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抬头望着月光下陈刚那张爬满阴怖的脸,暴吼道,
“我**尼玛的陈刚,够胆你弄死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东西就在我身上,有种你来啊,下来!”
“你想抱着我一块跳楼死?”陈刚残忍一笑,目光中充满戏谑,“我犯不着下来,等你先摔死,我一样可以从你的尸体中把东西找到!”
他晃了晃手上的匕首,笑得越来越也阴邪。
“陈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一定会对你发出全城通缉,你跑不掉的!”顾雪努力把脑袋探出来,虚张声势地吼道。
“多管闲事的臭女人,不过你身材到挺不错!”陈刚居高临下,用恣意的目光欣赏着顾雪傲人的胸围。
顾雪外衣已经脱掉了,内衣紧贴身上,剧烈起伏的胸膛更加凸出饱满的事业线,“你无耻!”
陈刚偏着脑门想了想,笑得一脸淫邪,“等我从这小子身上拿到东西,再去找你,呵呵!”
话音落下,陈刚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股阴狠,手起刀落,将匕首狠狠斩在挂在窗台的衣服上。
“撕啦”一声,衣服碎了半边,有些承受不住我的重量,破口约拉越长。
我现在的位置离体最少六米,跳还是不跳?
没得选择,当陈刚第二次扬起匕首的时候,我咬牙将脚尖狠狠点在外墙上,腰腹一个打挺,松开绳子疯狂下坠。
“呼呼”的冷风灌入我的耳朵眼,尽情拍打着我的后背,顾雪从二楼探出头,对我大喊道,
“不要,林寒……”
砰!
我的后背先是触碰到了一截柔软的树枝,然后不断有“噼噼啪啪”的树枝折断声传来,我身体的下坠趋势被稍微阻断了一点,可身体的重力实在太大了,这些树枝根本拦不住我。
我在密集的树枝中翻转了几圈,一会儿磕着头、一会儿碰着腰,短短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浑身都磕得青紫,被树枝在身上刷洗了一遍。
后背撞破树冠,在作用力拉扯中狠狠着地,那一瞬间感觉肠子都在打结。
我拼命弓起了腰,嘴巴张到极限却无法呼吸,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让我有种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冲动,缓了好几秒钟,才渐渐能喘气了。
“林寒,你怎么样了?”顾雪的惊呼声还在我头顶回响。
“没事,快下来,我接住你!”我强撑着筋骨快要散架的剧痛,勉力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后后背抵着树干,大口喘息了几下。
“我来了!”
“别走!”
两道暴喊声接踵而至,接着头顶上的树冠砸下一道黑影,我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接,耳边伴随着顾雪尖锐的惨呼,两人双双砸倒地面,互相抱紧翻滚了几圈。
“混蛋,你找死!”
陈刚站在五楼阳台,对我们跳脚大骂。
我顾不上去数哪根骨头算了,总之浑身都疼,和顾雪互相搀扶着站起,摇摇晃晃地对着五楼大喊,
“陈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子,我特么现在就下来弄死你!”
我没想到陈刚行事这么疯狂,眼见我和顾雪双双坠楼没死,居然一脚踩在窗户上,作势往下跳。
那可是五楼!
我惊呼了一声,直觉告诉我陈刚很诡异,就算从五楼跳下也未见得就会死,当即抓着惊慌失措的顾雪,撒腿就朝警车方向跑去。
好在小区前面的坝子并不大,那几辆警察就停靠在马路边、
我们急急忙忙跑向警车,拉开车门的时候我往后瞥了一眼,看见陈刚居然趴在外墙上,像只大蜘蛛一样,仅凭两只手的力量就固定住了身体,不紧不慢地滑了下来。
那双手,硬得好像铁铸的一般,力道贯穿之下,居然在坚硬的水泥外墙中凿出了缺口!
怪物!
我心中只有这个念头,而陈刚看见我和顾雪已经钻进了警车,顿时也急了,咆哮着怪吼一声,松开趴在墙壁上的双手,直挺挺地朝地面坠落下来。
他落地的姿势有点奇怪,在空中将身体缩成了一个球状,两腮像蛤蟆一样臌胀起来,那身子居然膨胀了一圈,连下坠的势头也减缓了许多。
啪!
一秒后他落在地面,身体硬着冰凉的水泥地翻滚,双手一撑地面,宛如一头扑食的猎豹,居然就这样蹿了起来。
“卧槽,拍电影,这飞檐走壁的功夫难道不是电影特效?”
我全程目睹他跳楼的经过,震惊得不知所以,这时顾雪已经发动汽车,在我手臂上死死掐了一下,
“你还发什么愣,赶紧上车!”
我反应过来,将脑门一低,火速钻进车厢。
我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顾雪已经狂踩油门,让汽车保持在了加速状态。
“别走!”
这个过程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后视镜,发现陈刚扑落地面,将双手伸向了小区大门口的一块石凳,双手抱着石凳猛然发力,竟强行将那玩意拎了起来!
这石凳少说也有四五十斤的重量,而且还连在地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面露骇然,而抱着石凳的陈刚却是一脸狞笑,身体原地转圈,仿佛抛铅球一样,将那几十斤重的石凳脱手甩出,径直砸向已经飞奔了十几米的警车。
我亲眼看见那石凳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带着巨大的重力势能,狠狠砸在车厢尾部,巨大的撞击力让行驶中的警车偏离了一点发现,车尾箱顿时就瘪下去了!
后挡风窗“砰”然炸裂,无数细碎的玻璃碎片宛如雨点腾空,溅了不好在我脸上,如同被钢弹击中了一样疼。
我面部肌肉抽搐,一半是出于疼痛,另一半则是被吓得。
顾雪的反应比我更夸张,她松开方向盘上的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警车在她的惊叫声中闯向了防护栅栏,车头深深地瘪下去。
炸裂的车灯爆出“滋滋”闪烁的电火星子,我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抢方向盘,猛地一个甩尾。
警车偏离路线,跑到马路另一面逆向行驶,顾雪惊呼中忘了把油门松开,汽车便好似深海里的鲨鱼一样,在街面上“嗖”地一声飞驰。
后视镜中,陈刚那张凶戾的脸在飞速后退,我小心掌握方向盘,将警车开出了好几公里,这才缓过劲来,靠在座椅靠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终于摆脱这个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