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说,001号系统留下来的资料显示,顾曼如是因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于武成帝之手,才会下.毒报复。
前世,顾曼如之所以权势被削被幽禁凤坤宫,就是因为武成帝发现了她下.毒之事。但那时顾家的兴衰已经与成为太子的钦容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武成帝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其实,真正害死顾曼如的人不是柔嫔,是无法亲自动手的武成帝授意柔嫔而为。而后期武成帝之死,也并非孔维伙同其他皇子毒.杀了武成帝,事实上武成帝发现顾曼如下毒之事他的身体就已经被毒.素侵蚀,是孔维给他的最后一击活活将他气的吐血身亡。
可以说,系统所说的每一件真相都是风起云涌的宫斗大戏,然而前世作为中心人物的莺莺,听完所有的真相后只觉得两眼发懵。
“这、这真的是我前世所熟悉的北域皇宫吗?”回到东宫后,莺莺见钦容未归将自己关入寝宫。
系统哼了声:【你就是被顾家和钦容保护的太好了,前世但凡你能多长些心,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
莺莺被系统训得一声不吭,事实上它说的没错,若是她当时不是只顾着自己,她身边的人也不会一一惨死。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莺莺这次一定要扭转前世的败局。
在她的印象中,武成帝深不可测虽不算温和,但一直未曾刁难厌恶过她。莺莺从未想过,武成帝竟能干出暗杀自己妻儿这种事,她犹豫道:“陛下杀我姑母孩子在前,我姑母报复他有错吗?”
系统轻飘飘又甩出一个惊雷:【然而资料上显示,你姑母的孩子并没有死。】
“什么?!”
莺莺正震惊着,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钦容将手搭在门框上,听到莺莺的惊呼他停在原地,寻声望来:“莺莺怎么了?”
莺莺被抓了个正着,视线与钦容相接,她急中生智指向角落的两只小猫,故作平静道:“没事呀,莺莺在同小宝阿贝说话呢。”
钦容淡然瞥去一眼,看到角落中两只猫儿团成球缩在一起,正打着呼噜睡觉。
生怕钦容发现什么,莺莺几步跑到他身边,见他身上还穿着金纹朝服,有些疑惑道:“三哥哥是刚回来吗?”
靠近才见,他身后还跟着黑衣劲装的右扬和左竹,两人抱剑而立穿着素简。钦容淡淡应了一声,吩咐他们二人:“候在门外。”
轻拍了下莺莺的手,钦容抬步朝内室而去,莺莺紧跟着他的脚步,见钦容褪下朝服换了身素雅的雪袍,她咦了声走上前帮他整理:“三哥哥这是要出宫?”
“是有事要出去一趟。”钦容乌发半束只别了只玉簪,抬手拿起屏风上的宽大软裘罩在身上。
莺莺正在为他系腰间的带子,环抱钦容的腰身时刚好被他的斗篷罩入,她索性抱着钦容的腰身闷头蹭了蹭他,软着声音问:“这么晚还要出宫呀,那三哥哥一定要早些回来。”
钦容安抚顺了顺莺莺的乌发,往门外看了眼道:“三哥哥今晚不回来了。”
这时系统悄声说了句:【宿主我刚刚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姑母已经开始对武成帝下.毒了。】
从莺莺触发出被卡住的新任务时,顾曼如就已经开始按着精魄碎片影响的命局改,在这期间精魄并不会因为系统的消失而停止运行,而系统刚刚所说的任务线过半,指的也是顾曼如受精魄影响所做的事。
如今,得知自己孩子死亡真相的顾曼如已经采取行动,在被幽禁前她不时会在武成帝汤药里喂.毒。虽是慢性.毒.药见效慢,但武成帝因西北与南音之事思忧堆加,此时这毒已经对他产生影响。
“莺莺在想什么?”莺莺长久的发呆让钦容察觉。
小巧的下巴被温热的指尖抬起,钦容低眸拉近二人的距离,与莺莺贴面道:“三哥哥不在,莺莺记得乖一些。”
莺莺回过神来,在这关头系统像是存心不让她好过般,又弱弱来了句:【刚刚检测到顾曼如今晚会有异动,趁着钦容不在,宿主咱们今晚可以夜探凤坤宫。】
莺莺:“……”
唇边传来痒痒麻麻的触感,莺莺心虚之下没敢抬头去看钦容,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软声承诺着:“莺莺一定乖。”
她一定会趁着钦容回宫前赶回来。
大抵是真的匆忙,钦容没从寝宫逗留太久,他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莺莺望着廊上亮起的灯笼幽幽叹了声气,一时百感交杂。
“系统你一回来就害我,你知不知道这东宫的暗卫有多少,要是被他们抓到我就完了。”
