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辈,自此地南行,万余里即可飞出雾潮地带……” 秦桑走出挪移大殿,发现自己在一座岛上。岛上郁郁葱葱,岛外则是浓浓白雾。 围绕灵岛立有八根石柱,石柱比最高峰还要高,顶部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的晶石。晶石散发荧光,照亮灵岛,并能将雾气阻挡在外。 一名守卫跟在秦桑身后,手指南方,为秦桑介绍周边环境,神态颇为恭敬。 这座挪移阵鲜为人知,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各部族中的高手。 “多谢告知!” 秦桑点点头,没有急于取出玉牌,正欲化光遁走,忽然心有所感,扭头望向右侧。 只见山林中转出一名青年,此人身着青衫,手持羽扇,气质不俗,样貌和人族差别不大,头发却是紫红色,而且异常粗壮,犹如一根根细藤。 “这位道友且慢!” 青年远远招手,开口叫住秦桑,迈出一步,好似缩地成寸,便来至秦桑近前。 摆摆手让守卫退下,青年拱手一礼,“在下昭颢,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你有何事?” 秦桑语气冰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异人族一般可以通过外表判断其来历,不过秦桑看不出昭颢是哪个部族,他最先了解的肯定是那些上族,此人如果没有刻意遮掩身份,应是出身某个名气不大的御族。 青年不以为忤,继续含笑道:“在下在这方地界厮混多年,自认交游广阔,却从未见过道友,道友应是新近到此,不知所为何来,在下或有能够效劳的地方。此地毗邻东海水族,局势复杂,那些未开化的妖类蛮不讲理,多结交一些道友才能免受欺负。” “多谢道友好意,在下习惯独来独往!” 说罢,秦桑不等青年回应,脚下生云,飞空而去。 青年眉心微蹙,忽然瞥见秦桑斗篷摆动,露出腰间的令牌,面色微微一变,暗道:“原来是那群难惹的猴子!” 遂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飞出灵岛,秦桑一路南行,忽然豁然开朗,迷雾消退,碧海蓝天。 秦桑停驻回望,一堵白色的雾墙上接九天,望不见边际。 这里应当就是雾海的边境了,却不知雾年来临时,雾气会不会弥漫出来。 秦桑记下位置,见四下无人,便取出那枚玉牌,真元灌注其中。 玉牌亮起微弱荧光,淡淡的波动散发出来,秦桑略作感应,心下了然,驾起遁光,循着玉牌指引的方向飞驰。 一路无事,秦桑飞了小半日,来到一片无人海域,玉牌上荧光消散,指引也彻底消失,玉牌丧失所有威能,变成凡物。 秦桑绕着这片海域飞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有一座荒岛,正当他翻看玉牌,心中疑惑之时,远处有一道金光破空而来。 金光径直向荒岛飞来,从天而降,现出一名僧人,僧人头顶戒疤,身着金丝袈裟,落到地面,打量秦桑一眼,双掌合十:“贫僧了嗔,来自紫云山僧院,可是秦真人当面?” “正是贫道。” 秦桑稽首还礼,暗暗诧异。 紫云山竟是佛门势力,琉璃的新师父难道是佛门高僧?之前听元象族长的说法,秦桑一直怀疑琉璃的师父是丹鼎派的高人。 据说佛门势力多在大周西方,不料在东海也能遇到,还和琉璃扯上关系。 了嗔道:“贫僧奉命等候真人,真人若无要事,我们即刻启程,返回僧院可好?” “有劳圣僧带路,”秦桑道。 “不敢,真人唤我了嗔就好,”了嗔转回身,身化金光,腾空便走。 秦桑也驾起遁光,追上了嗔,暗暗皱眉。不知为何,他感觉了嗔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许是性格使然。 了嗔的修为和秦桑相当,金光明显是一种上乘遁术,换做其他修士,可能要施展全力才能勉强跟得上。 “是真的不通人情,还是存心考校自己?” 秦桑参不透了嗔的心思,不过他最不怕的就是遁术上的比拼,默不作声追上了嗔,与之并行,一副轻松悠然的姿态。 了嗔眼底闪过一抹郑重,遁速放缓了几分。 秦桑也随之降低速度,对于方才的较量佯作不知,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留下玉牌,邀贫道前来的,不知是紫云山哪位圣僧?” 了嗔回道:“贫僧是奉宁真人之命,前来迎接真人。” 闻言,秦桑有些迷惑了。 紫云山乃是佛门势力,幕后之人却是一位真人,他们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这么说,琉璃确实拜入了道门。 “宁真人?” 秦桑的语气带着疑问。 了嗔猜出秦桑在疑惑什么,解释道:“贫僧年少之时,宁真人已在紫云山隐居多年,僧院都称宁真人为‘真人’。山中僧人,包括贫僧在内,许多都曾得到过宁真人点拨,心中将宁真人视为师长。” 道门之中,分别尊称合体期和大乘期的大能为真君和天师,说不清是源自丹鼎派还是符箓派,沿用至今,已成惯例。但也可能存在例外,譬如有人喜欢‘真人’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