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让我在这个地方终结罗夏？”
韦恩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颤颤巍巍的。
说真的，这个时候面对着罗夏的感觉已经不再是那种面对一个强者的感觉了，而是面对着“正义”本身。
这样的感觉可比直面泰瑞尔的时候要强烈太多了。
倒不是罗夏已经拥有了正义大天使全部的力量，恰恰是因为他还没有适应这种强大，才会让正义的光辉强烈的足以被眼睛分辨！
“当然，为什么不呢？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不受控制的‘正义’是多么的强大吗？
还是说，现在的你还是无法分辨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要的可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正义，而是秩序之下的‘正义’，要是真正的正义告诉你，秩序是错的呢？
要是正义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正义的，其中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杀死我这样的罪人呢？
还是说，伟大的不杀人的蝙蝠侠会因为‘正义’而忏悔，然后挥舞着手斧一个个的将错误‘改正’过来？”
小丑笑嘻嘻的说着，整个人变得像是一条不断喷涂毒液的蛇一样。
身体甚至开始了像是蛇一样的扭曲了起来！
“无聊的恶趣味！”
韦恩这样说着，虽然是“说”但是声调已经像是在咆哮一样了。
显然他对于现在的局面感到了愤怒，手中的匕首却失控了一般朝着罗夏的侧腰捅了上去。
这个动作落在小丑的眼中，可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
或许蝙蝠侠不明白他，但是他确实了解蝙蝠侠是什么样子的家伙。
他才不相信成为野蛮人这么一点点时间的韦恩能够让野蛮人的正义改变他那存在近百年的扭曲观念！
“对就是这样！据我所知，罗夏的妈妈可不叫玛莎！”
“玛莎”蝙蝠侠母亲的名字，这个名字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
在他的世界之中，母亲的名字叫玛莎那就是一个有效的免死金牌！
谁然在他们的世界上最值得尊重和敬畏的存在的母亲都叫做这个名字呢？
小丑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整个人影化作了一团光直接冲进了匕首之中！
谎言之王的权柄可从来都不是那种拿起来就能够使用的东西！
没有小丑的意志在其中，即便是蝙蝠侠也不可能将谎言的权柄当做武器来肆意的使用！
现在是时候了！
“罗夏！”
韦恩在小丑的身影彻底融入了匕首的那一瞬间大声的喊着罗夏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谎言的领域也开始濒临破碎了！
小丑已经彻底的放弃了继续营造这个领域，此时他只会兴奋的等待这场表演最巅峰的时刻的发生！
这种参与其中的快感让小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只是，他没有发觉蝙蝠侠的呼喊之中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和狠厉！
这根本不是为了杀死罗夏而递出了匕首！
“哈！”
罗夏大声的吼着，按照战吼的方式发出了自己的咆哮，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发生。
正义大天使的位格让他的奈非天之血变得稀薄，甚至连最继承的野蛮人战技都无法使用了！
但是对于他要面对的敌人来说，这么一点点的增幅完全是无关紧要的！
审判之锤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蝙蝠侠拿着匕首的那只手重重的砸落！
轨迹清晰的像是一道弯月，而力量澎湃的像是水蒸气一样缠绕在了周围！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击足够让罗夏和韦恩重新获得自由！
这个地方不会再有将他们关在其中的力量了！
罗夏还不是纯粹的正义大天使，而小丑也还没有完全的掌握谎言的力量！至少在此时，两者势均力敌！
“咚！”
如同大钟被敲响的轰鸣传出!