莺莺可不想再被钦容锁一次,只是事关她姑母的安全,再加上其中又牵扯了武成帝,她不得不冒险一次。
“……”
深夜,东宫内每隔几步燃着灯笼,屋外只余东宫侍卫还在尽职巡逻。
风过时烛火晃动了一下,忽明忽暗间一道人影飞快闪过,莺莺穿着一身夜行衣动作迅速翻过墙头,在跳到暗角时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总算出来了。”莺莺吓得拍了拍心口。
上次因为她抄小路跑到了东宫石室,钦容命右扬在东宫每处角落多添了暗卫。这东宫看起来虽更加森严了,但莺莺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前世她为了能顺利溜出东宫可是将这东宫的每条线路都摸得一清二楚。
从东宫出来,莺莺就朝着凤坤宫掠去,按照系统的指示,她潜伏到顾曼如的寝宫,见顾曼如正卧在外厅的美人榻上,她溜窗进来钻入内室角落的衣柜中。
嗒——
微小的响动传来,莺莺因钻的太急磕到了头。
阖着双眸的顾曼如因这声音睁开双眸,她撑起身子往内室看了眼,皱眉间云心推门进来,她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娘娘梳洗入睡吧。”
顾曼如收回目光揉了揉额头,疲惫应了一声。
室内,莺莺捂着嘴巴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儿时没少在这凤坤宫捉迷藏,很清楚姑母寝宫角落放置着衣架闲置衣橱,里面衣物不多可以轻松藏个人。
多年不钻,莺莺觉得这衣橱小了不少,系统幽幽拆台:“宿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被钦容喂胖了。”
莺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长出些肉的胳膊,死不承认道:“我又是坠崖又是生病,明明都瘦了。”
系统懒得同她争,索性不再搭理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此后房中只余窸窣的响动,良久后,顾曼如穿着寝衣缓步入了内室,她停在桌边,对身后的云心淡声命令:“你先下去吧。”
“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寝宫半步。”
云心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命令,她面不改色领命出去,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很快,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在云心走后顾曼如站在桌边久久未动。莺莺等了一会儿,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传来,她小心翼翼趴在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顾曼如寝衣拖地墨发披散,正面无表情看着烛火不知在想什么。
入冬的夜晚不时传来风啸,冷风顺着缝隙向房内扩散。
莺莺见惯了温柔轻语的姑母,还从未见过她这般阴冷沉默的模样。看着此时的她,莺莺才知姑母白日在对待她时伪装的有多辛苦,原来多年的后宫生活,竟将昔日明媚爱笑的人变成这般模样。
呼——
无端冷风过,只是眨眼的功夫,这房间中的烛火忽然灭了。
【来了。】系统提醒着莺莺。
莺莺打起精神,顺着门缝模糊看到有黑影从窗外越入,她轻缓抬起手臂,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捂住的口鼻。
“本宫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过来了吗?”冷冷的声音压低,顾曼如看到黑影出现不为所动。
黑影停在顾曼如几步之后,他叹了声气,沉沉的声音传出显然是个男人:“我不放心你。”
“娘娘,您做的太心急了。”男人提醒道:“这几日那人身体一直不适,若不是我提前买通了御医,他定会察觉到什么。”
顾曼如沉默了片刻,她哑声问:“那你要本宫如何?就这么眼看着他稳坐龙椅好端端活下去?”
想要平复情绪却反而让自己更加激动,顾曼如闭了闭眼睛再开口:“博远,你可知我这几日闭上眼就能梦到我死去的孩子,她在哭在喊疼,是我没用啊,竟保护不了她。”
说着顾曼如捂住脸颊,声音哽咽着像是在哭。
名唤博远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他犹豫片刻环臂抱住顾曼如,安抚了下道:“早知,那日我就不该同你说起这些事,这样你就……”
“不,你该告诉我!”
