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阴沉,好似涂了一层淡淡的墨汁,朦朦胧胧,隐隐可见一轮纱布打磨的圆轮。
白家大门外,秦扬冷然而立,背着一块青玉墓碑,极致的寒意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发出来,与这阴沉的天色气息交织在一起,格外压抑。
“大胆,你是何人,敢来白家闹事!”
门口守卫厉声喝道。
“让白帝轩滚出来!!”
秦扬微微目光看向白家大殿,那低微而阴沉的声音里蕴含着无比的僧恨。
门口护卫们面面相觑。
眼前戴面具的男子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他们却明显感觉到了脊背一阵发麻。尤其是对方竟然背着一块墓碑,更是诡异几分。
“放肆!”
远处袁长老和白傲急忙掠来。
当看到身背墓碑的秦扬后,白傲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跳起来骂娘。
大爷的,这小子还真特么敢来啊!
不要命了?
如果换成是他,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你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秦扬,你……你……”
白傲指着对方,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跺着脚骂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很牛逼不成?你能在柳家单挑对敌那么多人,那是你运气好,也是他们太弱。不代表你就可以藐视其他人,今天你竟然敢来,就别想着离开!”
“什么?他就是秦扬!?”
袁长老一惊,仔细打量着秦扬,内心顿时复杂无比。
当年小少主是废物的事情,白家所有人都惋惜,但也仅仅是惋惜而已,面对白帝轩的果断杀戮,众人也没说什么,反而理想当然。
毕竟在古武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灵根什么都不是,废物就应该被淘汰。
可是看到此刻声名远扬的秦扬竟然就是当年抛弃的小少主,内心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暗暗后悔可惜。
“我也没想着离开,让白帝轩出来!”
秦扬冷冷说道,透过面具的眸子仿若九幽地狱般深邃而恐怖,让白傲顿时忍不住心脏剧跳,感觉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魔鬼。
“哼,你小子的运气不错,父亲他正在闭关,若是让他看到你这般嚣张,你定死无全尸!”
白傲定了定神,冷冷说道。
“不出来是吗?那我就打的他出来!!”
秦扬眼眸一闪,朝着大门掠射而来,身影快的犹如闪电一般。
“斩!!”
随着一声暴喝,秦扬的手中的诛仙剑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剑芒,如一道万丈匹练横空而下。
“疯子!疯子!”
没想到秦扬竟然真的敢找白家的麻烦,白傲内心胆颤,咬了咬牙想要迎击而上,脑海中却掠过秦扬在柳家独战众人的无敌场面,下意识朝着旁边掠去。
而袁长老则管不了那么多,看到秦扬攻击而来,连忙挥动衣袖施展术法对抗。
“轰——”
一声巨响,白家的大门被轰个粉碎,那些护卫齐齐喷出鲜血,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袁长老也撞在了后面的石像上,喷出鲜血,衣衫被剑气划出了无数口子,狼狈至极。而他的内心更是骇然,没想到秦扬竟这么强。
“秦小友,等一等!”
看到秦扬继续攻来,袁长老连忙开口。
秦扬脚步一顿,漠然的盯着他:“你能让白帝轩出来?”
袁长老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拱了拱手,讪笑道:“刚才听白傲少爷说,您是家主当年的亲生骨肉,所谓父子连心,当年之事也只是误会而已。秦先生,您若愿意回到白家,家主一定会安排您坐上少主之位,待家主登仙以后,您就是白家的家主,享无尽法宝与地位,如何?”
袁长老唇角抹着一丝自信。
白家在古武界的地位可谓是超然,若能成为家主,拥有的地位和古武财富也是令无数人奢望,要不然白帝轩当年也不会为了登上家主之位,做出杀妻弑子之事。
在他看来,秦扬如此自不量力的跑来找麻烦,无非就是变相的讨要好处。
难道真是为了给母亲报仇吗?
笑话,这古武界有多少所谓的亲情可言,你若成就霸业,登上仙位,务必要做到极致的无情无义!
“袁长老,你——”
一旁白傲变了脸色,眼中喷出了怒火。
他先前之所以紧张,就是害怕秦扬回到白家抢了他的少主之位,没想到袁长老竟公然拉拢对方,这让白傲就像是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哈哈哈……”
突然,秦扬笑了起来。
血色长发舞动,仿佛陷入了癫狂一般。
袁长老和白傲面面相觑,不明白对方为何而笑。
“好一个误会,好一个家主之位,很好,真的很好。”
秦扬开口,语气充满了悲愤与嘲讽。
而神经大条的袁长老以为对方心动了,立即惊喜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袁长老暗暗兴奋,若秦扬回到了白家,那白家在古武界的地位将会再次攀升,毕竟秦扬的大名在古武界是如雷贯耳,谁都认为这小子以后必成大器。
“让我回到白家,可以……”
秦扬淡淡道,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听到这话,袁长老脸上露出了笑容。
而白傲则面如死灰。
“但,先让白帝轩跪下来,在我母亲面前忏悔十年!!”
秦扬怒喝道,“嘭”的一声,他解开绳子,将后背的青玉墓碑砸在面前,地面顿时一阵颤动,条条裂缝以墓碑为中心散开,一直延伸到了白家的大门之内。
“你……”
袁长老指着对方,气的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这家伙脑子一根筋,分不清好坏,非要给他那连一次面都没见过的母亲报仇。
“若做不到,那你白家全给我母亲陪葬!!”
话音刚落,秦扬身形暴涨,手中的诛仙剑夹带着巨大的威压冲破而去,地面上的碎石砂砾全都席卷而起,如龙卷风一般。
“嗤——”
那袁长老还没来得及施展防护术法,一道炽盛的剑芒划过他的脖颈,顿时一颗头颅飞起,稠红的血液如喷泉般从脖颈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