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熔枪的轰鸣与窒息的高温中,这头巨大的混沌卵倒下了,这次它没有再起来,甚至没有挣扎,巴赫拉姆注视着它仅存的一只眼睛,似乎是人类的眼睛,看到了释然和解脱。
在那逐渐坍塌的肉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巴赫拉姆弯腰将其拾起,发现是一块残损的肩甲,上面是一个模湖的标志,似乎是一个张开的大嘴正在吞噬一个星球。
十二军团,吞世者。
巴赫拉姆不知道他过去叫什么,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个悲惨的结局依旧令他有些唏嘘。
“呃啊!”
但是在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他伤感,子弹嗖嗖掠过耳边时,巴赫拉姆立刻转身跳进掩体里,并把胸口吃了一枪的法鲁罕拖了回来。
红海盗的进攻还在持续,一些高大的终结者已经出现,战场上躺了很多异端,但也躺了很多护教军和机仆,防御者已经被逼退了数百米,更糟糕的是,巴赫拉姆已经看到了伤亡。
已经有5名新兵倒下,他们的生命信号已经暗澹,还有几人重伤被机仆拖走带去药剂师那里。
不只是他这边,阿尔明那个方向也有近十人的伤亡,显然压力还要更大,后方的雅各布已经被命令抽调一支小队前去增援,但现在红海盗攻势如火,从很多方向侵入了星堡内,轨道交通站也可能成为一些漏网之鱼的进攻目标,因此那里的防御者不能再继续调动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边后续很可能没有什么增援了,最多就是一些护教军和战斗机仆。
巴赫拉姆意识到,这次红海盗的进攻绝不同于的上一次海战,这次红海盗的决心非常坚定,不像上次因为风险和伤亡就畏畏缩缩。
这一仗,恐怕没有想的那么轻松。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对赐福壁垒发起攻击的不仅仅有红海盗,许多参战的外来战帮也被休伦派来参与这次作战,黑心王已经发话,谁控制了赐福壁垒,那么谁就是这个巨大星堡的主人!
对传染使徒的坏死领主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宏伟的太空要塞,如果能够变成瘟疫的苗床,那它将可以向凡间播撒多少慈父的恩泽?
而他本人又将获得何等的恩赐?
因此坏死领主也第一时间率领他和他的瘟疫战士们加入作战,并希望能够率先控制这个战争要塞。
目标很简单,但过程就很复杂,不过第一步已经完成,他们的登陆艇非常幸运的躲过了那些疯狂的帝国战机。
腐朽的种子已经洒进星堡,传染使徒们是从b区的一个维修飞艇停泊站侵入,这个独立建筑曾经拥有纯净整洁的走廊和干净的舱室,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如今却满是瘟疫飞蝇的嗡嗡声和痛苦可怕的哀嚎。
坏死领主在行走的时候轻哼着悲伤的调子,在他生锈镰刃斩杀的尸体上刻下瘟疫之父的标志,将他们腐朽的尸身变为有毒的力量,增强他那超自然力量对现世的折磨。
随后,他转身观察着自己弟兄们的杰作,此处几乎已经被转化成了纳垢的神殿,充满冒泡的有毒淤泥和泛黄的枯骨凋成的瘟疫三叶标志。一些披着红色长袍的躯体从拱形天花板上吊下来,翻滚着,呻吟着,他们或是在经历生命中最后一段痛苦折磨,或是美丽的生命即将从他们体内破腹而出。
“多么喜悦啊。”
坏死领主点了点头,腐化正按计划顺利进行。尸皇的仆从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一心一意应付着红海盗的野蛮攻击以及这些攻击引发的混乱。
等他们发现自己的末日时,早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他们需要扩大感染,建立更多的慈父神龛,并且更接近星堡核心。
“我们走。”
坏死领主掂了掂手上的镰刀,他的嗓音如同濒死之人发出的咯咯声。
周围的瘟疫战士纷纷点了点戴着头盔的脑袋,仿佛行尸走肉般跟着自己的首领,他们总计107人,都是祸害帝国多年的老兵。
而此地并非只有瘟疫战士,许多蹒跚的活死人跟随在他们周围,有些是刚孕育的,有些则是从他们的登陆艇上被倾倒出来的,这些和传统的僵尸略有不同,还保留了一些神志,甚至可以使用简单的武器和枪械,其中还有一部分“精锐”,披着肮脏的斗篷手持激光枪为自己那堕落的主人而战。(暗潮之瘟猪伴我行)
刚走出没多久,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那是爆弹枪的咆孝声,每轮齐射听着都像是一片哀嚎。
打头阵的凡人奴仆的哀鸣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尸皇的走狗。”
一名穿着拼凑终结者瘟疫战士咕哝着拿起手上的重爆弹,所有的子弹都已经被污物浸透,传染使徒战帮在多年的发展后,也拥有自己的终结者小队,他们全都是坏死领主的亲信,总数为17人。
“也许吧,”
坏死领主发出低沉的笑声。
“来吧,兄弟们,我们去给这些尸皇信徒送点伟大父神纳垢的康慨馈赠。”
传染使徒们开始在宽敞的通道里行军,只有照明球闪烁的光芒照亮他们的前路,他们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这也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习惯让低沉中混着浓痰的嗓音在战场上回荡,让隆隆的脚步声震起片片尘土,让敌人知晓死亡正向他们走来,冷酷无情、无可阻挡。
让敌人只有绝望。
很快,他们在这个维修艇站的主前厅的入口处发现了第一批尸体,他们肿账发脓的身体被爆弹弹炸得四分五裂,一名瘟疫战士在尸块堆前俯身,用他终结者护甲伸出的昆虫般的前肢翻动着他们破碎的血肉。
坏死领主举起他巨大的瘟疫大屠刀,扫描起远处,那里满是机械教的符号和巨大的辅助设施,几架维修艇停在空地上,连接着一些维修线路。
虽然前厅尸横遍地,但却古怪得安静,只有外面传来的细微呻吟和喘息声。
显得...太过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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