重锤的锤面悍然落在了匕首的锋芒之上！
在武器的碰撞之中，钝器在面对利刃的时候总是会占据上风！
这是就是武器！
罗夏将自己身上一切能够掌握的正义都朝着那个匕首上倾泄，甚至连身后光翼之中的力量都开始朝着手中的重锤移动了起来！
即便现在的他身上的伤口之中还在不断的流淌着那种裹挟着正义的血液，但是意志让他的这一击强大无匹！
而匕首上浮现了一张小丑的面容！
“精彩！”
小丑用充满了惊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连带着匕首一同被击成了碎末！
这似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我们，上当了！”
韦恩咬着牙看着正在散落的灰烬说着！
小丑的目的根本不像是他想的那样，为了杀死正义。
而是为了让谎言的权柄彻底的散落在这个城市、这个世界上！
小丑怎么会喜欢谎言呢？
这个家伙所希望的一切不过是揭露这个世界上“真实”的惨象而已！
他以此为了，将自己放在了欺凌者的位置上，以一切的谎言和虚伪为乐！
“小丑，死了吗？”
罗夏气喘吁吁的说着，在将自己身体之中的正义在这一击之中倾泻过后，他似乎重新找回了一点点作为人的感觉。
即使他朝着正义大天使的方向转变速度已经被减缓了，但是现在的他依然无法阻止这种变化！
这一击不过是为他争取了一点点的时间而已！
“我觉得没有，谎言必须依托于真实存在，我想，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会和我们一样盯上那些得了谎言权柄碎片的家伙！
真实必须和谎言对立才能孕育。”
蝙蝠侠抬手搓了搓下巴，有些深沉的说着。
“我的时间不够了。”
罗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上已经不再喷血了。
他的血液快要流尽，正义的光辉即将开始对他肉体的改造了。
“我知道，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
蝙蝠侠这样说着，然后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远方。
那是阿卡姆精神病院，虽然现在还兼任了其他的各种科室。
毕竟现在被关在里边的罪犯可不是只有精神不太正常，所有被成为野蛮人的蝙蝠侠关进去的家伙一个个的都受到了一通毒打。
甚至现在还有人在ICU之中没有出来。
……
“小布丁，你来救我了？”
一个监狱之中，美丽的小丑女盘腿坐在囚笼两段栏杆支撑的吊床上看着眼前的小丑惊喜的问着。
“当然，小南瓜。我总是和你形影不离。”
小丑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对着哈莉奎因说着，然后轻轻的伸手将哈莉奎因的手牵了起来。
两个人开始在这个囚笼之中开始了舞蹈。
动作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优雅，但是那些持枪的守卫们却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是不是属于“甜甜的恋爱”，全都严阵以待！
监狱之中警铃大作！
“那么，笑一下？为这个真实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谎言而发自内心的笑！”
小丑高亢的喊着，他此时送来了哈莉奎因的手，向着那些持枪对着他的警卫们高举着双手，用着他最具有煽动力的腔调呼喊着。
而哈莉奎因则是用着那种只有在漫画之中才会出现的，满是崇拜和痴恋的目光看着小丑。
“切！这个世界还是这么的无聊。哈！哈！哈~！”
小丑像是在教这些严肃的警卫认字一样的，坚定而缓慢的发出了笑声！
但是没有一个警卫应和！
除了哈莉奎因！
“哈哈！哈哈~小布丁，你觉得我这样的笑声对吗？”
“还差了一点意思，你应该在多一点嘲讽的味道。这些蠢家伙还不值得嘲讽吗？”
小丑和小丑女旁若无人的对话着，就像是在调情一样。
而黑暗开始笼罩这个监狱了！
监狱之中一片黑暗，那种黑暗吞没了这个地方的一切，但是其中只有一个地方光亮如同白昼！
囚笼的正中央，一道日光一样的光辉像是舞台上的顶光投射在了中间的两个人身上。
两人此时摆出了一个舞蹈即将开始一样的姿势。
他们重回舞台中央！
……
纽约的街道上，卢克和莉亚此时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星巴克大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有些悠闲。
就是最大的那个，不是看起来最大但它是中杯的那种。
这个杯子放在两个足够高大的野蛮人手中倒是看上去刚好。
“这个饮料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香味倒是不错。”
莉亚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边，看着天上的云朵，那样子是真的挺闲的。
“我也觉得，但是人生总得多尝试一下。”
卢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那个样子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性。至少遇见NYPD的时候，他们不会直接打空弹夹。
