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星宇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夜若凌的电话。厂
“星宇,是我,我是你姑姑夜若凌。”
“嗯,什么事?”
“关于你的情况,我已经向族里汇报了。”
“哦?怎么说?”
“我爸的意思,是叫我带你们两兄妹一起回去,跟族人过个春节,等到祭祖的那天,老祖便会现身,到时候只要能够说服老祖,你们俩就能毫无阻碍地认祖归宗。”
夜若凌口中的父亲,乃是巴山夜氏当今的族长,名为夜莲舟。
而她提到的老祖,则是夜家的最强武者夜长空,早在数十年前就已跨入先天境界,在族中具有崇高威望,一旦有他开口,便等于法旨,所有夜氏族人皆不能违背。厂
反倒是族长权柄不大,要照顾底下族人的感受,也得听从同辈兄弟的意见,遇到有争议之事,便做不了主。
现在的巴山夜氏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古武家族,有六代同堂,硕果仅存的夜长空不仅修为最强,辈分也是最高,被尊为“老祖”。
第二代的夜氏族老死得不剩几个,还活着的都已超过百岁,基本都在颐养天年,不问世事。
第三代是掌权代,以夜若凌的父亲夜莲舟为首,最年轻的也有六十几岁,年长的更是近百岁,有些是化劲,有些是丹劲,基本上修为越高的,话语权就越重。
第四代便是夜不归和夜若凌这一代,属于是中青代,也是在天龙政府任职最多的一代,化劲修为极少,只有寥寥数人,其他的不是丹劲就是暗劲。
第五代是夜星宇这一代,多以年轻人为主,有些年纪小的甚至还在学校念书。
当然还有第六代,几乎都是婴幼儿,暂且可以忽略不计。厂
把直系与旁系,还有嫁进门的媳妇全部都算上,整个夜氏足足有好几百人,堪比一个古武门派。
有关于巴山夜氏的基本情况,夜星宇了解得一清二楚,因为当年的华神通就与巴山夜氏极为交好。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代入了夜星宇的身份,就得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
夜星宇听夜若凌说完,略微考虑了几秒钟,便回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想陪我妈一起过春节。”
他很清楚,就算说破天,夜氏也绝对不可能接纳唐涟,如果他跟妹妹一起去了夜家,那他们的母亲岂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所以,夜星宇拒绝了夜若凌的提议。
夜若凌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几句,可夜星宇态度坚决,丝毫无用。厂
最终,她只能退一步,叹着气说道:“好!你可以不跟我回去,但是到了正月初一,族里有祭祖大典,你必须到场参加,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最后几句,口气很严肃,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商量,甚至因为她是潜龙的二把手,常年大权在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官威。
考虑到对方一片好心,夜星宇不忍当面拒绝,便敷衍道:“好好好,我到时候去一趟,只希望夜家人不要太绝情,把我轰出门外!”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这种事情说不定真有可能发生,夜若凌听了以后竟然沉默,也不好说什么。
挂断电话前,夜若凌多次叮嘱,叫夜星宇到时去了夜家,一定要尽量忍让,最好不要跟其他的兄弟姐妹起冲突,更不能顶撞长辈。
毕竟他体内有一半的唐家血脉,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很多的夜家人对他不待见。
夜若凌甚至能够预见到,肯定会有一些心高气傲的夜家人站出来刁难夜星宇,一旦起了冲突,不管谁对谁错,闹大了都不好收场。厂
所以她才让夜星宇多多忍让,希望能给夜家长辈一个好印象,而不是那种桀骜不驯、不知收敛的野孩子。
结束通话以后,夜星宇用手机看了一下日历,再有五天就是除夕。
春节可说是华夏人最重要的节日,通常是跟最亲近的家人一起过。
于是,夜星宇便去找林善雅商量,把自己准备回老家过春节的打算告诉对方。
林善雅却反问:“为什么要回老家?你把你妈妈和妹妹接来帝都,咱们一起过不好吗?”
夜星宇答道:“咱俩毕竟是假夫妻,再有大半年就得散伙,不适合见家长。”
林善雅眨了眨大眼睛,又咬了咬嘴唇,然后结结巴巴地小声问道:“那么……如果……我们不离婚……你觉得……怎么样?”厂
话说到一半,她就红着脸低下头,略带羞涩,又有些紧张。
“怎么?怕跟我离婚被分割财产啊?”夜星宇笑着打趣。
“放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难道我的眼里只有钱吗?”
林善雅忽然怒了,一脚踩在夜星宇的鞋面上,竟然用了不少力气。
要不是夜星宇早就把身体练得坚若磐石,怕不是要被这一脚踩碎了骨头。
不过,就算没受伤,疼痛总会有一点。
可夜星宇并没有呲牙咧嘴,反倒脸色平静地凝视着林善雅,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不舍得让我走?”厂
“哪有?”面红耳赤的林善雅紧张低头,不敢与夜星宇对视,“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比较适合当老公……”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老公”两个字,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夜星宇又不是情场初哥,他早就发现林善雅对自己有意思,但具体有多少意思,他也拿捏不准。
女人心,海底针,即便他是千年老妖,也不敢说完全吃透。
可好笑的是,林善雅不承认自己喜欢,反而嘴倔地表示,是因为夜星宇适合当老公,她才不想离婚。
换作是以前,夜星宇最多调侃几句,懒得揭穿林大总裁的口是心非。
但今天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夜星宇欺近一步,直接将林大总裁逼退到墙边,很认真地问道:“你当真不想离婚吗?”厂
“那个……我……其实……”
林善雅忽然变成了口吃,满脸羞红,语无伦次,不知道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