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事商行的事务交给侍砚,倒不是程晋州一时间头~才13岁的年纪,手上并没有什么能用的人选,侍砚好歹跟着他一段时间,又有卖身契在手,说起来,也是忠诚度极高的人了。自古以来,皇帝喜用太监,往往不是太监优秀,而是太监就在身边,故而更受信任。
何况,在程晋州看来,海事商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大夏朝能够交易的商会多了去,并不差他们一个。当然,对于侍砚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只是他自己还不能完全的意识到罢了。
次日一早,程晋州带着蒙大去了一趟城西码头,然后在租来的仓库中唤出自主交易平台,购买1白糖放好,又悄悄的撤了回来,整个过程也只用了半天时间。这也算是他的一次尝试,若是能够控制货源和渠道,具体的交易不参与却也无妨。其实大多数贵族世家,他们的商业行为基本也是这般流程,只是做大之后,通常会让负责人与主家脱离契约上的关系——大夏朝的规矩,除了做地主,贵族们不被允许从事其他的行当。程晋州以前尚未有机会接触到程家的来钱方式,如今也只能慢慢琢磨。
侍不清楚程晋州的布置,可他多少有些怵,一面犹犹豫豫的与海事商行接触,一面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家三哥儿的态度。
小程同学理都不去理他,只是定下了时间和价格放手让他去谈仅是有关星术士的事务就能让他焦头烂额,更何况弘文馆仍有不少的事情。好在他已经成为了一星术士,教授们虽不至于巴结,却也不会按照普通的学生来要求他,在这一点上,程大博士成功的再次获得特权。
要说在学校获特权,似乎已经是程晋州的专利而尽管舒服许多,他却是丁点的感谢都没有。现在,他基本将星术士协会当作教室,每日里按时报道读书同时验看自己认证石中的贡献点。
当然,后才是最重要的。
从4个贡献点到8个贡献点晋州等了1个月;从6个贡献点到23个贡献点,他又用去了一个月;但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他每天都能获得o个以上的贡献点。去掉支出的52个贡献点,程晋州手上赫然还有76个贡献点。
坐在星术士会宽大的座椅上,程晋州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二星术士的生活了。
“程先生早啊。”照例会有认识的星术士向程晋州打招呼他这样每天来协会资料馆报道的星术士总有十数人,真的算起来自然是以他的资格最老。
过。现在名声最大地却是程晋州。
外周半岛到宫廷关几何光学地争论越来越多。尽管这些争论不可避免地趋向了抽象化而使得引用成果地人越来越少。但从声名上而言。不少星术士都是认可程晋州地工作地。
对倨傲地先生们来说。这就已经非常难得地。
听到问好地程晋州装模作样地回以一笑。偶尔回句“你好”。就会继续低头看书。与这些自诩精英。并且真地精英地先生们比起来。他总是感觉有种隔阂。另一方面。坐在星术士协会地资料馆中。他心中常常有一种自豪感。或说是自傲。这倒是让他地表情更像是正常地星术士。
两名星术士学徒推着吱吱唧唧地小车。将一本本书归类在书架上。其中一人似乎掌握有重力术。只要挥舞一下左右手。就能让书自动飞起降下。而且落点精准。显是认真练过。协会地书架最高能有两层楼地高度。若是没有点技能。又不会飞地话。看书也有困难。
程晋州有些羡慕地抬抬眼。归档地书籍中。自然以几何光学地数量最多。这是一个尚未建立权威地学科。不管手头上是否有研究内容。大家仍然会关注一二。大家借阅地书籍中。有一半属于光学方面新提交地成果报告。
不过,越是热闹的学说,越难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现在已经很少人在文章中引用光学推导的过程,随着大家熟悉程度的增加与认可,直接使用结论已经足够,程晋州现在增加的贡献点,已经可能是许多日前写的了。
小程同学自己新递交的《光的新性质记录》,被~贝了副本,放在左侧下层的栏内。想必其他的副本也在送往其他城市的路上,假如做到姜>星术士的位置上,他们的新成果报告定然是第一时间通过星阵传播,可也因为如此,他们的新成果往往都要斟酌再斟酌,度上远不能与新晋星术士们相比。
有起身看书的星术士,很快在书脊上现了程晋州的名字,笑着说“恭喜”。程晋州起身抱抱拳,房间里最多不过二三十人,颇为轻松。
坐下来后,程晋州就将认证石**金属槽中,偷偷等着看其中的数字变化。其实这样做并没有多少意义,除了程
