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赶上了一阵,我看见眼前的豆浆已经快要凉了,才把豆浆被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就这油条吃了个囫囵饱。
大街上不晓得谁家在放鞭炮,吵闹得厉害,我在早餐店待不下,匆匆填饱肚子便结账走出了店铺,走到一处人颇稀少的地方,我耳边突然听到“嗖”的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锐物靠近了我。
长久以来游走在生死之间,我早就连救出了超越常人的临边能力,心中当即就是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扑去。
脸挨着地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察觉,这种如芒刺在背的危机感让我莫名觉得诧异,与此同时,挂在我脖子上的槐木牌也在“嗡嗡”颤动,小彩传递给了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这种对于危险的第六感判断让我格外不安,扭头看去,却见地面上斜斜插着一把十分精巧的军刺匕首,仅有三寸那么长,红缨束尾,力道很大,深深陷入老街的青石地砖中,微端尤自在嗡嗡颤动。
我所有的神经一瞬间就绷紧起来了,能够投掷出这样的飞刀,证明暗算我的人身手还算不弱,多半也是个修行者,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耳边又有异动,猛抬头之际,却见街角转拐的地方居然飞来一个十几公分的黑色物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脚边,那黑色圆柱的固体在惯性的带动下“骨碌碌”地旋转着,一直滚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眯着眼睛一瞧,发现着玩意微端居然“滋滋”冒着白色的烟气!
卧槽,这特么居然是手雷!
我吓坏了,灵魂都要飘起来,电光火石一瞬,几乎是下意识贴紧地面翻滚,就算我常识再差,也曾看过一两部手撕日本鬼子的神剧,这手雷长期活跃在神剧的屏幕上,尽管非战时,却已经普及到了连七八岁小孩都能认出来的地步。
我反应足够快捷,在手雷落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已经凌空跃起,沿着地面翻滚了好几圈,好在着手雷应该是自制的,所以杀伤性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大的威力,在距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爆炸开来,飞溅的弹片被我体内的气劲给弹开,弥漫出一道刺眼的强光,眨眼就灭掉了。
我用气劲将所有射向我的弹片都弹开,然后猛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发现手雷爆炸的地方,居然凹陷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浅坑,好些细密的钢珠深深嵌入了地表。
还好这玩意是自制的,爆炸时并没有钢珠打在我身上,否则就算我有气劲护体,恐怕也未必能扛得住——一百多年前的义和团已经深深为后人上了一课,再厉害的手段也扛不住现代高科技的洋枪大炮。
我不免骇然,这特么得多大的仇啊,才能直接用手雷搞我!
这边的爆炸声也吸引了不少过路人,不过这动静并不响,因此过路的人也并不在意,只以为是谁在街上丢了一个威力很大的炮仗,只是匆匆朝着我这边一瞥,便嘀嘀咕咕走开了。
我猛然一抬视线,立刻就看见了前面的街角转拐处,有件军大衣的衣角正飘起来,在冷风带动下没入到了另一条巷子中去,脸色当即一边,撒腿朝着前面一阵猛冲。
前面的人察觉到我的脚步声,急忙也加快了脚步,等我从转拐处绕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跑出十来米,我口中怒吼了一声“站住”!
那人听到之后不仅没停下来,反倒狂奔得越发急促了,我注意到这人前面停着一辆吉普轿车,汽车随时都处于发动状态。
很明显这是一场针对我、蓄谋已久的刺杀,对方连后路都已经想好了,一击不成,开车远遁。
我会让他这么轻易就逃走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当那人跨到车身附近的那一秒钟,尚未来得及把车门拉开,我手中已然射出一道寒芒,如流星拽尾,徒然间打在了这人伸向车门的手腕上。
他胳膊见红,炸开了一团血浆,我随之用脚尖在墙壁上一点,一跃三米,飞快拉近了距离。对方间逃脱不掉,眼中狠戾徒然爆发,摸出一把军刺朝我投掷而来。
我猛然伸手将这疾掠而来的军刺拍飞,身体拉近距离,一拳狠狠打在这人的小腹上。强劲的气流沿着我的拳头传递,此人连腰都在一瞬间供了起来,我顺势将人塞进了车厢,自己也钻进了,拉上车门,将所有车窗玻璃都摇下来,并且上了锁。
狭窄的空间只剩两人,他一击手刀朝我劈来,被我闪电般躲开,用五指紧扣这人手腕,气劲吞吐之间猛然发力,随着“咔擦”一道脆响,这人胳膊肘立刻被我反拧到了身后。
他并没有忘记反击,一条胳膊被我卸掉之后,居然有用额头狠狠朝我胸前撞来,被我下重手狠狠一拳擂在了左肩上,直到整个肩膀都“咔擦”一声,连肩胛骨都粉碎掉了,才喘着粗气,好似一条软蛇般扑倒在了方向盘上。
我捏着此人的后颈,见他摔回了副驾驶,然后熟练地挂挡,一脚油门将车子行驶在了大街上,另外寻找了一个僻静处,停车拉好了手刹,在将人直接从车厢里拖拽出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人狠狠摔在地面。
这是一张充满了凶戾的脸,大概四十来岁,皮肤黝黑,骨节宽大,明显就是练过功的人,之前与他交手,我晓得这人身手还算不错,为了谨慎起见,便将他双腿拧错位了,知道他再也没有办法逃跑,才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蹲下来缓缓凝视着对方讲道,
“动作很漂亮,差点我就跟不上你了。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指示你暗算我的?”
这家伙并不发一眼,抬头,用灰暗的眼睥看了看我,又再度将脑袋低下去。
我说你要抽烟吗?他摇摇头,十分诧异地抬头看我,喉咙间微微一滚动,涩声道,。“你居然打算给我烟抽?”
我把香烟的烟蒂塞进他嘴里,说我只是想找个东西堵住你的嘴,毕竟你会你将会很疼的。
说完我打了个响指,槐木牌中顿时飘出来一个可爱、俏皮,又带着几分娇蛮的“邻家小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死林寒臭林寒,每次只有干这种脏活累活,你才肯让姑奶奶出现!
那杀手躺在地上,忍痛看着浮现在我身边的小彩,眼睛顿时就直了,怎么人世间还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小美女?
然而不到两秒种,他就见识到了眼前这个看似娇俏可人的小狐猸子的灵魂深处,究竟隐藏着一头多么恐怖的母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