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霉运缠身,连狗都嫌弃吗?
我坐在走廊上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最终那狗被小护士忙着牵走了,估计是害怕被路过的领导看见。
抽完一支烟,我再次打量四周,才发现电梯原来一直都停在一楼,而且那显示屏也恢复了正常,根本就没有什么-18层。
走了,陈刚应该是被那狗吓走的,我又一次活了下来。
劫后余生,我直线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跑出医院门口,看着大马路上一拨又一拨路过的大活人,忽然间如释重负,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
我的笑声引来很多人的注目,过路的人都想躲神经病一样躲着我。
冷静下来,我到医院外面的花园找了根长椅坐下,抽了好几根烟,脑子里又开始思考,陈刚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我来医院的事,只有顾雪才知道,就算陈刚是鬼魂,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所以陈刚并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只是碰巧撞见了我,所以才改向我下手。
那他的目标应该是……
顾雪!
脑瓜里蹦出这个念头,我屁股上好像挨了钉子,“腾”一下就跳起来,赶紧撒腿就朝医院跑回去。
我太大意了,万一陈刚根本没走,而是被黑狗惊跑,又回头去找顾雪了呢?
我真没用,真该死!
就在我准备转身直奔楼梯而去的时候,怀里却传来一道悦耳的铃声。
我一低头,是手机在响。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正犹豫要不要接,可它一直响,吵得我心烦意乱,只好凑到耳边“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寒,是你吗?”
这声音居然是顾雪,我顿时一愣,“你用谁的手机在给我打电话,你自己的手机呢?”
“我手机没电了,这个电话是我同事的。”顾雪的语气很深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我说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回病房。
顾雪赶紧说,“你别上楼了,我根本不在病房,你快到周明家楼下等我。”
“等等……”
我脑子迷糊了,“你不是在住院吗,我一个小时前刚到病房看过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又……”
顾雪急不可耐地打断我,“我是从医院后门离开的,护士不放我走,所以只能偷着溜走了。”
见她言辞闪烁,与平时判若两人,我急忙反问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张小饼死了,死在周明家的客厅,我半小时前接到同事的电话,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顾雪的话,在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中丢响了一个炸雷。
我骨头都麻了,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这不可能!”
我语气激动,抓狂大喊道,“你骗我,他可是道士,那么厉害,又懂抓鬼,怎么可能会轻易死掉?”
顾雪的语调很低沉,
“我和你一样,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吓坏了,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尸体,现在,我和同事都在周明家的客厅,你快来吧,张小饼死得好惨……”
电话“嘟嘟”传来一阵盲音,我抓着手机彻底傻愣在原地,后背全部被冷汗打湿了。
张小饼……他死了?
我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我和张小饼认识并不久,可他之前仗义出手,帮我解决了陈刚这个大麻烦,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早已拿他当做朋友。
我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被害死了!
“卧槽***的!”
清醒过来的我,眼珠子蒙上了一层血色,咬牙切齿地从地上跳起来,大步走向医院门外。
医院门口站着许多排队挂号的病人,见我杀气腾腾地走出大厅,都下意识避开了我。
坐上出租车,我大脑昏沉,好似一团浆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疑惑。
不管怎么样,血债必须血偿!
我将一把匕首藏在了袖子里,用透明胶缠住,再次动起了搏命的心思。
人死鸟朝天,管你来的是人还是鬼!
我的内心被巨大的愤怒所填满,车租车司机见我一路都在磨牙,送我到地方之后连车钱都没敢收,一踩油门就跑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周明家小区楼下,又给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手机接通了,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问,“我是顾雪的同事,你到哪儿了?”
我说我到楼下了,没有物业卡进不去!
周明家住的是高档小区,安保措施严密,拿不出警察的整件,保安根本不会放我这个闲人进去。
那头沉默了一下,“那这样吧,你到小区后门那里等着,我过来接你。”
我立刻说好,挂掉电话,绕向小区后门。
后门要僻静很多,高档小区的环境很好,背靠着一片人工湖。
后门就在人工湖边上,我蹲在地上,望着波光嶙峋的湖水抽闷烟。
张小饼是被我连累的,假如他从一开始就不管我这破事,也不至于卷入这样的泥潭,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他。
我的心揪得很紧,为什么身边每一个朋友都要遭遇这种不幸!
我把第二根烟的烟蒂丢进人工湖,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手机来电显示上蹦出一个名字,打来电话的人是顾雪。
奇怪,她不是说手机没电了吗?
我怀着狐疑,刚把手机凑到耳边“喂”了一声,就听见顾雪在手机那头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让朋友给你买了张机票,你还是先出省躲一躲吧。”
我听到这话,顿时就咂摸出不是味了,很谨慎地问道,“你在哪里?”
顾雪说,“我就在医院啊,你听我说,机票已经替你订好了,晚上九点四十,你先去云南那边躲一躲,喂……”
我抓着手机,浑身冰冷连骨头都在打颤,忽然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现在跟我通话的人才是真的顾雪,那之前伪装她的声音,把我骗到这里来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