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大厅内,马丽娜刚刚出门,两位裁决长对视一眼,最后是冷枪方红英拿起了新的情报。
方红英三十岁,身子颀长,五官略显阴柔,抬头挺胸如一杆锋利的长枪。
而另一边的欧阳星四十二岁,胡子拉碴,眼神却很犀利,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制服都要被肌肉给撑爆了。
两人都身穿裁决长的黑白双色制服,通过制服臂章上的裁决所‘十字剑’标志来区分职务。白色十字剑代表了裁决队长。
方红英扫了一眼情报,说道:“有些老家伙也坐不住了,看来《无字真经》的诱惑真的很大。”
“老家伙?难道是那位最接近剑仙的无明老和尚?”重炮欧阳星眼神也闪烁起来了:“五十年前就被称为剑仙之下第一人,五十年他能达到剑仙境界么?还真是让人期待。”
“你高看他了,无明和尚没这个天赋也没有这个运气。不过过去五十年里哪怕是大北朝灭亡他都没有动静,现在却有了情报只怕会惹出事端。”
“事端?时代变了,只要有我们裁决所在,没人可以在九州大陆惹出事端。”欧阳星只想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并不认为无明和尚会是什么事端:“他什么时候到通海?”
“情报上推测他会绕一大圈,因为最后的情报是他出海了,估计还要个把月。”
“可惜《无字真经》的下落还是成迷,这月夜怪盗也是能耐,竟然能在大教堂的眼皮底下偷东西。”欧阳星是非常疑惑,因为大教堂也派人调查过,奈何根本找不到一丝线索。
“这只能说明一点,月夜怪盗不是气功师,只是一个普通人。”方红英是这么判断的:“不然不能解释他如何能不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踪迹。”
大教堂当然不会允许有人在眼皮底下劫富济贫,奈何调查的神父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怪盗并不是气功师,并不会利用未知之物的力量,所以神父才会无功而返。
欧阳星表示不可能:“普通人有这样的本事?”
“本事?他也不过是偷了些大户罢了,再通过外界以讹传讹才会传得神乎其神,如果真的被我们遇到,只怕随便一个神仆都能将他拿下。”方红英并不觉得月夜怪盗有本事,偷东西并不算能耐。
“可是他偷走了《无字真经》,那东西可是由四公子的护卫看管的。一个普通人如何能避开天演战士的看守盗走国宝?还有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他为什么要盗国宝?”欧阳星知道方红英比自己更聪明,所以一股脑地问了很多的问题。
“这就要问问四公子了,他们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听了这句话,欧阳星更加疑惑了:“什么意思?”
方红英继续解释:“四公子刚刚和某些人见面,后脚立刻就展览了国宝,而且守卫极其松懈。只怕这是四公子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监守自盗。他们不能承受倒卖国宝的骂名,所以想要制造一场国宝失窃案来掩盖他们的幕后交易,却不想月夜怪盗捷足先登,反而利用四公子制造的守卫漏洞盗走了《无字真经》。”
欧阳星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方红英的解释实在是太合理了,找不到破绽,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普通人如何能盗走《无字真经》,一切都是四公子的阴谋,而怪盗只是利用了这个阴谋,保护了国宝。
“那么说月夜怪盗是四公子身边的人?不然他怎么能知道四公子的密谋?”
方红英却只是耸耸肩:“谁知道呢,我们只负责执行裁决任务,破案不在工作范围之内。怪盗盗走《无字真经》正好帮我们引蛇出洞,觊觎国宝的气功师都觉得自己可以从怪盗身上抢走国宝,倒是省的我们到处找他们。”
“这样更好,我的机关枪已经饥渴难耐了。”欧阳星也不纠结月夜怪盗的身份,而是渴望和那些异教徒来一场你死我亡的酣畅血战。
大教堂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是笼罩在九州大陆的一片阴云,六大裁决长更是凶名远扬,手上沾染无数气功师的鲜血。
不过通海城中依旧存在不少气功师组成的秘密结社,他们躲在这庞大的城市中,隐藏在400万人口间,平时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身份,只有在必要的时候他们才会以气功师的身份进行聚会,交流有无,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身份暴露,他们每次聚会都会隐藏身份。
汪经纶就是这样一个秘密结社的会员,他平时是某家私人银行的行长,有别墅,有妻女,十足的人生赢家,但暗中他却是一位有着高手境界的中年气功师。
表面上汪经纶人到中年,却依旧活力旺盛,永远不知疲倦,对自己的工作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经常会加班熬夜。但每个月总有一天,他会休息,他会离开工作岗位,离开温馨小家,参加秘密集会,期待能以物换物换取自己需要的法宝或者药物。
若是平时的休息天,只要手头无事,汪经纶就会到旧城区的老街逛逛,因为这里有不少古董文玩的店铺,说不定就会收到一些特殊的商品。
今天汪经纶也一样来到了老街,他在老街也算是老主顾了,因为他经常要和洋人打交道,有时候会带着洋人来老街淘宝,或者自己会来购买一些送洋人的礼物。
张三认识汪经纶,汪经纶也认识张三。
“张老板,听说前段时间你出门淘换物件了,有没有好东西啊?”汪经纶见到张三,热情地上去打招呼。
“汪行长,好久不见。”汪经纶可是上流人物,张三还期待他能介绍更多冤大头过来呢,自然不敢怠慢:“别提了,那真是走了霉运,不但没收到东西,还差点丢了小命。”
汪经纶不由问道:“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沉船。”
“我在报纸上读过,你也在船上?”
“是啊,大难不死。”张三心有余悸地说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汪行长这次要买什么,随便看。”
汪经纶的目光锁定了一个假古董,古董虽假,但里面却有灵气的波动,他看似无意地走过去,一个个看过去,最后拿起花瓶问道:“这是新货?”
“是新货,做工也还可以。”张三放在书房的装饰自然也是挑选过的,做工肯定过得去。
“款式不错,我想洋人肯定喜欢,这个多少钱?”
张三笑了起来,一笑心中就琢磨着价格:“五十两。”他知道这个价格差不多合适,要是太便宜了,对方也不好意思送出去。
“张老板,我也是老主顾了,这东西你拿回来最多也就是二十两,我不让你亏钱,三十两卖给我好了。”不能表现得自己非常看重花瓶,所以还是要讨价还价。
“这做工已经是精品了,汪行长你是懂行的,四十五两真的不能再低了,你也知道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又不像汪行长你一年几百两银子的工资,我可全靠生意养活家人。”
“这样,张老板你别跟我诉苦,我也不跟你墨迹,四十两,成不成交?”汪行长说道。
张三似乎真的是亏了本,最后是咬牙才答应下来:“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