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险些暴走的程墨
“轰隆！”
神机老人全身心操控五行八卦阵，阵法登时爆发出一道巨响，下方四足方鼎金光大作，三千符文齐齐飘出，犹如三千条广阔至极的无上大道。
“啊！”
在三千所化大道之中，神机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双眸齐齐望着三千符文所化之路，隐约之间，万千异景如走马观灯般朝他袭来。
五行八卦阵中，能看穿他人的前世今生，甚至是未来。
可想要完整地控制阵法，对于现今修为的他而言，难以很好地把控，是以，他无意中窥看到了叶凡的前世，那正是五百年前叶凡被称为帝尊，无敌的时代，一个只有杀戮的时代。
那杀戮的画面，并不完整，可是那冲天的杀意，和叶凡所经历的腥风血雨，还有叶凡前世无敌的威势，已经对他神魂造成了难以言喻的伤害。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
这句至古名言，无论放到那里都有效，神机老人想要推演出叶凡所在之地，就必须要承受叶凡前世今生的因果。
可是，叶凡的前世，只有杀戮，没有美好的爱情，唯一的友情，到最后也被最亲近的挚友无情粉碎。
神机老人之前虽然就已猜想到，程墨要他所寻之人，或许正是帝尊，可是当其真正推演之时，还是遭到了沉重且可怕的冲击。
这登时让神机老人乱了方寸，痛苦长吟，妄图从这无尽悲苦之中脱身。
“神机！”
程墨在下方望着，只见神机老人身形在阵法之上若隐若现，便知情况不妙，匆匆忙忙喊了一声。
声如惊雷，震动乾坤，只要是有耳朵的人，无人不听得清清楚楚，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哪怕身陷高深莫测的幻境之中，也会第一时间回过神。
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吆喝声，纷纷精神抖擞，似有无穷之力，但天上的神机老人，却置若罔闻，在无穷的环境中挣扎，哀嚎声越来越大。
“陛下，神机他似乎被阵法反噬了，必须要尽快救他出来才行！”
“不过，在这里能救他的，只有您了！”
下方牛将和虎将镇守镇国神鼎许久，知其玄奥至极，可是想要动用神鼎的力量，自身也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神机老人这般模样，必然是被神鼎反噬无疑，而想要将神机老人唤醒，只有从中救出。
可是，现在神鼎神威已经释放开来，威势之强，若是冒然关闭，不仅神机老人会死，维持神鼎之人，包括他们二人在内，都要身受重伤，损其本源。
而想要进去救人，除了在场的程墨本人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实力，哪怕是他们二人这种级别的强者，强行进入其中，都只有死路一条！
“维持神鼎！”
程墨望着上方，脸色剧烈变幻了刹那，最后撂下一语，就腾空而起。
只见他双臂大展，如金鹏展翅，瞬息间，就如一道金光，冲入五行八卦阵之中。
“轰隆！”
五行八卦阵已经开启到最强状态，各处威压如潮似海，犹如山崩海啸，天崩地裂，三千符文更如三千大世界，疯狂地轰砸而下。
程墨修为超群，如今更是冠绝昆仑，堪称昆仑无敌手，任何险境都能来去自如，可是在落到五行八卦中时，一股股恐怖的神压前赴后继，澎湃涌来，险些让他踉跄倒地。
以他如今的修为，都要险些着道，换了寻常圣人境大圆满进入其中，恐怕早就被镇压得死死的。
“破！”
程墨周身法则乍响，整个人气势变得凌厉而强大，以自身无敌雄浑的气势，硬生生在这足以让圣人境大圆满都难以动弹的世界中，撑起一方天地。
他双足踏动，身法快若疾风，朝神机老人快步驰去。
此时，程墨距离神机老人不过百里，百里对于常人而言很长，但他瞬息不到就能到达，可在五行八卦阵的镇压下，这个渺小的距离，似是隔着三千多座庞大的世界，一座座横亘在他面前，令其举步维艰！
“破！”
程墨冷“哼”一声，再次厉喝一声，洞天大开，灭神阵祭起，阵法之中“轰隆”之声，如滚滚天雷，响彻不休，不绝于耳。
那道道轰鸣声，皆是三千世界，随着程墨步伐的临近，被程墨无情碾压粉碎所发出的声音。
维持四足方鼎的千万名通玄境大圆满强者，一个个皆被天上的阵法中轰鸣声反噬，直接倒地不起，还好暗中强者及时出手，接替他们的位置。
