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建纯来，一是跟陈凡说灵矿的事情。
二就是为了介绍陈凡和程晓波认识。两人一个是武道的先驱和代表，一个是科研界最耀眼的明星，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合作展开。
只是在陈凡面前，程晓波这个热血的科研疯子却拘谨无措得很，那眼神跟看偶像似的，让陈凡很是不自在。
对此李建纯只笑道：“晓波虽然没日没夜的待在研究室，可一直在关注着你。照他的说话，像他这样的人是推动时代巨轮的浆夫，而你却是掌舵者，决定着这个时代真正的方向。所以多少有些英雄崇拜情节。”
陈凡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洗漱一番后，有了以往几分风范，留下了二人在这吃个午饭。
和1号城相比，这里没有太多的民用设施。像是餐厅这类地方，那是肯定见不到的。
来到食堂，正是饭点的时候却不见几个人影。放眼望去就一个打饭的大哥。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呀？”
见是陈凡上前，这个壮实男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虽然陈凡在2号城待了不少日子，可基本没怎么出过门。
就连吃饭也是让人送到房间，所以实际这里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是陈大师呀，真是稀客哈。”打饭大哥客套一番后，压抑着要签名的冲动解释道：“好像是有个来进修的学生惹了事，要跟别人玩单挑加群殴，所以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单挑加群殴？”三人面面相觑。
打饭大哥笑道：“就是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哦？什么学生这么猛，我怎么没听过。”陈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外界彻底隔绝了，出来这么一位有趣的年轻人居然都不知道。
打饭大哥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哦，叫林云！”
陈凡差点一个踉跄，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不科学，没道理。
以陈凡对林云的了解，那小子就是表面怂，内心更怂。
虽然是个天才，可却没有与寻常天才的傲气。吃亏的事情绝对不干，但凡感觉不对跑得比谁都快。
又怎么会去招惹别人，还要跟别人玩单挑加群殴？
也没跟这打饭大哥仔细询问，只听了地方陈凡就匆匆赶去。
自黑虎一事后，陈凡一开始还偶尔找林云检查一下，防止他出现异样。
但后来发现他一切如常，价值沉迷钻研阵法，陈凡也就把他给忘了。
如今林云的表现就非常不正常，陈凡自然紧张。
不过不知为何他心里又有几分期许。
要是林云发生了和冉曼君差不多的变化，自己是否能透过林云来了解冉曼君身上所发生的事？
虽然这样好像对林云有些不公平，可人到底都是有私心的。
这一点陈凡并不否认，他从不什么圣人，在他心里冉曼君的地位就是比林云高。
还高了不止一点。
林云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在这栋楼的一个体育场，一般用来练武。
这里空间宽阔，除了中央的活动场地，还有几百个观战席位。
彼时观战席就站满了人，有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有一些闲得没事，不打算阻止的授课武者。
其中有些跟陈凡有过些许交流，都装作熟悉的打着招呼。和陈凡没有交集的也点头示意。
尽管他们很多人中年纪足够当陈凡爷爷，但不论实力还是身份，跟陈凡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再说场中，陈凡一眼就找到了林云那小子。
他就站在场地的一边，身后空荡荡的。
面前，却是二十几个虎视眈眈的武者学员。
如今能够到玉虚小世界进修的武者，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士兵、学生，武者协会成员。
但他们一般都不会留太久，有些不能通过考核的可能就待几天。
就算是优秀的，几个月后也要离开。毕竟教学资源就这么多，后面还有不少种子选手排队呢。
林云这家伙倒是异类。按理说他早就要被送回湖城武大了，但直到现在也没走，成了这里的老学长。
虽然陈凡没问，不过估计跟他这个武道大师脱不了关系。林云那小子又最是懂得扯虎皮这一套，那些老武者估计也没谁会真好意思找陈凡来求证。
而此事的前因后果，陈凡也很快通过几位老武者的交谈得知。
今天是武者学员例行的实战考核，是一些学员决定去留的时候。
林云这个关系户却不需要参与，让不少学员提出了质疑。
