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无双，人皇血脉，信仰之力…”
老者一身布衣，身上并无一丝气息，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
哪怕凌霄，此时面对这样一位强者，都感觉到一种渺小之意。
只是，他的气息，仍旧未能迈出帝境桎梏，仅在至尊巅峰。
九品么？
“不错，当真是有几分掌天之姿，可惜…你怕是没机会了。”
布衣老者摇头一笑，眼眸中却闪烁一抹阴沉。
方才那三位地至尊，只不过是试探凌霄的棋子，想要看看，这位人族帝子身后，究竟有没有护道者。
可，就连他也没想到，如今的凌霄已经成长到了这等地步，以一己之力，镇杀三大至尊，其中一位还是个五品地至尊！
终究，还是要他出手，印证一切。
淦？
棋子竟是我自己？
“就凭你？”
凌霄摇头一笑，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见此一幕，那布衣老者脸上顿时浮现一抹阴沉，脚步迈出，浑身杀势迭起。
顿时间，整片天幕直接破碎，好像十万颗大星从天坠落。
这般威势，实在太过浩荡，以至于那些破碎的虚空，都难以在短时间恢复，留下无数的漆黑裂痕。
而老者的身影，则是瞬间出现在凌霄面前，恐怖的至尊神威碾压而下，就欲将凌霄就地镇杀。
“不自量力。”
凌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身前虚空突然荡漾起一丝涟漪。
可！！
还不等他召出仙尸，却见头顶似有阴云聚拢，一双漆黑羽翼垂落下来，将他整个包裹。
而那老者的一掌，径直落在羽翼之上，迸射万道神辉。
“老东西，凭你也敢伤我凌族少主？”
光华散去，凌霄嘴角顿时扬起一抹笑意，眸光平静地看着眼前那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
迷蝶！！
这位天魔部将，如今已敛去魔性，藏身凌族，修为虽仅在天至尊八品层次，但身为天魔殿七王之一，战力自然不是人间至尊可比。
当日凌霄离开神战域前，曾告知魔卫，他要去神都一趟。
而以凌远行的心机谋略，不可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迷蝶到此，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凌霄心中有所猜测，恐怕今日驾临这神都城外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迷蝶。
“迷蝶！”
老者眉头轻皱，似在沉吟。
按理说，以这位凌族老祖的修为，的确有资格担当凌霄的护道者。
但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只是！！
还不等他想清楚，却见迷蝶一手探出，恐怖的灵威开始奔涌。
只见一尊黑色掌印自天穹坠落，缭绕无尽的神纹雾霭，几乎囊括了苍穹，遮掩八荒。
“这…”
哪怕布衣老者认出了迷蝶的身份，可此时看着那从天垂落的掌印，仍旧是眼眸一凝，有种发自深心的惶恐。
这凌族之人，都是这般恐怖的么？
一个凌族少主，当代之人，就以惊世手段，诛杀了三位地至尊强者。
而眼前这位凌族老祖，明明只在八品，可这随手一掌，竟令他这位九品天至尊感觉惶恐不安？
这合理么？
“轰隆隆！”
掌印落下，虚空直接崩裂，而布衣老者赶忙御起一尊宝鼎，欲要将其抵挡下来。
可，这道掌印中蕴含的威势实在太过恐怖了，那宝鼎仅仅支撑了一刹，就彻底碎裂而开。
“该死！！”
布衣老者眸光震荡，刚要闪避，却听虚空尽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叹。
而听到这道叹息声，他的脸色竟莫名平静了下来。
“嗡！！”
天地间，嗡鸣骤然响彻，只见一缕灰蒙光华从天斩落，就欲将迷蝶的掌印破碎。
万籁无声！！
在那辉光出现的一刹，天地似乎都寂静了下来。
一切道则、灵力，全部湮灭而去。
迷蝶黛眉轻簇，眼眸中似有深意。
帝境！！
而凌霄心底同样有所猜测，不禁仰头眺望沧溟。
活着的帝境，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想到，这一次界主殿为了杀他，竟不惜动用了这样的手笔。
要知道，就算强如七大神殿，也不见得每一殿都有一位帝境。
这样的存在，已经是超脱了人间天道，真正位列无上。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真正的一族气运，一旦陨落，就将是衰败之始。
“轰！！”
而随着那光华坠落，迷蝶施展的掌印也是无声破碎，根本未有一丝的抵挡之力。
至尊与帝境，虽仅差距一个层次，可…这一层，却是真正的天地之别。
“哼！”
甚至，此时那老者的一缕眸光，都令迷蝶身躯一颤，倒退了数步，美眸中似有愤恨。
“若我全盛之时，一个人间帝境，何足挂齿。”
“拜见大祖！”
布衣老者朝着虚空一拜，只见那里，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站于云穹，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绚烂神华。
“你是何人？”
凌霄眉头轻皱，在这中年男子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
虽说，之前凌霄也见识过诸多的帝境强者，但他们要么重伤陨落，要么闭关沉眠，根本不曾展露真正的帝势。
而眼前这个中年，却是一尊真真正正活着的大帝。
只见他低头，看了凌霄一眼，冰冷清傲，那一双眼瞳中，是一抹与外表不符的沧桑暮气，仿佛历经了万古，看透轮回。
其中，似有万星璀璨，转瞬寂灭，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天武，武流年。”
中年男子漠然一语，那一双洞穿时光的眼眸中，闪烁一缕杀机，“武岳，可是你杀的？”
“天武殿？”
凌霄眉头轻挑，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诧异。
按理说，天武与界主殿，早已是貌合神离的状态。
怎么这一次，这尊神殿竟然甘心做了界主殿手中刀刃？
还是说，他们真的只是想替一个死掉的天武传人复仇？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杀人偿命，既然凌族杀了我天武传人，那今日我便杀了你。”
当日天武殿主曾在葬魔之地布下杀局，试图诛杀凌霄，却失败了。
这场恩怨，也由此展开。
可，凌霄总隐隐感觉，天武帝者降临，绝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嗡！！”
而就在凌霄暗暗沉吟之时，那中年男子突然探出一指，轻轻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