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谢景润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
容卿卿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你屋里的床坏了?”竟然大老远跑到她屋里来睡觉,有没有搞错。
谢景润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之意,眉头皱了下,起身朝她走过去。
容卿卿刚往后退一步,脑袋上便被一个什么东西给敲了下。
“咚!”
“伤势才愈,就忘记自己是谁了?”谢景润冷嗤一声,垂眸看着她。
容卿卿摸了摸脑袋,闻言,有些气弱,好,是这个臭家伙救了自己。
对待救命恩人,她的态度,确实是有些欠。
但是——
“你是不是也忘了,我受伤,是因为谁?”她小声嘀咕,很是有些不服气。
谢景润愣了下,又想起那日树林里,她毫不犹豫搂住自己,替他挡镖的一幕了。
他抿了下唇。
虽然那日,他是因为要兼顾她,才会束手束脚,没能及时躲开刺客的飞镖,但是,危险来临的时刻,她却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住了飞镖。
若她真那么讨厌自己,如何会不顾生命危险,挡在自己面前?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他唇角勾了勾,欣悦地看着她。
容卿卿话说完,便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了异样。
她眨了眨眸,刚要打量他的神情,他却突然走近两步,将她圈在了桌子和他之间。
“没有忘,我会永远记住。”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倾身看着她,幽深似寒潭的眼睛里,似有柔光闪过。
容卿卿呆了下,这时听得他郑重其事的语气,心里顿时有些别扭,她皱着眉,纠结地说:“其实侯爷不必太认真,因为你也救了我啊,我们也算扯平了。”
“可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无法扯平的。”谢景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容卿卿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而且,此时的气氛,让她感到很心慌,她刚要打破这种气氛,突然看到他撑在桌沿上的手,还拿着一本书。
而这显然就是刚刚敲她的“凶器”。
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嫣然的话本子。
想到什么,她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今天什么事也没做,就躺在我床上看话本子了?”他还可以更不务正业一些吗?
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竟然看这种儿女情长的东西,真是颠覆了她的想象。
谢景润闻言,直起身体,对于她质疑的话,并不在意,他唇角勾了下,“我已经看完了,写得还不错。”说罢,便将话本子递还给了她。
容卿卿拧着眉,伸手接了过来,“并不是我写的……”
谢景润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神情,显然不相信。
容卿卿:“……”
她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心累地重申,“真不是我写的。”
“谁写的并不重要。”谢景润淡淡道。
“本来就不是我写的嘛。”容卿卿皱眉,他还有完没完?“我才不会写这种东西。”
谢景润一副看透她的样子,目光淡淡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