老武者们倒是没说什么，可一向油滑的林云却突然嚣张了起来。不仅正面对那些学员挑衅，还出阴招伤了一个男学员。
这下子大家都不干了，林云惹了众怒，授课武者们也不好偏袒他。
最后就演变成了这样一场合法斗殴，几十个人打林云一个。
可偏偏这小子却一副不带怕的样子，这会儿还在那放狠话呢。
“你们可想好了，别等下躺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表情依旧欠揍，却是以前的林云不曾有过的。
陈凡面露思索，旁边知晓一二的李建纯低声道：“陈先生，要不要安排他再去做个检测？”
陈凡摇了摇头。
林云体内已经有了冥兽的血脉，是否检测都没什么必要了。
不慎中反倒激起他的警惕和怨气，搞不好进一步把他逼上冉曼君的老路。
“先看看。”再三思考后，陈凡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反正有他和这么多老牌武者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场中，经过几轮口舌，这边被林云嚣张嘴脸气得爆炸的学员们终于忍不了了。
他们其中不少年纪比林云要大上好几岁，本还只是想口头教育一下这个少年。
如今却是不动手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林云，听说你是陈大师亲自带进来的，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很好，我这个人就喜欢和天才较量。也别说我欺负你，我跟你单挑！”
看台上感受到旁遭意味不明的目光，陈凡连连摇头。
我没有，别乱说。
谣言害死人。
“哈哈，知道我是天才还敢挑衅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论嘴皮子林云自然没虚过谁。
但让陈凡最意外的还是当其他人让出空间，那个一米九几，二十出头的青年走向林云时，他竟然没有半点慌张。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林云吗？
因为不是正式比赛，所以这场打斗没有规则也没有裁判。
等那青年走到林云三米外左右时，只见他正准备抱拳以示必要的礼数，面前的林云就已经突然冲了过来。
“憨批，谁打架还跟你讲礼貌！？”
林云口中一边喊着，同时一脚撩起，直攻青年下路。
那青年始料未及，梗着脖子捂着裆部跪倒下去，场内顿时响起一片骂声。
“臭小子，你也太无耻了！”
“还有没有武德！”
“就是，年纪不大就这么无耻，以后还了得？”
别说那些学员，就连上面的授课武者都看不下去，纷纷捂脸表示这不是自己教出来的。
最后，他们又默契的看向陈凡。
你们看个毛啊！
我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不要脸了。
不过这时候有更让陈凡意外的事情。
虽然林云刚才那一脚毫无技术含量，可速度、力量，最少也得是后天七层才能发挥出来的实力。
说实话，就算那个青年有所防备，两人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比斗，林云也稳稳占着上风。
短短几个月，他的进步居然这么大？
不过以林云的天赋和如今的条件，要是他全身心的修炼，这种幅度也不是不可能。
但陈凡知道他肯定还有更多的变化……
下方，搞定了那位可怜青年的林云又开始挑事了：“你们有病？武德？以后你们碰到敌人，也要跟他们讲武德吗？”
“武道一途，本就是逆流而上不进则退。”林云语气一沉，一转之前轻浮模样，肃然哼道：“非生既死，这就是武道！为此可以不择手段，要什么武德？这么喜欢讲武德，干脆去跟公园的大爷大妈交手好了，在这装什么幼稚！”
这一番话震耳发聩，让不少老武者都为之一愣。
当然他们不是认同林云的话，而是林云的性情转变连他们也清楚感受到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清楚武道的残酷。可残酷之余，他们更应该坚守己心。
对敌人可以不讲武德，但为了武道不择手段，那就彻底是邪魔外道了。
“这小孩搞不好是要走上歧途啊。”
有老武者不禁感叹，又悄悄望了陈凡一眼，没再多说。
“好了，现在还有谁不服。你们要嫌麻烦，那就干脆一起上！”震慑全场后，林云抱着胸用鼻孔看人。
一众学员虽然气愤，可能到这里来的无不是人中龙凤，有哪里是傻子。
单打独斗，他们这些年纪比林云要大的哥哥姐姐，没有一个是对手！
恐怕就是看台上一些实力较差的授课武者，也得小心应对。
如今要杀下林云的锐气，就只有群殴了。
虽然有些不齿，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今天非得把他干趴下不可！
“呵呵，这样就对了嘛。”见他们要一起上，林云不惊反喜，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所有人打起了精神，想看看林云如何化解。
可看台上，陈凡却扭头看往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