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老夫人,这酒是庆元堂的上等烈酒……”所以您还是悠着点喝,小心喝几口,便醉了,那他回去,实在无法向主子交代,主子可是说了,得让老夫人一滴酒都不能剩的。
“咕噜咕噜……”
回应他的是,容卿卿喝酒的声音。
长林:“……”
容卿卿嫌站着喝,实在太累了,便在廊下坐了下来,仰脖继续喝。
长林持续呆立中。
就是他都不敢这么喝啊,老夫人这是当白开水喝呐。
还是说,庆元堂的酒,近来掺了假,在里面兑了水?
可他与庆元堂的人也算熟,他们不敢拿假酒唬弄他才是。
可如果不是假酒,老夫人怎么像喝白开水一样轻松?
或者,只是酒劲没有发作出来?
他忍住没有冲过去,将老夫人手里的酒壶抢回来检查一下。
片刻后,容卿卿放下酒壶,打了个酒嗝。
长林:“……”
“侍卫长,还有吗?”容卿卿打开壶盖,往下倒了倒,一滴也没有倒出来,看向长林,意犹未尽地说。
长林嘴角抽搐了下。
他想,他得先回去请示一下主子,看要不要再给老夫人拉个一车酒过来?
“老夫人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来。”
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没有那么好心,当真请老夫人喝酒什么的,不过是想整她罢了。
可这次,主子估算错误,老夫人的酒量似乎不浅。
这时,容卿卿突然道:“你们主子的酒量,一定很浅。”
长林讶异地看她一眼。
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去。”容卿卿摆了摆手。
长林赶紧溜回了青荇苑。
他回去的时候,谢景润刚沐浴完,从净室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上,还滴着水珠。
看到长林回来,他嘴角隐晦地勾了勾,想来容卿卿那臭丫头,这会儿定然喝得烂醉如泥了,并且,还有可能发起了酒疯。
“如何了?”他拿了块布巾,在榻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问道。
长林踌躇了下,如实禀道:“老夫人的酒量似乎很好,喝酒像喝白开水一样,喝完了,她还问属下,还有没有酒。”
谢景润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眼睛眯起,“酒量很好?”
“看样子是的。”长林说道,顿了顿,又问,“属下看老夫人的样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要不要再给她送一些过去?”
谢景润将手里的布巾用力丢到他身上,“你什么时候与她那么熟了,还请她喝酒,嗯?”
长林将布巾接住,闻言:“……”
请老夫人喝酒的人,不是主子您吗?
长林郁闷不已。
谢景润往后靠着,修长的手指屈起,在桌子上敲了敲。
片刻后,他站了起来。
容卿卿一个妇道人家,酒量真有那么好?
他很怀疑。
这会儿恐怕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长林这个傻瓜,肯定是被骗了。
长林看到主子出了青荇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晚了,主子这是要去哪?
谢景润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沁芳苑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