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里面不能喝酒,张飞作为宜都的主将,比谁都要清楚。
在以前,张飞就算是在军中准备有不少的酒,他也不会随便喝,还是忍得住,但这一切的改变,发生在曾经的葭萌关外面,喝酒被陈扬算计,丢失宕渠山后。
那一次,张飞重伤被带回蜀都,酒就再也没离开过身边,借酒消愁愁更愁,越喝就越厉害,现在还光明正大地带到军中。
但是,在要出战打仗的时候,张飞又可以很清醒控制自己不喝酒,只要空闲下来,他能喝得昏天暗地,也正是如此,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过错,最多也就是暴打几个部下,就好像时现在。
如果是诸葛亮在的时候,张飞还会收敛一点,现在诸葛亮离开宜都,没有人敢管他,还不放飞自我。
马谡也管不住,因为张飞还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地位在蜀军当中并不低。
“来人!”
张飞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来,醉酒了的他不能用常理来揣测,性格也会变得很暴躁,所以范疆二人注定了会挨这一顿打。
听到了他的吆喝声,马上有几个亲兵走过来。
“每人给我再打五十鞭,打死就算了,如果没打死,丢到一边去。”
张飞说罢,提起放在旁边的酒坛,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地离开。
再然后,城门附近,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不一会之后,范疆二人身上满是鞭痕鲜血淋漓。
张飞对于这些事情,什么也不顾,一边喝酒,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其他将士看了也不敢说什么,生怕下一个挨打的人是自己。
曾经有人把这些事情告诉过刘备和诸葛亮,刚开始那个人是没事,但在半个月之后,张飞喝醉了,那人就莫名其妙地暴毙,至于原因是什么,并不难猜测。
五十皮鞭很快打完,那些士兵把张达二人给放下来。
“两位将军,对不起了!”
打人的士兵无奈道:“如果我们不这样打,下一个挨打的就是我们。”
“大……大夫!”
张达痛得快要昏迷过去。
范疆咬了咬牙硬撑,痛得他说不出话来,难受极了。
再过了一会,其他士兵赶来,把他们带去救治疗伤,大夫也被找来了。
曹澜是把人找到了,下一步怎么做,他还得回去请示一下陈扬。
所以,他又离开宜都。
“那么巧,他们挨打了?”
陈扬想了一会,在曹澜耳边说了几句话。
曹澜眼眸一亮,心里想果然是大将军厉害,这也能让他想到,马上混进去宜都城内,很快来到张达他们二人的军营外面。
“樊将军,你还痛不痛?”
张达咬牙切齿道:“那些药都不知道是否管用,涂抹了那么久,还是要痛死我……嘶!”
范疆忍着痛说道:“就算药不管用,也只能忍下来。我们无法制造弓箭,是军中的物资不足,我们曾多次提议让张飞增加物资,以及延误期限,他一直不理会我们。”
闻言,张达狠狠一拳锤在桌子上,怒道:“我们就不应该,在他醉酒的时候,再次去和他提议延期。”
范疆愤怒地说道:“张飞此人性格爆裂如火,只怕今天能侥幸活命,以后还说不定,此人甚是记仇。”
这话一出,张达就沉默下来。
今天张飞醉酒鞭打他们一顿,下次再醉酒,很有可能拿刀来砍他们,这样下去还得了?
“既然他要杀你们,为什么你们不先杀了他?”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曹澜的声音。
“是谁?”
范疆大声道。
张达身子一紧,往入口处看去。
“我是来帮你们报仇的人。”
曹澜走进帐篷,看着满身伤痕的他们,续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来自曹军,是大将军麾下。”
曹军,大将军陈扬!
他们相视一眼,随后紧紧地盯着曹澜。
“好大的胆子,你是曹军的将领,还敢来我们蜀营,难道你就不怕死?”
范疆厉声地质问道。
“我当然怕死,但在两位面前,我想我不会死!”
曹澜自信地说道:“如果两位想杀我,在听到我是从曹营来的,就不会质问我怕不怕死,而是大喊来人,对?”
还真的让曹澜猜对了,他们又沉默了一会。
“你要做什么?”
张达问道。
“帮你们报仇,顺便为你们指出一条明路。”
曹澜说道:“今天你们被吊在城门上打,我全程看在眼内,张飞此人的确是性格暴烈,特别在他喝酒后,不问缘由,不分对错,全凭自己的喜怒来随意打人。”
“刚才你们的话,我也听到,下一次真的有可能用刀来砍,既然这样,为何不先杀了张飞?先下手为强。”
这番话,在他们听起来,充满诱惑力,但又充满犹豫。
杀了张飞,那就是背叛。
“你们担心背叛蜀国,无处可去,可以带着张飞的脑袋,去见我们大将军,我帮你们牵线,推荐到大将军麾下。”
曹澜继续诱导说道:“大将军爱兵如子,在他麾下从军,岂不是要比在张飞麾下,更好?”
“张飞实力不弱,我们杀不了他。”
范疆摇头说道。
很明显,他们是心动了,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动手,想杀张飞还不容易。
“张飞喝醉了,不就是有机会?”
曹澜说道:“我给你们五天时间,好好养伤,五天之后我会在城外等你们,一定要找好张飞醉酒的机会。”
说罢,他离开这个帐篷。
范疆和张达又对望着,好像再问对方,这样真的管用?
也不知道他们想了多久,最后张达拍手道:“不管了,就这样做,张飞不仁,别怪我不义。”
“死就死!”
范疆也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五天时间,很快便过去。
他们二人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这段时间里面,陈扬不攻打,张飞也没有出战,双方就像是僵持在这里,不上不下。
不出战的时间里面,张飞几乎是酒不离身,两天喝一次。
好不容易,他们又找到一个张飞喝得醉醺醺的机会。
“差不多了!”
张达说道:“我们先潜进去。”
他们来到张飞住处,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里面一股酒味迎面扑来,不知道他又喝了多少。
“我先给他一刀,然后你砍头!”
范疆说着拔出佩刀,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正要动手,忽然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