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手指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点点灼热、温热的鲜血沿着我的手腕滴落下来,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抑制不住在颤抖。
然后我反手一握,在强子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死死拽住了他的心脏,气劲吞吐,他的心脏在一瞬间炸裂成了碎片。
罗茜,我替你报仇了,你好好看看!
整个过程,我的胳膊一直堵在他伤口上,所以鲜血并没有大规模溅出,而是沿着他的五官七窍,呈喷涌状地涌出来。
我退后,将手掌抽离,然后他倒下了,像条被人抽了筋的死狗,倒成一滩烂泥,在地上卷缩着,双腿还在微微抽动着。
这个过程很快,只有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当强子在不甘中死死瞪大了眼珠子,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之后,我再度把头抬起来,将视线转移向了他身后那另外两个混混,
“罗茜的事,你们应该也有份吧!”
“杀……杀人啦!”两个混混都吓疯了,扭曲的五官中透露着深深的惊恐,转身想要逃,我却冷笑着,在心里说出了一段话:
屠杀,开始!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毫不压抑自己心头冒出来的恶念,怀着对于罗茜惨死的震怒和心酸,我十分快速、干净地解决掉了这两个跟着强子跑进小巷的混混。
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三具扭曲的尸体。
凶手是谁?很多人心中都有答案,可惜这个凶徒下手太干脆利落了,现场没有任何证物留下,所有死者都是一击毙命,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更加找不到任何关于真凶的线索。
事了扶衣去,警方问过附近的所有居民,谁都没有看见凶徒,更加不晓得凶手杀人之后去了哪里,他就像个幽灵,人间蒸发了。
半小时后,我在出租房里烧掉了所有带血渍的衣物,将余烬冲进了下水道,甚至抽空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意,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几分钟后,大门被敲响了,我对着大门喊了一声,“进来吧,门没上锁。”
然后邢斌推开大门,黑着脸走了进来。
所有的事件发展、以及人物出场的次序都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我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直立起了身子,说邢警官,你好啊。
他死死地盯着我,摇头说我一点都不好,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我拍了拍沙发垫子,让他坐下来说话,然后告诉他,我念书的时候呢,是学校的百米短跑飞人,虽然这些年参加工作,疏于锻炼了,可也比一般人快那么一点点。
邢斌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瞪大眼睛,很无辜地说道,“我做什么了,在家里看个电视也犯法?”
他说你不用狡辩,我知道是你。我笑了,说你不会带着录音设备吧?
邢斌摊开手,对我耸了耸肩膀,说我没带,不信你搜。我说用不着,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你过来找我聊天,不觉得天色太晚了吗?
邢斌说没办法,死人了,一下子死掉了三个,这么恶劣的凶杀案件,正赶上马上又要过大年,我只能加个班了。
我饶有兴致地把头凑过去,说你们找到凶手了吗?邢斌指了指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时事新闻,说你没看见电视上怎么说吗?凶手逃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是一桩悬案,以我的经验,根本没有办法查下去。
我说那你也别加班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浪费警力资源做这些无用功了,凶手是个修行者,就算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你们也逮不住的。
邢斌直视着我的目光,说难道凶手杀了人,就凭他是修行者,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修行者犯罪就不同受审?我说哪的看这个修行者杀的是什么人了,有些人并不能被称作是人,只能被当成畜生,而且杀人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他说杀人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该给凶手发奖章?
我说是啊,假如强子不死,按照这个混混无法无天的性格,还会不会做出别的坏事,会不会有别人受到他的侵害?他只图得一时痛苦,却害得一个无辜的女孩坠楼死亡,如果这样的人不死,对罗茜而言,公平吗?
邢斌苦笑,说听你这么一讲,我反倒觉得凶手似乎是正义的,可他触犯了法律,就不该付出点代价?
我说什么是法律?当道德压制不住人性中的恶念,法律就由此诞生了,可如果有些罪恶,连法律也压制不了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找点别的办法,来平衡这个社会的罪孽?
邢斌说你口才很好,我可能说不过你。我说算了吧邢警官,大半夜何必跟我讨论这个,你回家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等你想明白了,再考虑惩奸除恶的问题。
邢斌站起来,转身离开,走到门后又回头过来看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算法律中还有很多不够健全和完善的地方,也轮不到那些自命正义的家伙来滥用私刑,我对天发誓,如果类似的情况第二次发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凶徒绳之以法。”
我说我过完年就要走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说去哪儿?我说这是世界太大了,上哪儿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场所,何必一直待在老家呢?
他说好,你要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去送你。
我觉得这个邢斌很有意思,我接触过的警察不少,有顾雪那种温柔的,有陈斌那种莽撞懵懂的,有赵德凯那种不畏强权、嫉恶如仇的……却没有哪一个像他这样执着。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强子这条狗,我们或许会很聊得来,甚至做朋友。
强子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后,我去殡仪馆领回了罗茜的骨灰,找到一个风水还不错的地方,替她念了几遍超度经文,烧些黄纸送她上路。
虽然我也能招魂,甚至制作槐木牌将罗茜养在身边,但最终想想,还是只能作罢,人死如灯灭,这一世无论多悲惨,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的安眠呢?
大年初三,忌探访亲友。
我和林琛在家闲的没事,玩了一上午扑克牌,老爹一大早就出门了,快到中午的的时候却打来电话,让我准备准备,说是又替我相了一个女孩,马上带回家跟我见见面。
我把电话一丢,很无奈,林琛却狡猾地笑了笑,说哥,老爹晓得新年过完你又要走,这是舍不得了,准备尽快找个嫂子把你套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