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逍遥公子的真迹无疑。但心头都疑惑这样的一副画,少说也有两三年了,何至于今日才现世?
翠蘅山,玉女峰,三年前的那一幕,秦茗玥和楚离歌的眸中同样现出飘渺异样的神色。那曲合奏的凤求凰,似乎依旧环绕在耳边,虽不是琴箫合奏,虽是一把普通的白玉箫,和一把普通的白玉笛子,但是那种心灵的契合,当时一曲完成的震撼,还依然的回响在两个人的耳边。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不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登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鹄顽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子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三年已过,转眼成烟云。如今再看这画,秦茗玥心底涌上万千复杂的情绪,看着楚离歌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倾国之色,倾城之姿,今日的楚离歌,似乎也退却了以往的妖娆,凭然多了尊贵清华,一双眸子深沉似海,就这样的对望着,秦茗玥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点点滴滴缠绕而过,秦茗玥猛然的又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一夜,缠棉刻骨,刻骨缠棉,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小脸微微一变,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本来稳稳站立的脚,似乎有些站不稳。
“玥儿?怎么了?”楚轻离一直牵着秦茗玥的手,感觉她的身子颤了一下,自己的手被她拽的一动,也从画中惊醒了过来,转头看着秦茗玥,只见她小脸有些白,连忙担心的问。
秦茗玥一惊,转头看着楚轻离,楚轻离俊美的容颜,担心的神色一览无余,微微一愣,再看着两个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楚轻离腰间的荷包,半响,缓缓的摇摇头。
“是不是累了?”楚轻离总感觉秦茗玥有些不对,看她摇头,又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儿,可能是站的久了,脚有些不稳。”秦茗玥向着楚轻离莫名的笑了一下,再次的摇摇头,聊天撒谎的本事儿,她天生就会,不用学的,而且让人无疑。
“没事儿就好。”楚轻离转过头继续看那画,头也不抬的对着摊主道:“搬一把椅子来,我娘子累了。”
娘子?秦茗玥一愣,赵蔷看画的头抬起,讶异的看着楚轻离,楚轻离依旧是低着头看画,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什么,楚离歌的面色微微一变,凤目也看着楚轻离,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了一下,再转眸看向秦茗玥,凤目更是沉若海底,幽深的让人不敢直视。
“好嘞!这位夫人给您的椅子……呃……是您……您……”画摊的摊
主是一个年约半百的老头,听见楚轻离的话,连忙的拿了一把椅子过来,当看见秦茗玥头上的梅花簪子,面色一变,拿着椅子的手突然的顿住了,惊讶的看着秦茗玥的脸,似乎不会说话了。
“谢谢老人家!我随我夫君而来,劳烦片刻就走。”秦茗玥也是一愣,这才发现摊子的身后是墨宝斋,正是暗门名下的产业,连忙阻住了他的话,伸手接过了椅子,暗示只是随别人前来。
可是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她口中说的别人,是那夫君两个字,楚轻离说娘子,她自然的就说夫君了,根本就没想其它,只是想着别让身边的几人看出来她认识这老头。
“呃……好……好……”老头看见秦茗玥似乎很是激动,也立即的惊醒,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转身走回了摊前。
秦茗玥也确实是有点儿累了,就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感觉四周静静的,气流有些异常,微微的抬起头,只见三双眼睛都带着各种神情的看着她。
“怎么了?你们这是……”秦茗玥看着楚轻离、赵蔷、楚离歌,三个人的视线都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神色各异的看着她,楚轻离的眸中是满满的暖意,赵蔷则是惊异,楚离歌则是阴沉。
微微蹙眉,秦茗玥低头看着自己,没什么哪里不对啊……
“我就说玥妹妹是个不拘小节,潇洒的人儿,果然没错,小王爷能慧眼识才,妹妹有福了!”赵蔷笑道。
“呃……”秦茗玥看着赵蔷,再转头看楚轻离,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夫君……她似乎是说了夫君……对楚轻离?冷汗一瞬间从脚底下冒了上来,嘴角抽了抽,再看楚离歌,他一双凤目死死的盯着她,那眼中的神色,秦茗玥感觉全身哪都凉透了……
一句不经意的夫君,只是为了提醒那老者,自己无事,只不过是偶然来到这里,示意他不必惊慌,可是确不曾想,她还未大婚,而且那大婚的对象是楚轻离,而且旁边还有另外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不是别人,却是楚离歌和赵蔷,赵蔷只是惊讶而已,楚离歌则是淡然的俊颜阴沉了下来。
不过说了就是说了,秦茗玥即使是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也是不管用的,不过想想反正明日就要披上嫁衣嫁了,不是夫君是什么?也就一瞬间的后悔之后就淡然了。
看着三个人都看着她,秦茗玥轻笑,伸出手在三个人的面前挥了挥:“我坐着就好,你们继续看你们的画,不用管我的。”
赵蔷笑笑转过头,楚轻离看着秦茗玥,伸手给她拢了拢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动作轻柔,目光温柔的笑了一下,也转过了头,秦茗玥的身子有些僵,但也并没有躲开。
不敢看向那一道似乎要将她剥皮抽筋的视线,在楚轻离回过身后,秦茗玥微微的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着,身子依旧是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