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泰拉历,41
阿米吉多顿行星,近地轨道
圣血天使战团的旗舰复仇之剑号战斗驳船,既是一艘战争工具的同时,也是一件美丽的造物。
她长达10公里的结构表面装饰着经典的巴尔习语,其来自铁锈色的广袤沙漠,诸多战争半埋葬了那古老复杂的文明遗产,有人称正是那大毁灭与万古流传的遗产相结合,才赋予了圣血天使其强烈的审美观——一种对过往的敬畏,同时又结合了对冷酷历史的苦涩认知。
他们为死亡铸起丰碑,以力量与优雅灌注其中,以作为对于近乎摧毁他们的无常世道之蔑视呼喊。
今天,庞大的舰队出现在阿米吉多顿行星的轨道上。
看着阿米吉多顿在自己脚下转动,圣血天使战团的战团长,帝国当前在役时间最长的星际战士但丁,缓缓把双手放在精心雕刻的黄铜扶手上。
他离得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呼吸都让外层玻璃上起了一小块雾。
他想以某种重要的方式来纪念这一时刻,让这个时刻能留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他已经活的太久了,1100年的光阴对于星际战士而言也是如此漫长,以至于他的记忆已经大不如前。
但丁于40出生于圣血天使母星巴尔的卫星巴卫二上,营养不良和辐射对他的身体生长造成了影响,当他参加了他的部落在挑战之地的判决时,他没有显示出特殊的有把握能活下去的苗头,却仍然幸存了下来。
后来,他作为一名新兵候选者进入圣血天使战团,他第一次引起战团人员注意是他饮下含有圣吉列斯的基因种子成分的圣血血餐后陷入了长达一年的昏迷状态,并不断的呼喊着倒下的原体,黑暗诸神和被驱逐的恶魔原体的名字。
但丁在改造手术成功后就被训练为一个战斗兄弟,然后是军士,在40晋升为中尉,在m40,他参加了卡里乌斯战役,在那场战役中除了但丁,其他圣血天使连长全被敌人所杀害,后来战团牧师和圣血牧师们聚集在一起推举他为新的战团长。
在成为战团长后,但丁率领圣血天使取得了一系列伟大的胜利,从最后通牒的血腥战役到解放卡诺,并在喧嚣之门将渴血者斯卡布兰德劈成两半,同时将兽人从黑牙的十二个世界中赶了出去。
在漫长的服役期间,但丁不仅在阿斯塔特修会间成为了一个传奇,也在帝国普通公民中树立了最光辉的形象,许多人相信但丁是帝国的救世主,这位身披金色盔甲的英雄,会在他们最黑暗的时刻降临拯救他们。
“阿米吉多顿,终于到了。”
战团的抄写员侍从,从众多的廊柱和旗帜间挤出一条路来到达但丁身边,这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负责记录战团长的发言,尽量把每个字都记下来留给战团未来的新兵们瞻仰。
但丁转过身,战团已经集结在甲板上。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用浑厚的男中音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阿米吉多顿正在遭受异形的威胁,形式十分严峻,我希望大家能够抱定牺牲一切的决心,为帝皇,为帝国,守住这个关键世界!”
其实还有更多可以说的,他的演说本来可以更好的,可但丁只是用最简单的叙述结束了自己的演说。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当他发表演说时,抄写员则在一旁完成自己的工作,在笔划过羊皮纸发出抓挠般声音的过程中,留下一块块工整的记录。
这是,但丁注意到智库队列中,卡利斯塔留斯似乎心不在焉,于是开口问道。
“你怎么想呢?卡利斯塔留斯兄弟。”
这一下来的很突然,卡利斯塔留斯结结巴巴地答道。
“对我来说,它......它看起来足够平静。”
但丁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阿米吉多顿发出了请求,而我们回应了它,或许对于你们智库而言,看的东西远比我们这些凡俗之眼要深。”
这反而让卡利斯塔留斯有点窘迫,因为他刚刚并非在用灵能感知星球,或者做别的什么,他单纯的就是在发呆......
“我们还有多久能着陆?”
但丁随后转身询问身边一位满头白发脸色苍白的瘦高军官。
军官随即立正答道:
“白色圣堂的兰道尔·布兰卡德战团长已经乘坐穿梭机前来,轨道站正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进行装载准备作业,准备完成后我们会立刻通知您,一切在几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
在知道有两个战团已经先一步抵达阿米吉多顿后,但丁起初并未觉得很惊讶,毕竟这里是太阳星域,活动着很多支战团,不管哪一个都比他们要近得多。
但是进一步得知是白色圣堂和星界骑士后,但丁着实小吃了一惊。
前者主要是没有太大的名气,白色圣堂由于活动记录非常少,以至于但丁听到的时候都感到陌生,要知道他脑子里可是已经把所有战团都记了一遍的。
而对于星界骑士,他的意外则来自战团本身,世界引擎之战和之后的新巴达布之战他都有所耳闻,对于这个浴火重生的战团,他则包含了更多的好奇。
对于星界骑士的战团长索什扬·阿列克谢,他也一直有见一面的想法。
“很好。”
但丁点点头。
“辛苦大家了,在亚空间奔波了两个月。”
亚空间航行这段时间虽然很平稳,但所有人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尤其是凡人船员和军官。
因此抵达阿米吉多顿后,尽管心系地面的战事,但他还是选择让舰队先停靠轨道站,让众人能够休息哪怕一天也好。
“好了,大家各自返回岗位进行准备,卡利斯塔留斯兄弟,你留下。”
一行人离开了观景甲板,除卡利斯塔留斯外,但丁依旧在原地,俯视着阿米吉多顿。
卡利斯塔留斯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不是训斥,他只能低着头,用余光不停注视着但丁。
大约五分钟后,但丁轻叹一声,转身看向他。
“卡利斯塔留斯兄弟,你有些不安。”
“战团长,我......可是冥想时间太长了,抱歉。”
“不,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心事重重。”
但丁走下观景台,来到卡利斯塔留斯身边,将手搭在卡利斯塔留斯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