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深深看了陈灵月一眼,“我本想让你将功赎罪,但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念在一场情意,过去的我既往不咎,你走,离开慕容家,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陈灵月脸色一白,忽然扑上前去,抱着他的大腿,“公子……”
慕容复轻轻将她扶起,“不要这样,灵月,我放你走已是徇私,如果留下你,你会死的很惨。”
他这话并非虚言,别看他在慕容家一言九鼎,横行无忌,实际上有些原则性的规条,就连他自己也必须遵守,任何一个势力想要做大,没有严格的规则条令,没有以身作则的主帅,是不可能成功的,慕容家发展至今,已非等闲势力可比,岂能儿戏。
“不……”陈灵月疯狂摇头,“灵月曾立誓做你的女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灵月情愿一死。”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一旦离开慕容复,竟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哭得稀里哗啦,好不伤心。
慕容复白了她一眼,“那说出你师父的下落,功过相抵。”
陈灵月呆了一呆,“可……可我真的不知道师父现在何处啊。”
慕容复目光微闪,将她揽了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背心,“你勾结外人,差点酿成大祸,等消息传到凌霄阁那边,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你还是快走,离开燕子坞,越远越好。”
他这样一说,陈灵月更是感动和心痛,还有那么几分后悔,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不停的摇头,“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我早已……早已把自己当做你的人了,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回波斯去,中原很快就要大乱了。”慕容复叹了口气,忽的心头微动,若有深意的说道,“如果你真有心,也可替慕容家立下大功,将来自有回来的一天。”
陈灵月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浮现一抹希冀,但很快又消失无踪,神色说不尽的凄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原谅我吗?”
慕容复微微点头,“我已经原谅你了。”
陈灵月登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凑过嘴去在他脸上胡乱亲吻起来。
“好了好了,快走。”慕容复随便回应了几下,轻轻推开她。
“那我走了,公子保重。”
陈灵月一走,慕容复忽的叫道,“愁儿。”
白影一晃,一道身形自门口掠入,正是李莫愁,“师尊有何吩咐?”
“你都听到了?”慕容复问道,李莫愁一直在暗中监视陈灵月,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李莫愁点点头,神色略微复杂,“其情可悯,其心可怜,师尊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无情了点?”
慕容复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弟子只是觉得此女尚有可取之处,至少她没有为了别的东西背叛师门,而且她最后还是来找师尊坦白了。”李莫愁如实说道,设身处地,她同样不会背叛自己的师父。
“好了,”慕容复摆了摆手,不想多谈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你立刻派人暗中跟踪她,一旦发现霍山的踪迹,就地格杀,此人是一大祸患,不惜代价也要除掉。”
李莫愁愣了愣,“那姓陈的不是说她不知道霍山的踪迹么?”
慕容复淡淡道,“不管她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霍山是一定会主动找她的,现在太湖已经戒严,霍山很难混出去,如果他要离开,定然不会放过陈灵月这个机会,对了,你悄悄放出风去,圣火令失窃了。”
李莫愁听到最后一句,不禁面色微变,“你这样会害了她啊,霍山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慕容复沉默了下,“我就是要他们师徒反目,哼,没人可以背叛了我还能安然无事,当然,你的人也别让她死了。”
“好。”李莫愁知道这个师尊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心里肯定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口中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等等。”慕容复忽然叫住了她。
李莫愁回过身来,“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复上前两步,探出手去,将她拥入怀中。
李莫愁本能的就要退缩,但见他神情有异,只得按捺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慕容复轻声问道,“愁儿,你会背叛我么?”
李莫愁心头一热,淡淡道,“弟子不会。”
“那就好。”慕容复展颜一笑,松开了她,但见她雪白的脸蛋已经泛起红晕,忍不住想逗逗她,低头瞥了一眼,欲言又止,“愁儿,你这里怎么……怎么……”
李莫愁顺着他目光一看,登时胸口传来一股异样,她知道这个不良师尊又要使坏了,有种立刻逃离的冲动,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羞涩道,“我这里怎么了?”
慕容复轻轻摸了一把,“怎么好像有点下垂的迹象?”
