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青北进京的路线,送去给那些胡人。”
任飞章喊来一个亲信,轻声道:“要是能在路上,干掉白青北,一了百了,免得他还有翻身的机会,切记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亲信得到命令,赶紧下去安排。
他们是真的和玁狁胡人有勾结,但是勾结到什么程度,就只有他们才知道。
“白青北,就算在路上干不掉你,回到京城,也不会让你好过,等着!”
任飞章自言自语道。
——
白青北等人,很快走出卢龙州。
离开了白家的地盘,宗宁他们才松了口气,放心地撤兵回去,任由他们带着白青北西进去京城。
陈珏弄清楚了,大燕的京城相当于大虞的长安,但是现在不叫长安,叫做丰京,原因是什么,他就不知道,这里很多地点的名字和大虞的都对不上,从卢龙州到丰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离开了卢龙州,一直走到夜晚,距离前方的城池或者驿馆还有很远,他们只能在野外休息,那些士兵生火煮饭,但白青北他们只能啃干粮,简单地应付,条件很苛刻。
白元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几天很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坐在囚车里面。
在这期间,白壬贤多次去找他,押送的士兵没有拒绝,但他们兄弟随便说了两句就算了,在这种环境之下也不知道说什么。
“都督,吃点东西!”
陈珏生火把一些干粮加热了,送到白青北面前。
白青北摇头道:“我已经不是都督,以后不需要这样称呼我,没有胃口,壬贤你吃。”
“陈兄,你给云舒。”
白壬贤刚从囚车那边回来,同样没啥胃口。
“大小姐,给你!”
陈珏只能放在白云舒身边,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轻声道:“你们不用这样,回到丰京后会有办法的。”
白壬贤苦笑道:“但愿!”
白青北叹了口气,背靠在一棵树的树杆上,闭目养神,但脑海里一连串的想法涌出来,乱哄哄的一大片。
很快夜幕降临。
“陈客卿。”
白云舒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靠近,轻声道:“如果回京之后,白家可能要被……覆灭了,你能不能帮父亲和大哥逃出京城,然后远离这里?”
陈珏很好奇她突然会这样说,问道:“大小姐觉得,我们回去后一定会没办法逆转?”
“那些人不会给我们机会,一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白家,就好像以前的梁将军。”
白云舒脸色暗淡,又不好意思道:“这样做会让你很危险,我太自私了。”
陈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白青北为官多年,不会连一点底蕴都没有,陈珏猜测他们是有准备的,但不知道准备得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是姚煜等人的对手,白云舒才会那么紧张。
“陈客卿,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白云舒轻声道。
夜色越来越深。
陈珏感觉到,在黑夜中好像有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们,那种感觉很奇怪,再看看身边的人全部睡下去,他假装眯着眼睛,静静地等待,一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旁边的树林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将军!”
陈珏感觉到有危险逼近,摇醒旁边的白青北,轻声道:“有敌人!”
白青北最近心很累,浑身都累,警惕不如以前的高,刚被陈珏摇醒,就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来说道:“壬贤,有敌人来袭!”
他的一声呼喊,把白家当中所有人都惊醒了,火把顿时亮了起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在树林里,出现了一道道身影,全部是玁狁的胡人。
“保护大小姐!”
白壬贤见了拔刀出鞘,带着白家的人先往胡人杀过去。
白青北憋着一口怒气正无法发泄,当即全部宣泄在胡人身上,提起大刀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势要把他们全部砍了。
“快去帮忙,你们不能站着不动!”
白元仲被惊醒后大吼一声,催促着身边的士兵。
押送他的那些士兵,虽然也醒来了,但只是呼喊两句,没有任何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因为早就得到吩咐,不可能去帮白青北,只是在旁边淡淡地看着。
陈珏刚准备去帮白青北,却看到一道人影,迎着白云舒的马车而去。
白云舒提着剑下车,就和那个人影碰上。
那个胡人身材高大,光着膀子,露出凸起的肌肉,显得力量十足,一刀狠狠地砍下来,那强大的力道,把白云舒的剑给打飞了。
白云舒狼狈地后退了两步,看着对方又挥刀杀过来,只能不断地闪躲。
便在此时,陈珏从旁边冲过来,一脚横踢而至。
那个高大的胡人,不得不转身挥手架挡,但是陈珏的力道更霸道,把他逼退了好几步,正在震惊是谁的力气那么大的时候,陈珏已经近身,不给他这个机会,连续出击,最后卡着对方的脖子一拧,整个脑袋软绵绵地倒下来。
“陈客卿!”
白云舒这才反应过来。
陈珏捡起刚才白云舒掉在地上的剑,帮助白青北把剩下的胡人都杀了。
“来了一百五十个人,全部是高手。”
白壬贤松了口气说道。
“看来胡人已经知道我不在卢龙州,背后一定有人通风报信,但我一走,不知道何人能守得住卢龙州。”
白青北无奈地叹息。
也正是知道白青北走出卢龙州,他们才敢来偷袭。
“谁人去守,守不守得住,已经和父亲无关。”
白云舒轻声道:“他们都如此,我认为父亲没必要再担心卢龙州,以后他们会后悔回来求我们白家。”
刚才打起来,那五百士兵,连帮忙都没有,要不是他们白家的人骁勇善战,还有陈珏的帮助,还没有那么容易把敌人解决了。
“云舒,算了!”
白壬贤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什么。
白青北无奈道:“云舒说得对。”
“父亲,对不起!”
囚车里面的白元仲又跪下来,现在无论再怎么忏悔,也无法挽回白家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