喝咖啡的黑色人种总比喝汽水的那种看上去更无害一些。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远处一阵阵寻常人看不见的褐色雾气带着些碎渣慢慢的飘过来。
“那是什么玩意？我感觉好像有恶魔的气味？”
卢克看着天边的变化，有些讶异。
那是小丑的杰作，这玩意可比往全世界洒笑气要危险的多，虽然不会立刻致命，也不会让被影响的人发出尖锐的笑声。
但是充满谎言的世界当然要更危险一点。
“那是？比列的碎片？”
莉亚的反应要比卢克更强烈一些。
毕竟她是见过这些地狱魔王气息的，而且在重获新生之前，她是最后一个赫拉迪姆，对于恶魔之类的存在，即便是那些野蛮人先祖也不见得就不她更加的渊博。
“比列被什么人打碎了？”
莉亚惊讶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虽然她并不能准确的识别出那破碎的谎言权柄已经不属于比列这个死鬼了。
但是这种基本的见识，她还是具备的。
“布尔凯索？”
卢克说出了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名字，布尔凯索已经干掉了好几个地狱魔王了，再多一个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是他，如果是布尔凯索干的，那绝对不会让谎言的权柄扩散出来！”
莉亚开始紧张了，她现在已经想到了让这些碎片散落可能带来的巨大危害。
这个时候由不得她不紧张。
就在两个人惊愕的时候，他们身边打开了一个传送门，马修的身影从那一头走了出来。
“卢克，我们有活要干了！”
马修是顺着卢克的位置打开的传送门，还没有来得及感知周围，甚至连后脚都还没有从传送门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在说话了。
所以并没在名单之中带上莉亚。
“我找到了巴尔的痕迹！现在我们需要行动起来！”
马修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了莉亚的气息，他只能带着歉意向莉亚点头示意。
“巴尔？你是在开玩笑？”
莉亚并没有因为马修的“无视”而生气，倒是因为“巴尔”这个名字而紧张。
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的是破坏魔神巴尔？不是一个叫巴尔的小混混？”
卢克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着，但是他的身体已经站了起来。
虽然他很想问一下为什么不让先祖们去寻找巴尔，而是要他掺和到这场看上去就没有什么胜算的行动之中。
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完成了动作。
卢克是个坏脾气，但是他的正义之心向来值得依靠。
作为一个英雄，卢克还是合格的。
“是破坏魔神，先祖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暂时无法离开圣山。但是我判断巴尔正在酝酿什么阴谋，我不能视而不见，即使我看不到。”
马修坚定的说着，然后对着卢克伸出了手。
团结自己认识的人，然后集合力量去进行一场看上去毫无胜算的战斗，这种事情总是有人做的。
保护家园，保护家人，甚至为了信念。
这样崇高的人向来不少，而这些超级英雄们大多也都具备这样的觉悟。
“现在我们需要强大的伙伴，光是我们几个的话，那就是寻死。”
卢克掏出了那柄以马道克的名字命名的钝器，身上已经闪烁起来了怒火。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谎言碎片也开始慢慢的笼罩了这里。
“这是谎言？这又是怎么回事？在我回圣山的这段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修感受着那些谎言的力量，表情变得不安了起来。
多事之秋总是这个样子的，坏事从来都是接踵而至，而买彩票从来没有连续中奖的。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莉亚刚刚才看到那些东西，不过那个方向好像是韦恩那边？”
卢克挠了挠头说着。
“现在，先去神盾局！我想神盾局不会对巴尔的消息当做不知道！”
马修说完话顿了一下，然后咬紧了牙。
这可不是属于几个人的灾难，他们需要足够强大的团体和力量！
而神盾局就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适合的团体。
“至于那边的事情，等到了神盾局之后，让尼克福瑞想办法去探查消息！”
马修说完，将自己的脸对着莉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现在也是一个战士，我能够战斗。”
莉亚笑了笑，笑的十分的洒脱。
她早就死过一次了，再次投身战斗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比列和巴尔的存在还能比知道自己的父亲中有迪亚波罗一份更加的可怕吗？
她不光是艾丹的孩子，身上也不止流淌着布尔凯索的血！她也是恐惧的女儿！
她也该直面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