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库之外,两架战斗机正在笔直的跑道上高速滑跑,机头忽然高高昂起,两架飞机跃入空中。
另外,停机坪上还有十几架飞机摆成一行,一群地勤正围着飞机或加油或挂载,忙得脚不沾地。
铁牙立刻盯上了值班的飞机,旁若无人地大步走过去。
一般情况下,只有战备的飞机才会加满航油,处于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其他飞机都不加油,就算被人抢占也飞不起来。
那几架正被地勤照看的飞机,就算没做好起飞准备也差不到哪儿去!
行至飞机附近时,这里的地勤终于发现不对,一个头上模样的家伙做出拦截的动作,大喊了一声:“嘿!”
铁牙无视地勤的吆喝,继续走向飞机。
所有人都感觉出味道不对,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掏枪。
但铁牙根本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突然拔枪开火,将视线中的地勤全部打倒。
枪声惊动了远处的守卫,可还不等他们赶过来,铁牙已经高高跃起,手臂搭住驾驶舱猛然发力,利落地跳进驾驶舱。
合拢舱盖启动引擎,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曾经训练过千百遍一般。
他不是飞行员,但脑子全套的飞行技术。
沉重的机身猛地一颤,缓缓滑向前方的跑道。
几辆军车飞也似地开过来,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晚了一步,没等靠近,飞机已经抵达出发点。
塔台疯狂地呼叫这架飞机,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飞机屁股后头猛然喷出炽烈的尾焰,战机冲上跑道,高速滑行数百米后,昂首冲上天空。
这个时候,米国大兵总算控制住解剖室的火势,可他们没能找到铁牙,只找到了通向仓库的地洞。
指挥室接到塔台的通报,罗尔少将如遭雷击,随即怒气勃发?挥舞着拳头大吼:“击落它?给我击落它!”
警报声又一次响彻基地,一群飞行员冲上停机坪?跳上各自的座机飞上天空?只有一个飞机员呆呆地留在地面。
我的飞机哪儿去了?
成功抢到飞机,铁牙却丝毫不敢放松?毕竟这里仍是米国人的地盘,他随时可能被米军的飞机或者导弹揍下来。
他看不懂屏幕上的外国字?但他很快就找到了飞机的定位信息?看到了目前的经纬度,大致确定自己位于米国西海岸某地。
回忆了一遍米国各大城市的位置,铁牙调整方向开加力,全速飞向距离最近的米国城市……嗯?那里会在几年后被恐人摧毁?不过目前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发现飞机转向城市,罗尔少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等他找到答案,接到消息的金毛一个电话打到52区:“罗尔,你这个白痴到底干了什么!”
罗尔身躯笔直:“我能解释这一切,总统阁下!”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对亚当做了什么!”
“我们太大意了,亚当的能力比想象中强大得多!”
“我不管他强大还是弱小?我只知道他是你放走的!”
哪怕隔着屏幕,罗尔都有被金毛喷一脸唾沫的感觉:“这是个意外?总统阁下!”
“意外?这就是你的解释吗?”金毛五官都扭曲了,“很好?我宣布解除你的职务!”
“不?你不能这么做!”罗尔气急败坏?额头青筋暴起。
金毛面无表情:“现在是战争期间,我有权这么做。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罗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强忍怒火点头:“请您吩咐,总统阁下。”
金毛嘴角向扯向耳根:“你亲自去,把亚当给我找回来,成功,你还是52区的指挥官,否则,你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去!”
罗尔目光阴沉,抬手敬礼:“遵命,总统阁下!”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会亲手击毙亚当。
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起,追击的指挥权就从52区转到了北米防空司令部,米国境内的几个基地同时接到紧急起飞的命令,十几架飞机同时从七个方向起飞,从不同方位包围铁牙。
不过铁牙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靠抢来的飞机逃出升天,他将高度压到八千米,故意和目标保持距离,绕着城市转来转去。
直到雷达发出锁定警报,铁牙才一把掀开座舱盖,背着降落伞跳出机外。
飞机照旧飞行,转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铁牙在空中翻滚了十几圈,等高度降低一些之后,装甲细胞涌出皮肤,在他的四肢之间形成薄而坚韧的皮膜,就像穿了一套翼装飞行服,以极高的速度向目标城市滑行。
两点火焰掠空而来,极远处轰然炸开。
敌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不过在敌人找到残骸,确定他的生死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潜入城市。
黑暗中很难判断自身的高度,铁牙只能靠生物雷达描绘的轮廓,勉强判断自己的高度。直至逼近最后的极限,他才拉开降落伞,落在一座农场附近。
目测,这里距离城市起码还有七八公里。
他没急着赶往城市,而是悄然靠近农场主的小院,打晕忠诚的牧羊犬,成功潜入唯一的住宅,打晕农场主夫妇,用抢来的电话拔出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如果有可能,铁牙更愿意直接和国内联系,但是战时通讯不畅,直接联系国内非常困难,说清身份更是难上加难同,所以他只能通过外事馆转接。
天见可怜,幸好外事馆还在,如果外事馆撤回国内,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对面传来熟悉的母语:“你好,这里是华国驻米国外事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铁牙轻呼一口气,迅速报上一连串数字,中间连口气都不喘。说完最后一个数字,他马上挂断电话,立刻离开这里。
他并不担心对面的人记不住,因为打给外事馆的电话一定会被录音。
至于寻求帮助,呵呵,还是算了,他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身份,而且以米国人的尿性,外事馆未必护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