陈礼不可能也不是那种刚正不阿的官员,他不让我做这份差事,就是挡大家伙的财路,所以我笃定此事必可成。
既然能成,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抓紧,造咱们自己的势,而不是继续虚张声势,该有根基了。”
该立根基,造反的大业,也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