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心里,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为了让凤墨与谢景润站在对立面,不惜霍出自己的性命。
这份狠辣,让人惊悚。
谢景润丢了手里的刀。
容卿卿忙走过去,扶住他的手,见他手背上,溅到了血,连忙拿帕子,给他擦干净。
“母后——”
凤欣跪在司徒瑾的尸体旁,哭得泣不成声。
凤墨抱着司徒瑾残缺不全的尸体,没有吭声,但眸底,却藏着愤怒和仇恨的光火。
容依依也跟了过来,在旁边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拿帕子拭着眼泪。
凤墨突然转头,看向谢景润,一字一字道:“不知我母后,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动怒,不惜亲自动手,让她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好似从他牙齿缝里迸出来的般,透着
容卿卿立即道:“皇上本没有要杀她的,她突然冲过来,还想行刺皇上,还亲口说出当年是如何纵火杀死了丽妃,她还想烧死皇上,她是故意的,故意逼皇上杀她……”
“够了!”凤墨突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我母后既已死,皇后向着皇上,自然什么话都能编。”
容卿卿皱眉,刚要再说什么,却被谢景润拦住了,“信不信由你。”
随后出来的昭靖帝和太皇太后,看到眼前如此惨烈的一幕,也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
立即有禁卫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禀告了一遍。
闻言,昭靖帝眉头皱紧,朝谢景润走去,“行修,你没事?”
“我没事。”谢景润面色微缓。
看着眼前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凤墨嘴角勾起讽刺。
他母后惨死在谢景润刀下,而他的父皇,却反倒先问起谢景润有没有事。
他母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道还能伤到谢景润?
夫妻几十年,临到死了,也没有得到他一个怜悯的眼神,做到这份上,着实悲哀。
他心里又疼又怒,将司徒瑾打横抱了起来,鲜红的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也染红了他的袍角,他却浑不在意。
“墨儿……”昭靖帝出声相唤,他再厌恶憎恨司徒瑾,但凤墨毕竟也是他儿子,此时看着儿子这个模样,便有些于心不忍。
“儿臣告退。”凤墨头也未回,抱着司徒瑾朝前走去。
凤欣和容依依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昭靖帝蹙了蹙眉,想喊住他们,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只能随他们去了。
太皇太后捂着心口,看着走远的一对孙儿,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看着谢景润,不认同地说:“即便司徒瑾再有不是,你也不该如此残暴。”
容卿卿拧眉。
听太皇太后语气,是知道丽妃当年惨死的真相的,即便不知道,怕是也有过怀疑,但此时却这般说话,实在让人听了心里不舒坦。
难道谢景润母亲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而且,刚才司徒瑾本就是故意激怒谢景润的。
听到自己的生母惨死,而仇人又在眼前,又有几人能做到冷静?
太皇太后也不是真的为司徒瑾不平,而是心疼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