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承载着李婉晴的出租车,在她所住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你好,到了。”
司机师傅的话,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点头微笑道:“好,谢谢。”
付了车钱,下了车。
站在空荡荡的小区门口,抬头望向小区那唯一从住宅楼射出的灯光,犹如黑暗中大海上的指明灯一般。
指引着她回家。
没错。
那一束微弱柔和的灯光,来自于她与季豪临时的家。
他,在等她归来。
看着这盏黑夜里,无论多晚都为她而亮着的灯,她的心头,趟过一抹温暖的暖意。
她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眼眸,撩了撩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高跟鞋“哒哒哒”地有条不紊地敲打着地面,似乎在演奏着一曲天籁般的神曲……
……
哗啦哗啦!
李婉晴拧动着房门的钥匙。
她放下包,换好拖鞋,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借着温柔的月光,她见吴琛已经睡了,睡得正香甜。
她躺在床上,伸出白皙的玉臂,从后背轻轻地抱住了他。
此时,她只想静静地抱着这个并不魁梧却很温暖的男人。
她贪婪地深吸着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她只想静静地享受着这温暖而又厚实的后背。
突然。
他一个转过身,像个孩子一般地将他的头,抵在她的下巴上:“我真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
他的右手,紧紧地拦抱着她的腰,生怕不抱紧,她就要跑了似的。
她整个身子一愣,心被揪了一下。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连丢脸也不怕的吴琛,竟然会这样担心她吗?
“我这么穷,一辈子都可能这么穷,你不会后悔?”他仰起头看着她,见她神情稍缓,忍不住心头疑惑,问道。
一起吃苦的幸福。
总胜过那些胆怯懦弱的躲避。
她之所以会爱上怀抱里的这个男子。
是因为他有颗勇敢的心。
他很清楚地知道,即便是80元的戒指,也可以代表一辈子最坚贞的承诺。
此生,有他,足矣!
她,不后悔!
她不语,露出一抹深长的笑意,伸出她那白皙的左脚,去踹他的右脚。
他再次抱紧了她,用踏踏实实的行动,来诠释他对她的爱。
……
次日。
一夜好梦的苏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
他随手将嘴角的透明色液体擦拭掉。
起床。
穿衣。
洗漱。
做早餐。
吃早餐。
填饱五脏庙的他,才拿起桌上的钥匙,出门。
开启上班模式。
一如往常一般,他骑着他那辆心爱的“小毛驴”,哼着哪首快要被他哼烂了的歌,悠哉地向着蝴蝶街尽头的锦绣旗袍而去。
一到店铺门口,他将电瓶车停好,掏钥匙开店门。
随后又进行了每日店铺的打扫工作。
哎!
没范建这块“砖”在,他不得不亲自上阵打扫。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一无是处的范建,还是有点用的。
将店铺地面打扫一番,将柜台全都擦拭一番后……
锦绣旗袍店,开始营业。
只可惜,未有一个顾客上门。
习以为常的他,也不急也不燥,和往常一样,洗了把手,坐到桌案前,该干嘛干嘛。
他埋头做起了杨桂花的盘扣订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造型各异,制作精美的盘扣,在他的巧手下一一呈现。
没过多久,所需的盘扣,全部悉数完工。
这活,对他现在的盘艺技艺而言,确实轻松了点。
他将盘艺工具一一整理好,随后将做好的盘扣全部都装入袋中。
……
轰~
范建的兰博基尼缓速后,在苏安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哦,我的上帝,苏大师今日终于开店了,这真的是太美妙了。”
瞧着苏安的旗袍店今日没有“铁将军把守”,他差点流下了两条宽面条的眼泪。
昨日因苏安的不营业,他在街上瞎逛了一天。
无处可去!
最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一美女针灸而划下一天的句号。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找了个停车位,将他那辆显眼的豪车停好。
一进店,他热情洋溢道:“哦,亲爱的苏大师,您今天终于开店营业了,我跟您说,昨日您没开店,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呆着了。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什么比您开店更让人兴奋的呢!”
苏安:^_^“
哪凉快,你就哪呆着呗!
“哎,纨绔富二代的生活,真的是很平淡无奇且枯燥无味啊!我都快闲得淡出鸟了。”装逼犯范建的那颗想装逼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既然你那么闲,那么,麻烦你帮我把这袋盘扣,送到隔壁的手工饰品店。”苏安指了指桌案上放着的袋子。
范建:……
哦,该死!
苏大师又对他范建发起了“麻烦”攻击。
可他能怎么办呢?
还有什么比苏大师的“麻烦”攻击,更让人无力抗拒呢!
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咽下去的范建,点头同意了:“嘿,说实话,能为苏大师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真的,我现在兴奋极了。”
苏安不语,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范建也不再瞎逼逼,老老实实地将那袋装满盘扣的袋子抱起,送往隔壁店。
哐当!
一进入杨桂花的饰品手工店,他就将袋子往杨桂花的柜台上一放,随即轻捏了一下他那95年的胳膊:“哦,女士,这是苏大师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被惊了一下的杨桂花,瞧来者是范建,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呦,这不是滴滴司机嘛!怎么改行做起送货的了?”
范建:……
你在凝视深渊么,愚者?
深渊无法束缚他的脚步。
大地亦无法承受他的愤怒。
你。
不值一提。
如果你继续轻视我,你的无理将会化作永恒的坟墓。
他眼神警告,随即帅气地一撩刘海,一甩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桂花:???
这孩子,是吃错药了?
甩头谁不会啊!
她也不甘示弱地撩了一下头发,甩了一下头:“哼,不就一个送货的嘛!嘚瑟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