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头,被奴役神通所支配的宫铃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由神魂之力形成的信仰种子扎根在她的脑海中,强行扭转她的某些想法,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对于认人为主这件事,在宫铃看来就变成了理所当然和天经地义。
就好像进了学校,学生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别问为什么,自古都是如此,没有人会去无聊瞎想,为什么就不能是老师听学生的?
除了在夜星宇面前,宫铃会产生敬仰和臣服的念头,心甘情愿成为奴仆,在其他时候,她还是原本那个宫铃。
她本身的智慧与能力,身手及手段,通通都没有受到影响,原本打算做什么,该怎么做,都不会因此而改变,除非涉及到主人的利益。
奴役神通就是这么霸道,并且还很阴险,人的思想受到控制,自己却不知道,还以为本该如此,颇有一种认贼作父的感觉。
当然,前面提过,越恐怖的神通,往往代价越大。
奴役神通虽然霸道阴损,但有缺陷,不能乱用。
要不然夜星宇见一个用一次,全天下人都变成了他的奴隶和信徒,那还了得?
要奴役他人的思想,靠的是信仰种子,而信仰种子这个东西,是由夜星宇分割自己的神魂力量所形成,从他给宫铃种下信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久性地失去了这一部分神魂力量。
简单来讲,夜星宇是以自己的实力来换取他人的俯首称臣,并不是简简单单地空手套白狼。
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行逆天之事,必然要付出大代价。
但以宫铃的本事和能耐,要控制她的思想其实不算难,代价虽有,却不夸张,夜星宇倒也能够接受。
这是因为,结成信仰种子所需要的神魂力有多有少,视情况而论,会根据目标对象的精神意志和实力强弱来决定,多如湖海,少如水滴。
如果是控制一个普通人,对夜星宇的神魂强度之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千分之一都不到。
像宫铃这种受过训练的忍者,精神意志比较强韧,又具备一定的身手实力,就稍稍有点影响,超过千分之一,却不到百分之一,大概需要几个月的睡眠修炼可补回损失。
假如是化劲级别的宗师,那么损耗就相当之大,至少有一两个百分点,甚至接近十分之一,这时候就一定要考虑清楚,是否值得这么做。
而要控制先天境界的至强者,起码要消耗他两到三成的神魂力,相当于重生几世之积累,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敢这样玩。
要不是因为宫铃是个美貌的女忍者,夜星宇直接搜魂就完事了,都舍不得耗费自己的神魂力。
忍者这个濒临灭绝的职业其实特别有用,侦察、潜伏、破坏、暗杀等等,除了正面战斗不太行,掌握的知识技能可不少,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
另外,收服宫铃不会打草惊蛇,还可以玩无间道。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阴谋,夜星宇都可以利用宫铃来掌握一切,处处占据先机。
以夜星宇如今的神魂强度,这一点点损失影响不大,对实力几乎没有削减,所以也就不在乎。
神魂力的修炼到了他现在的阶段,进境变得缓慢,上限难以提升,可弥补损失却相对较快。
这就跟肉身修炼差不多,每次重生以后,前中期都是突飞猛进,直到后期晋升先天,才开始变得艰难。
当夜星宇离开以后,没有察觉到自身改变的宫铃,在卫生间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要,很快就回到了餐厅大堂。
这时候欧阳婷正起身告辞,霍青书礼貌地想将她送出去,却被欧阳婷婉言拒绝。
目送欧阳婷出门,霍青书才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对身后不远处的宫铃招招手,等到后者走过去,他一指对面的椅子:“坐,我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宫铃依言坐下,柔软舒适的椅面上还有余温,不久前是欧阳婷坐在这里。
“你替我们霍家做事快一年了?”霍青书目光低垂,望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长白晳,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算上今天的话,有十个月零五天。”宫铃一丝不苟地回答着。
“难得你记得这么清楚!”霍青书微微点头,“你既是我的保镖,也是我的秘书,能力出众,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
他缓缓说着,口气里带着“感恩有你”的味道,但心细的宫铃敏锐地察觉到,霍青书话中有话,后面才是重点。
果然,霍青书略一停顿,紧接着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但是在半个月前,我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其实是‘夜魔天’的人,我没说错?”
宫铃内心巨震,脊背发凉,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子忽然出现在霍青书的身后,原本餐厅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像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此人穿着黑色燕尾服,头戴圆顶礼帽,手里拿着一根文明棍,打扮得像是西方绅士一样,但他却是黄皮肤,黑头发,五官面相完全就是东方人的模样。
“申先生!”宫铃失声低呼,浑身汗毛炸起,肌肉蓄力紧绷,随时防备着对方出手。
她认得此人,知道对方是实力高强的霍家供奉,论正面战斗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能不能逃脱都是未知之数。
被称作“申先生”的高瘦男子对着宫铃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拄着文明棍,静立在霍青书的身后。
“不用紧张,先坐下!”霍青书淡淡说着,头也没抬,仍旧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
宫铃缓缓坐回到椅子上,但于暗中依旧戒备,不敢放松警惕。
“我是爱才之人,你虽然欺骗了我,但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脱离‘夜魔天’,正式加入我霍家,我保证你能得到更多!”
说完这句话的霍青书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宫铃的双眼,似要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