博远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曼如厉声打断,她紧揪着博远的衣襟道:“你若不说,我怎知我孩子死的多冤枉。你若不说,我又怎知当初闵化辞官被他杀死在荒野!”
“凭什么这么做!他凭什么这么做,就只因听旁人说了几句我与闵化有私情?可我与闵化的私情,他不是早就该知道吗?若他当真在意又为何立我为后!”
莺莺屏住呼吸听着二人的对话,为姑母的哭声而感到难受。
顾曼如这些疑问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博远如实回答了她:“他立你为后,只因你是顾氏嫡女,顾明致的妹妹。”
“如儿,以前我当你爱上了他,所以这些话我从不敢告诉你。如今你既然说你不爱他,那我将这些话全部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只是你听我一句劝,不要一意孤行,你若真想为孩子和闵化报仇,让我替你做,但不要……把你自己卷入危险之中。”
莺莺听着只觉得这话怪异,越想越不对劲儿。
想起两人先前的对话,她听得出这名叫博远的男人应该是朝堂重臣,很快她反应过来——
博远是要弑君?
这会儿莺莺脑子转的很快,联想到前世那场乱局,她猜测着这名叫博远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丞相孔维。若当真是他,那就不仅仅只是弑君这么简单,孔维是要造反!
“不需要你替我做,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顾曼如同样听出了博远的话外意,所以她毫不犹豫拒绝。
两人这一晚的交谈并不愉快,顾曼如一意孤行,博远劝说无果。没一会儿,顾曼如就开始赶着博远离开,等人走后,她就开始站在窗边发呆,莺莺细算着时间有些着急,毕竟钦容何时回来还不是定数。
“姑母,你快些上榻休息啊。”莺莺在心里催促着,从门缝中望着顾曼如的身影有些着急。
顾曼如自然听不到莺莺的声音,她愣愣盯着一处出神,直到站到双腿酸麻浑身僵硬,才缓步上了床榻。
随着帐幔垂下,莺莺这才松了口气,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等顾曼如差不多睡着,才轻手轻脚打开衣橱,开窗逃了出去……
.
冬夜漫长,好在莺莺逃出凤坤宫时天还未亮。
她逃出凤坤宫时隐隐发现前面火光闪烁,隐藏在角落没敢乱动,很快听到整齐的脚步声靠近,领头的禁卫军呵斥道:“给我搜,刺客已经受伤定还在这附近!”
……难道是博远被发现了?
莺莺察看着四周,见通往东宫的那条路四处都是禁卫军,她头疼的把面罩往脸上遮了遮,庆幸前世的自己为了溜出北域皇宫什么路都摸到,很快选择了另一条相反的路行。
“看吧,我前世吃喝玩乐也不是一点用都没用,若不是我那时玩性大,这会儿早就成替罪羊被抓了。”
系统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它泼着凉水:【你有本事前世每次被钦容抓住时,别哭闹喊着太子哥哥我错了啊。】
莺莺被系统噎了一下,正要回嘴,系统忽然快速提醒了一句:【宿主小心!前面有钦容的气息。】
莺莺脚步没来得及停,嗤了声还当系统耍她:“你当我真傻——”
最后一个字节没能吐出,莺莺险险藏在树丛中。
不远处铺着红毯的宫道上,两排侍从而立灯火通明。钦容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穿着离开时的雪袍软裘,斜靠在小辇上撑着额头。
不知发生了何事,此时小辇停在路上未动。钦容扫了眼跪在面前的禁卫军,声音听不出情绪道:“那刺客在皇宫肆意穿行,若不是今日被孤遇上,你们是不是就当无事而过?”
禁卫军跪地紧垂着头,颤着声道:“属下知罪!”
莺莺离得不算远,很快听清楚前因后果,想来那博远定是在离开时遇到归宫的钦容,才会被禁卫军发现。
“此事不必惊扰陛下,搜不出人明日提头来见孤。”
眼看着小辇被抬起,莺莺生怕钦容先她一步回去,心急下赶紧选了条近路往东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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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几天脖子又开始疼了,我姐说我现在的坐姿像海里的软体动物。
莺莺:今天也是被迫不听话的一天。
嘤嘤:老公不在家,又可以出去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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