李莫愁登觉身子发颤,听了他的话,羞涩之余不禁心生恼意,哪里下垂了!明明很挺拔的好么!你占便宜就占便宜,偏偏还要诋毁我,真是坏透了。
更令她羞耻的还在后面,只见慕容复竟然直接伸手扯开她的衣领,扒拉着看了看,“原来是肚兜没系紧,我说呢。”
说着却是解开她的肚兜,似乎要重新帮她系好。
李莫愁羞得几欲昏厥,急忙退后两步,“我……我自己来。”
慕容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退后之际,直接将其肚兜给扯出了大半。
李莫愁也顾不得这许多,正想扭身逃离,慕容复如影随形,瞬间欺身而上,“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衣服也不好好穿,还要为师帮你。”
李莫愁无奈,只能忍住羞涩,压下心头的丝丝异样,站在那里,任他折腾。
慕容复一边给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说来也怪我,一直想给你设计一款内.衣,总是没时间落实,害你这对宝贝受了许多苦。”
李莫愁假装没有听到他的怪话,肚兜系好后,立刻闪身逃离房间。
慕容复笑了笑,“愁儿,事情办完后你再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空中的李莫愁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来。
陈灵月的事情并没有在慕容家引起什么波澜,她的离去也未惊动什么人,李莫愁很快传达了命令,派出血影殿最精锐的一批弟子,暗中潜伏跟踪,当然,考虑到霍山是一个极擅隐匿的高手,他们并没有立即展开跟踪,而是悄悄乘离开太湖,沿途等着她。
半个时辰后,李莫愁回到慕容复房门外,踌躇不前,想起先前慕容复的行为,她不禁寻思,难道师尊想趁机对我做什么?我该怎么办,进还是不进?
“是愁儿吗?进来。”这时,慕容复的声音响起。
李莫愁心头一颤,算了,如果他一定要,给他就是了,当即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慕容复坐在案桌前,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李莫愁微微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失落,原来是我想多了,师尊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交代我去办。
心中如此想着,她来到案桌前,低头一看,却愣了一下,只见慕容复在白纸上画了一幅很奇怪的图,一条纤细的带子,将两只大碗连了起来,那碗的形状也十分奇特,倒有点像女子的羞人之物。
李莫愁心中隐隐有了一点猜测,忍不住问道,“师尊你这是?”
慕容复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说要给你设计一套亵.衣么,这就是了。”
李莫愁望着那几块小巧的布片,登时脸颊通红,“师尊你胡说什么,这……这怎么能穿?”
慕容复神秘的笑了笑,“能穿不能穿,做出来才知道,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要感谢我呢。”
李莫愁心里羞得慌,急忙转移话题,“师尊找我来,所为何事?”
慕容复放下笔墨,上下打量她一眼,沉吟道,“你的神足经和小无相功已经练得十分精熟,但距离大成始终有那么一线之隔,以致你的功力无所寸进,无法凝聚真元。”
李莫愁怔了怔,面露惭愧之色,“师尊一语中的,弟子资质有限,让师尊失望了。”
“不,”慕容复摇摇头,“不是你的资质不好,我想可能是你所学甚杂的原因。”
说起这个,他也颇觉后悔,李莫愁不像四大家臣,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当初他武学造诣尚浅,又颇为喜欢这个弟子,故而一心只想将最高深、最合适的武学传给她,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神足经乃是正宗的佛门武功,而小无相功则是正宗的道家内力,即便小无相功包容相济,相辅相成,但两者的根本却是南辕北辙,更何况李莫愁还曾修炼过古墓派的玉.女心经,故而导致如今她难以寸进一步。
李莫愁闻言微微吃了一惊,“师尊的意思是,要我废去功力,独修一门?”
如果真要这样,她宁愿保持现状,她年纪已经不小了,那么多年的功力废去,她可没有信心重修回来。
慕容复沉吟半晌,终是说道,“你别急,我考虑了很久,打算另外传你两门心法,以此来解决你修为难以寸进的问题。”
李莫愁呆了一呆,数门内功同修,已是武学大忌,唯一的办法只有散功重修,而现在慕容复竟然还要传她两门,这是嫌她死的太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