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结果,我和张小饼早已经想到了,对方有备而来,针对那几张宝图展开了如此缜密的计划,以有心算无心,吃亏的自然会是我们。
库勒格的手段防不胜防,我和张小饼都是明事理的人,又怎会将责任人归咎到范阁主身上呢?
之后我问道,“不知范阁主有什么打算?既然这残图已经被人盗走了,怕是真龙遗骸注定与我们无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们不如……”
“先等等!”范阁主挥手打断了我的话,谨慎观测四周,确认没有外人之后,才示意我和张小饼跟随他进屋。
他将我带进了别墅最深的书房,关上门、掩上窗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显得异常小心,确定周遭并未有人偷听之后方才对我们说道,“其实那宝图残卷虽然已经被人盗走,但真龙遗骸的大致方位,我却已经掌握到了。”
范阁主这话让我张小饼为之动容,都说难道那宝图上的秘密已经被破解了出来?
范阁主把手轻轻伸进了袖子,从里面慢慢取出了一卷黄色的绸子,摆放在了书桌之上,徐徐展开,很快便有一副庞大的地形图呈现在了我俩面前。他指着上面一条条的路线说道,“其实在你们将那两卷残图给我之前,龙兴阁就已经得到了另外一卷,当初我也曾请教过莫大先生,他告诉我,残图想必共有四份,只有将所有残图凑齐之后,方能够得到完整的信息,而三份叠加在一起,却仅能得出一个大致的方位,就是这里。”
范阁主将手指点在了图案中标注着红点的地方,我和张小饼都凑近了去瞧,在那红点四周,有着弯曲的路线图案延伸出来,只可惜好像缺失了某一部分,所以看的不甚详细,也没有办法确定这位置究竟是在那里。
我看着范阁主,说残图上的秘密究竟要怎么破解?他笑了笑,说其实破解办法十分简单,那图案表面上的花纹根本就没有,拿到图纸之后,必须先放在油盆里浸泡两个时辰,等表面的纹路全都被化掉之后,再将几张宝图以固定的方式重叠起来打入强光,自然便能投影出完整的路线图了。
这话听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却格外复杂,莫大先生能够破解出这残图的解密之法,想必也是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只可惜斯人已逝,带给我们的却是懊恼,严格意义上来说,莫大先生也是为了帮助我们,才会惹上这种无妄之灾的。
范阁主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才又讲道,“现在我们大致可以判断出宝藏的地点,不过潘阳湖地广人稀,找不到完整的宝图,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敲定确切的位置,还需要先派人去实地勘测才行。”
我听出了范阁主话中的用意,潘阳湖位于江西省北部,与龙虎山距离并不远,而张小饼又是从小长在龙虎山的,对于那边的风土面貌自然远比我们这些外乡人了解得更加深入。
张小饼迟疑了一下,方才拱手说道,“范阁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们都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的说话,范阁主也爽快,便直接说道,“真龙一身是宝,即便只能一具残骸骨架,价值也无法想象。这宝藏的价值实在太大了,大到谁也不能一口吞得下,何况那落雷之处,怕是风险不小,若无高手随行,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龙兴阁虽然看上了这块香饽饽,却苦于缺乏人手,不敢贸然有所动作,如果两位能够加入我们,大家一块商讨一下合作事宜,倒是最好不过。”
我和张小饼对视了一眼,都对所谓“真龙”存在着不小的好奇之心,华夏大地自诩为“龙的传人”,可真龙这玩意到底存不存在,却是众说纷纭,几百上千年都没个定数,倘若这辈子真的有幸,能够一堵真龙,即便什么都带不走,那也不枉此生了。
更何况,此番库勒格大费周章,明显也是冲着那真龙而去的,经过这么多场遭遇,我也在不知不觉间站在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对立面,若能给他们造成一些阻碍,恰好符合我和张小饼的立场。
但我和张小饼行走江湖,一向光棍惯了,身边也找不到帮手,龙兴阁家大业大,若是双方能够合作,各取所需,也是最好不过。
我们都没考虑太久,便伸出手来,与范阁主对了一掌,“那就说定了!”
不过我心中多少也有些疑虑,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提出来,对范阁主确认,世界上真的有龙吗?大伙为了这残图几经辛苦,无数场的争夺和搏杀,别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范阁主思衬了一会,抬头,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有,这真龙在远古时期先并不是罕有之物,古时候天地之间灵气充裕,倒也处处都有传闻,只可惜后来开天辟地龙凤劫,大部分都被杀死,镇压在山脉之中,化作龙脉灵气,护佑一方生灵,也正是因为如此,华夏大地才会自诩为龙的传人。”
听到他的说话,我心中的疑虑倒是减小了一些,照他这么说来,那真龙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值得让人敬畏的生物了。
潘阳湖占地颇广,牵扯到几十个县市,想要确定位置,的确十分为难,好在我们已经大致掌握到了真龙遗踪的大体方位,在决定好了要合作之后,大伙便确定了一下行动的事宜,最终决定由我、张小饼,先带着几个龙兴阁的好手去勘测一下地形,看看是否能够寻找到大致方位,至于范阁主则会亲自拜会一位老朋友,请他出面帮忙坐镇。
既要寻找真龙的巢穴,又得随时防备与库勒格那帮人正面对上,其中凶险并不简单,我和张小饼虽然自问本事不弱,但真要是单独遇上了库勒格那九大堂主之中的任何一个,却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全身而退,所以范阁主也动了邀请其他强者加入的念头。
这些事全都交给范阁主亲自去操作,而我和张小饼,则在定计之后的第二天,便匆匆搭乘飞机来到了南昌,几经周转,来到了靠近潘阳湖最近的一个小县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