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阵乃是一个整体,改动其中任何一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淳于时虽然对符阵一道略有涉猎,但是毕竟造诣不深,所以他在改动这杆阵旗的位置时,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
    只有越快完成阵法的改动,才会对整个阵法的影响越小。
    在淳于时挪移了这杆阵旗的位置之后,整个地元控火阵忽然“嗡”的一声轻响,一道道耀眼的光线在整个大阵中亮起。
    这些光线向天上冲天而起,最终在那个巨大火炉上空汇聚成一个玄奥的符纹,这个符纹汇聚成形之后,朝着那个火炉罩了下来。
    当这个玄奥的符纹落下来后,那原本有些狂暴的烈炎地火忽然变得温顺起来。
    淳于时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不由一阵狂喜,即使以他的道心之平稳,此时也不由荡起了一阵阵涟漪。
    他很久没有过如此激动了,上一次如此激动的时候,还是看到楚剑秋的那本天工秘典。
    淳于时掐动法诀伸手一招,在地元控火阵的配合下,烈炎地火轻而易举地被他牵引了过来。
    淳于时又控制烈炎地火作了各种变化,都是如臂使指,操控由心,能够如此容易地操控烈炎地火,在以前看来,这是难以想象的。
    淳于时心中激动得难以想象,在解决了烈炎地火的隐患后,他的炼器水平至少又能够提升一个台阶,淳于时此时都已经有极大的信心能够炼制出七阶上品法宝了。
    “多谢楚小兄弟了!”淳于时向楚剑秋拱手深深一揖。
    “淳于大师客气了,这只是晚辈举手之劳而已,当不起淳于大师如此大礼!”楚剑秋连忙还礼道。
    这还真就是他的举手之劳,发现和改善这种低水平的阵法的缺点,在他看来简直是小菜一碟,根本都不用怎么费脑筋。
    对于掌控了万道源流符阵传承的楚剑秋来说,符阵一道在他的面前,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莫说是风元王朝了,即使是整个天武大陆,在符阵一道的造诣上能够与楚剑秋一拼的人都找不出第二个。
    “或许这对楚兄弟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老夫来说,这却是莫大的恩惠。淳于时受楚兄弟如此大恩,委实不知道何以为报了。以后若是楚兄弟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老夫能够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淳于时看着楚剑秋认真地说道。
    “淳于大师言重了!”楚剑秋嘴上客套着说道,不过他心中却是偷着乐,让淳于时欠下一个大人情,这也相当于为他应对未知危险时增多一个巨大的底牌。
    淳于时这种风元王朝第一炼器师的人情,在关键时刻,可是能够起到大作用的。
    楚剑秋在帮忙淳于时完善地元控火阵之后,两人又相叙良久,楚剑秋便告辞离开。
    淳于时又亲自把他送出山谷外,本来淳于时还想让己耀送楚剑秋回东院,但是在楚剑秋坚决推辞之下,淳于时这才作罢。
    不过最终己耀还是把楚剑秋送出内门地界,对于此事,楚剑秋倒是没有拒绝,毕竟自己一个外门弟子,如果没有己耀陪同的话,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倒也不好解决。
    内门地界相对于楚剑秋现在的实力来说,力量层次实在太高了,这里几乎全部都是尊者境实力的强者。
    对于这个比自己实力低得多的青衫少年,己耀却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敬。
    在山谷中,他已经亲眼见到这青衫少年帮助师父解决地元控火阵的隐患,知道这青衫少年在师父心中的分量之重。
    连师父都和他称兄道弟,己耀在楚剑秋面前只能执晚辈礼。
    在出了内门地界后,楚剑秋对己耀说道:“己师兄,就送到这里罢,请留步!”
    “师兄不敢当,楚公子就直接称呼我为己耀即可,或者也可以称呼我为己师侄!”己耀听到楚剑秋这个称呼,顿时忙不迭地说道。
    自己的师父和楚剑秋称兄道弟,平辈论交,如果楚剑秋称呼自己为师兄,那岂不是把自己抬高到和师父同一个辈分上,己耀是万万不敢有此心思。
    淳于时是他的传道恩师,己耀对淳于时极其尊敬,自然不敢有此僭越之举。
    “好,那己师……侄先回去罢!”称一名尊者境的强者为师侄,楚剑秋只感心中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想到自己和淳于时都已经称兄道弟了,也就不在意此事。
    己耀听到楚剑秋这话,只能领命,转身返回。
    楚剑秋也独自返回东院。
    ……
    西院,议事厅中。
    “玛德,那小畜生欺人太甚,老子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把我们身上的宝物全部洗劫一空还不足算,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们剥个精光!”一名西院弟子愤怒咆哮道。
    在楚剑秋离开执事堂后,执事堂中那些之前旁观的西院弟子便把庆彬这些被楚剑秋放倒的西院弟子送回到西院。
    在疗伤丹药的治疗下,这些受伤沉重的西院弟子已经开始逐渐复原。
    虽然楚剑秋下手极重,但是毕竟只是使用了肉身力量,并没有动用真元和道法,他们身上的伤势中并没有楚剑秋的法则道意残留,所以在疗伤丹药的治疗下,恢复得极其迅速。
    “狗日的,老子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试过如此丢脸!此仇不报,我丙煦誓不为人!”一名叫做丙煦的西院弟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各位有什么主意?”坐在主位上的庆彬目光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脸色阴沉地说道。
    作为目前西院的主事人,今天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他比任何人都想楚剑秋死。
    只是在风元学宫内,想杀楚剑秋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风元学宫,没有人敢挑战执法堂的底线,也没有人认为在风元学宫杀了人,还能够逃过执法堂的处罚。
    也别妄想着以为自己的行动有多缜密,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在风元学宫,就没有执法堂查不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