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星怎么也想不通。
以前的皇上很理智,绝不会做出强迫女人侍寝的事,而今天,皇上居然强行留下了顾太妃,还强迫顾太妃侍寝,这种事简直刷新了她对皇上的了解。
“皇上这么优秀,哪个女子不会动心呢?我只是看清楚了形势,不想作茧自缚罢了。今儿个我也看到了皇上有多喜爱太妃娘娘,试问这样的皇上,谁能拉回来?”唐茵淡笑回答。
栖星一听这话双眼亮了:“其他主子做不到,但唐主子一定可以争宠上位!皇上对唐主子不一样,如果唐主子愿意,奴婢也可以帮您上位!”
唐茵等的就是栖星这句话。
当下她有了计较,面上却不显,“栖星,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能让皇上听到,不然皇上会以为我是不安份的女子。我也没那份心思,跟太妃娘娘争宠,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怎么就没有呢?唐主子的本事可大了。往后不该说的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但是奴婢相信唐主子能斗赢太妃娘娘。旁的不说,等到皇上腻了太妃娘娘,那时就是唐主子的上位机会……”栖星眉飞色舞,仿佛已预见顾太妃失宠的日子。
唐茵没再说话,她眸中闪过一抹锋芒。
她也希望周恪只是贪图一时新鲜,觉得刺激才宠幸了翊坤宫那位。
等到时间长了,周恪就会觉得顾太妃不外如是。
若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一夜,关于唐茵侍寝的消息很快就在后宫传开了。没有人知道真正侍寝的是顾长安,顾长安本人则气得半死。
她以前还觉得周恪会脸红,有点纯情,今昨儿一役,她才知道周恪这厮分明是色胚。
若不是她的身体素质还行,早就被他折腾死了。
既然反抗无用,也就只能享受了,毕竟周恪这块龙肉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尝到,对?
如果她诚实一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周恪,甚至还有点喜欢他的身体,但也仅止于他的高颜值……
待出了养心殿,惜花气闷地道:“分明侍寝的是娘娘,怎么彤史记载的却是唐婕妤呢?皇上把娘娘当成什么了?”
顾长安见她难过,轻声安慰:“哀家这样的身份,总不能让彤史记载。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如周恪所言,已经发生过的事没办法抹去,她只有接受这些事实。
如果自己想不开,添堵的也只是自己。
“娘娘总得为自己打算?长此以往不是事儿。”惜花问道。
“哀家现在没心情说这事儿,且行且走。”顾长安闭上双眼假寐。
她以前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成这样的困境,虽然有时候得乐观地告诉自己,也不过是睡一次和睡n次的区别。
等到周恪腻了,她自然无需再和周恪有什么纠缠,但如惜花所言,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她得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
待回到翊坤宫,弄影迎上前来,恭喜顾长安。
刚开始顾长安以为是在恭喜她得以侍寝,后来她才知道弄影恭喜的是唐茵得以侍寝,顺利上位,这等于她在后宫有了助力。
这种事也真够讽刺的。
因为说不出口,顾长安也懒得解释。
只是人病恹恹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只想一觉睡死,不必再面对眼前的困局了。
相较于翊坤宫内的死气沉沉,若惟轩内却是另一番繁荣的景象。
客人络绎不绝,都是来庆贺唐茵侍寝的妃嫔。
哪怕唐茵现在的位份并不高,但在众人看来,能顺利侍寝就是了不起的事,而且唐茵进宫的时间并不长,像她这样深得皇上喜爱,将来自然会成为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位宠妃。
待送走了后宫众姐妹,顾云霏和罗素才终于能有机会和唐茵单独聊一聊。
唐茵轻扯笑僵的脸:“真不容易。”
“唐姐姐的意思是当宠妃不容易?”罗素笑道。
唐茵轻轻点头:“是啊,当宠妃不容易。”而她还不是什么宠妃。
不过她今天很开心。
哪怕真正侍寝的是翊坤宫那位,那位也不能见光,真正记录进彤史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一位。
长此以往,受益的必定也是她,那一位能够成什么威胁?
“唐姐姐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容貌,我早就知道唐姐姐上位是迟早的事。相信再过一些时间,皇上必定会提升唐姐姐的位份,这样我也能跟着沾点姐姐的光了。”罗素眉眼弯弯,难以掩饰自己的开心。
“对啊,我也跟着茵儿沾光,与有荣焉。”顾云霏在一旁搭话。
其实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无论是哪一方面,她都比唐茵要出色?而且她还更像顾太妃一些。
她以为进了宫,自己将是最风光的那一人,谁知竟是唐茵拔得头筹,成为新一届秀女当中第一个侍寝的妃嫔。
这样的落差,叫她怎么不难受?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强颜欢笑,说起来也很讽刺。
“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快点上位,这样我们三个一起,同气连枝。既然我有侍寝的机会,素素将来也会有,云霏就更不必说了,姿质比我好,侍寝是早晚的事。”
唐茵客套了一回。
她却是希望顾云霏先去对付顾太妃,这样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和周恪风花雪月。但如今,侍寝的人成了她,只怕顾去霏会心理失衡,掉转枪头来对付她。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就算了,皇上肯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倒是顾姐姐机会大,我很看好顾姐姐。唐姐姐今儿侍了寝,接下来应该就是顾姐姐了?”罗素说着,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道:“唐姐姐侍寝的时候,皇上是温柔还是粗暴啊?”
她眼中写满好奇,直勾勾地看着唐茵。
唐茵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想起昨天晚上在随安堂外听到的声音,脸有点红,心也热了。
若是周恪那样粗暴对待的女子是她,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