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靖帝挑了挑眉,忽然含笑问道:“那你准备表演什么才艺?”
这话题转得……
容卿卿想了想,说道:“臣女并不会什么才艺,但今日既然来了这梅花宴,便学大家附庸风雅一回,背几首诗。”
“背诗?”昭靖帝觉得有趣,别人都是自创,她却来个背诗?
容卿卿点点头,“是背诗,但臣女保证,在场的诸位,肯定没听过的。”她作诗不会,但古诗却背过不少,对此,她还是有些信心的。
淮阴公主听她语气笃定,眸中闪过嘲讽,开口道:“该不会是民间的什么打油诗吗?”
只有民间粗糙的打油诗,他们才不可能听过。
果然是草包女,只有草包女才会将那难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诗搬上台面来。
容卿卿自然听出来了她语气间隐藏的挖苦,未露声色地说:“臣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油诗,但臣女是在书上看来的,能被写进书里,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差。一会儿,还请淮阴公主帮着品评一下。”
她话说得客气,但是淮阴公主却眯起了眼睛。
这个草包女,她以为她有几斤几两重,她便等着,看她一会儿,怎么丢丑?
“那你先背首来听听。”昭靖帝可不管是不是打油诗,因为他想到望春楼的水煮活鱼,也是民间的美食,说不定容卿卿背的诗,也是别出心裁,能让人惊艳。
闻言,容卿卿只好起身离开了座位,站在场地中央,指着树枝上的梅花道:“那臣女便念几首有关梅花的诗。”
“嗯,你念。”昭靖帝好整以暇地看了眼谢景润。
谢景润手指摩挲着桌上精巧的酒杯,他不喝酒,所以酒杯里是空的。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女孩儿在梅树下踱步,故作沉思的样子。
他暗嗤一声,这个丫头,就会装模作样!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女孩儿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雪后的梅园里,像珠子落进玉盘上的声音一般动听。
那些原本还在作诗画画的贵女们,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容卿卿。
昭靖帝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在心里搜肠刮肚一番,却始终没有印象读过这首诗,这才放弃了,转头看了看众人,见众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状态,这才抚掌称赞:“这首诗作得真是精妙,朕竟然没有听过。容卿卿,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作的?”
容卿卿无奈地说:“臣女是真的不会作诗,这首诗,也是偶然读过,觉得不错,便将它背了下来,今日借花献佛,让大家见笑了。”
昭靖帝点着头道:“你这丫头,真是老实,即便你说这诗……”顿了顿,没再往下说,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都没听过容卿卿刚刚念的这首诗,若她要谎称是她自己作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太后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容卿卿,听到昭靖帝的话,这才中肯地说:“没错,这个丫头,向来是个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