人
以外,谁能早上看到一篇论文,下午转手就再写心里,他免不了又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杨氏双缝干涉,它之所以著名,是因为这是个很简单又很清晰的实验,它很好的证明了光的干涉的存在,从而间接的证明了光的波动性,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实验主导了整个科学社会对光学的认知。如果再等待一段时间,程晋州相信,仅凭这个实验,自己就能混到一个二星术士的头衔,虽然可能需要一些年的积攒。
可是现在,他也难以估量人们会有多少的认同。
一整天的时间里,《光的新性质记录》的副本就在星术士们的手中传阅着,由于内容不多当有想看的星术士找不到书的时候可以请协会的星术士学徒重新誊抄一份,到了晚间的时候,书架上竟然出现了十几本之多。
当然,贡献点是不会因此而增加的。
到了晚饭时间,晋州踱着步子走出来。侍砚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等着,听到脚步声才猛的蹦起来,维持着绿茶脸问好。
“事情怎么样了?”程晋州自上了马车隔着帘子说话有架势。
“我见的是商的二掌柜,很顺利,就按照您谈的价格,每吨6o~银子只看什么时候交货,用飞票和库平银支付都可以。”虽然事情的确顺利砚心情却一点都不见得轻松。跟在程晋州身边做书童,不管辛苦与否,都不用担心什么的。若是被放了出去又有不同,再加上他又担心自家主子不喜,心急上火是免不了的。
而且,6ooo~两银子这么大的目全出乎侍砚的预料。这笔钱差不多可以买3oo亩的普通坡地,土地贫瘠些的庄子总共也就是几百亩地罢了,想到这笔钱要从自己手里经过砚嘴里的撩泡就更多了。
晋州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交易能谈下来是早有预料的。虽然海商们能从更远的地方运回稍便宜些的糖要说纯度和甜度,肯定是不能和他交易来的白糖相提并论的,尽管他买的已经是最廉价的四等品。
看来,甚至再提高一些价格,海事商行也会同意,只是意义不大罢了——糖基本是作为高级品存在于大夏朝,市场的容量有限,要提高价格,最终势必要减少供应量,这显然是本末倒置。他已经在赚取额利润,不可能为了多得到六分之一,或五分之一的利润,而降低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的出货量。
其只要看看从殖民时代过来的资本家们就知道了,他们在出售钟表、鸦片等等独有物资的时候,何尝不知道降低出货量而提高售价的?如果说清末的中国市场还有竞争,那么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的经营就是完全的垄断,即使如此,他们在提高售价与提高销售量之间还要无限摇摆,不断权衡。几乎拥有无限供应的程晋州,自然没有兴趣让白糖成为糖类市场上的奢侈品。
如此思量着,他却是先问侍砚道:“如果给你定价权,你觉得这些糖能卖多少钱?”
侍砚心里一惊,小声道:“也许一吨能卖65~两银子,我再去和他们谈。”
“不用,但你的工作,就是多卖钱,少花钱。糖的价格就这么定吧,找个日子交割了。”程晋州想想道:“到时候用飞票交易。数额比较大,带着蒙二一起去吧。”
飞票需要通过政府才能兑换,类似银行支票而非本票的存在,算是多一重保障。
侍低声应了下来。
程晋州又问道:“上次让你看的麻布,种类价格如何?”
“夏京的商人们都不分麻的类型,每匹文上下,不过一些较大的商家,如果是直接从产地收来的麻布的话,品种基本是一定的。您想要的苎麻数量好像并不多,这里用的最多的是黄麻,直接从北面运过来,有好几家人在专营。”
“定2万匹麻布。”程晋州吩咐了一句就不在说话,自己躲在马车里得意。
6ooo~两银子可以买3万匹麻布,正好能换6coo星元,而这些钱又能买到12oo~:的白糖,折腾一次,就有12倍的利润,假如贸易量不受限制的话,他很快就能积攒出一大笔家业。
正幻想间,得得的马蹄声自身后想起,蒙大呼喝了一声,对方即喊道:“程晋州,我是沈聪。”
“停车,放他过来。”程晋州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程晋州刚挑开帘子,沈聪就已经冲到了跟前,猛的一收缰绳,跳下马来,沉声道:“我才收到的消息,下午的时候,由刑部侍郎建议,门下省定于三天后,重新决定去绍南调查的人选和主导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