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倒是时候,我准备这几日去国师家提亲呢。”
夏枫淡然一笑,轻拍了拍司空珲的肩膀。
“珲弟,大婚当日,你可要随我去迎亲。”
“大哥说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转身,朝着皇城方向走去。
古街两旁,无数大夏百姓纷纷鼓掌欢呼,宛如盛典。
尤其是此时,那被夏枫与乔霜拥在中间的司空珲,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你们有没有觉得…司空将军与霜儿小姐更般配?”
“你不想活了!!这话若是让大皇子听到,你是要被灭九族的!”
“怎么会,大皇子生性温良,怎会因为一句戏言迁怒于我?我倒是希望他们三人能像如今这般亲密无间!”
“是啊!如此,我大夏国运必将昌盛。”
“呵呵。”
听到路人所言,司空珲顿时摇头一笑,转头看向夏枫,“大哥,你不会介意的?”
“怎么会!我视你为弟,霜儿便是你大嫂,亲密无间这话没错!”
夏枫淡然一笑,眼神清朗。
而司空珲身旁,乔霜却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直到三人行至镇远伯府,夏枫方才驻足,“珲弟,你此番回都,定是要加官晋爵的,你且先回府休息,父皇吩咐我等定好宴席,请帝都各族公子与你庆祝一番。”
“好!大哥!那我先去拜见父亲大人,我们晚上不醉不归。”
司空珲躬身一礼,就在此时,乔霜却突然紧抿红唇,“枫哥哥,我也许久未见司空伯伯了,我与珲哥哥一起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你不介意的?”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那晚上你与珲弟一起来云梦仙楼!”
夏枫轻笑一声,转身而去。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不见一丝阴沉,似乎真的不曾介意乔霜与司空珲的亲近。
域界之中,凌霄眉头轻挑。
这夏枫是真的道心无暇,还是未对乔霜动情?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世上,有种比饺子好吃的东西吗?
媳妇都上人家里去了,你竟还能如此沉的住气?
有意思,看来得给你玩点刺激的了。
不过在此之前,凌霄还是觉得,应该先试试他,上一世里到底知不知道他魔身的秘密。
“霜儿!”
直到夏枫走远,司空珲方才温和一笑,伸手习惯地揉了揉乔霜的青丝。
“三年未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珲哥哥,你不能再这样摸我了,否则若是叫别人看到,容易误会…到时候…”
乔霜脸色通红,一副想躲又舍不得的样子。
“哦,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大嫂。”
司空珲苦笑一声,将手收回,神色间有些落寞。
夏盛一脉,虽是亲王,之前却不敢与国师府走得太近,以免引来夏庸猜忌。
所以,幼时真正与乔霜关系近的,确实是司空珲。
可彼时的司空一族,也非位高权重,而乔云礼却已是国师身份。
本心里,司空珲觉得自己配不上乔霜。
可如今,新皇继位,司空族有护龙大功,方才成了如今大夏鼎盛的一族。
佳人依旧,我功成名就,可偏偏…深爱不及出口,她竟成了我的大嫂!
我淦!
可时至今日,司空珲已经释然。
夏枫为人正直,低调,又天赋异禀,方方面面都比他司空珲强出一些。
霜儿,值得。
“大嫂?珲哥哥,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乔霜嘴角似有些苦悲,而司空珲沉寂的心,突然莫名荡起一丝涟漪。
“近日你回帝都受封的消息传回,好多有心之人开始散播谣言,说你…心底有伤,才选择去边疆征伐,他们说…说你一直对我有意…是真的么?”
乔霜银牙紧咬,玉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一副紧张模样。
“胡说!!这简直是谣言!是谁说的,我杀他满门!!你视你为妹,视大皇子为兄,你二人喜结连理,我自心底开心,又何来心伤之谈!!”
司空珲显得很激动,声音里充斥愤怒。
而乔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最后,竟笑着点了点头。
可她眼神里不经意的凄楚,瞬间令司空珲心底又一颤。
霜儿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失落的?
还有,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为何…眼神里有些寂寥苦涩?
“珲哥哥,祝你能找到真正的良缘。”
最终,乔霜并未再说什么,眉间似有所悲,抬脚朝着府外走去。
“霜儿?霜儿?”
司空珲越是呼喊,乔霜走的越快,最后竟一手捂住朱唇,飞奔而去。
“霜…儿…”
怎么会?
什么叫真正的良缘?
霜儿到底怎么了?
难道…夏枫对她不好?
“珲儿,你回来了?”
远处大殿中,突然传来一声欢呼。
紧接着,一股磅礴帝威弥漫而来,镇远忠义伯司空昱身影从虚空掠来,目光欣慰地看向眼前少年。
“嗯?珲儿不开心?”
只是待看到司空珲眼中的那抹阴沉,这位如今大夏如日中天的重臣,突然皱了皱眉头。
“父亲!我回来了!”
司空珲躬身一拜,而司空昱则是挥手降下一缕灵辉,将整座府院笼罩。
“珲儿,现在可以说了么?”
“父亲觉得,大皇子此人如何?”
司空珲毕竟三年未回帝都,当初他与夏枫于疆场相识,共同杀敌,经历生死,成为莫逆。
可…
若是他真的有负乔霜,他自然是不许的。
“大皇子?夏枫?”
司空珲眸光一沉,周身不自觉地散出一缕大势,如江海翻腾,震慑苍穹。
“此子…心性极其深沉,我认为,大夏最终怕是会落到他手中的,珲儿,我知晓你两人情谊深厚,但为王为帝者,又怎会真心与你相交,不过是贪图我司空家如今的地位罢了。”
司空昱深深看了眼前少年一眼,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儿还年轻,有些事情你暂且不用考虑,夏枫主动结交于你,证明我司空家强大,只要我们足够强,皇族亦不足为惧。”
“父亲的意思是,夏枫是想借助我司空一族的力量,登临帝位?”
就很莫名的,司空珲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否则你以为,他为何千里迢迢跑去边疆,又那么巧合地出现在你的军中?当初你从军,我可是花费了好些手段保守这个秘密,为的就是让帝君看看你的将才。”
司空珲冷笑一声,帝王心术,他为官百年,又怎可能看不破?
为帝者,钻研的是御人之道。
为官者,钻研的自然是处世之道。
这是朝堂与宗门的不同,实力确实是站在顶端的根本。
可若想成就千古霸业,朝堂之上,就必须…弄懂人心!
“父亲…如果…我不想让夏枫当太子呢?”
司空珲眼中,突然扬起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