而维持阵法的十名圣人境大圆满，与牛、虎二将所经历的反噬，比起千万名通玄境大圆满还要恐怖，气息萎靡得厉害，鲜血狂飙，而且能帮他们的人，却少之又少。
因为他们自身已经与五行八卦阵起了联系，一旦有人帮他们灌输力量，也相当于那人把自己和阵法联系在一起，到时帮人不成，还反受其害！
“轰隆！”
还好，程墨去救人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当第三千道沉重的轰隆声响起之时，程墨已经来到神机老人身边，一把抓过其身子，朝外疾掠而去，眨眼间就到了外面。
“噗！”
十名圣人境大圆满和牛、虎二将，在他们出来之后，皆是如蒙大赦，一个个皆如水中快要窒息之人，同时中断了阵法输出，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天地中的灵气和法则，随着他们一呼一吸间，化作阵阵潮汐冲着他们疯狂掠去。
没了他们修为的支撑，天上偌大，长达百里的阵法，在刹那之间，就化作满团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机，快告诉本帝，那人在哪儿？”
程墨无暇关心身边圣人的情况，而是急切地望向怀中的神机老人，追问叶凡的下落，怀中神机老人整个身体，只有薄薄的一层，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
先前神机老人让自身与五行八卦阵融为一体，操控阵法，看似逆天，实际上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魂飞魄散。
若非程墨一直在给他灌输自身魂力，维持神机老人的生机，恐怕神机老人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陛，陛下，他，他居然是那人，您，您不应该和他为敌的，他，他无，无论在哪儿，都，都是极，极为可怕的人！”
神机老人虚弱地睁开双眸，望着前方的程墨，虚弱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如同风中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
“恩，本帝知道，所以你快快告诉本帝，那人究竟在哪儿？”
程墨见神机老人这般模样，心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这家伙太虚弱，不能搜魂，而且自己还要从这老家伙口中得到所需情报，他早就亲手灭了。
特娘的，明知自己时日不多，那就速速说重要事呀，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陛，陛下，老，老臣得您三，三顾茅庐，请，请出那草庐之地，老，老臣心，心中时，时时刻刻都，都铭记陛，陛下之，之恩！”
“回想当，当年，老，老臣不，不过是一，一介算，算命师……却得，得您，您厚爱！”
“那，那时，老，老臣就发，发过誓，誓要，誓要为陛下死，死而后已，如，如今老臣终于要做到了！”
神机老人不知是不是在生死一刻，回归到了老人独有的状态，开始抓着程墨的手，与他谈起了前尘往事。
“神机，本帝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可是能不能告诉本帝，那家伙在哪儿？”
程墨见到神机老人言不由衷的模样，胸膛之中，熊熊烈火迅烈燃烧，恨不得直接把这家伙弄死。
他只要知道叶凡在哪儿就好，为什么这个死老头这么多事？
废话这么多？
是不是欺自己不能杀他？
“那，那人太强了，您，您千万小心，他，他在中、中……”
在程墨眦目欲裂的目光下，神机老人终于说到了程墨所关心的事情上，登时间，程墨不由竖长了耳朵，静静聆听，可是神机老人就像卡壳了一样，一直停在“中”字上。
“中什么？
是不是中域？
他在中域哪里？”
程墨拧紧眉宇，急切地追问道。
“中域！”
而在他急切地追问下，神机老人终于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说出了一个位置，然后化作漫天光粒，自其怀中崩散。
“……”
我去你娘的中域！
程墨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在心中怒然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