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角狂兽生活了很多年,在这片土地上,它几乎是最强大的存在。这让它有着高傲的性格。
可是现在,它却在瑟瑟发抖。
因为在它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散发着强大到让它灵魂都在颤动的人类。
能够给它这种感觉的,只有一种生命。
九级!
身为八级的魔怪,麒角狂兽有着暴虐的资本,在遗腹人的土地上,它可以肆意的游荡,因为它知道,最多就是有几个老家伙和它一样等级,打不过它们,可也别想杀了自己,最多就是跑掉。
强大的九级生命都在夜魔平原那边,都在诅咒深渊里。
“我特别不喜欢有人不回答我的问题,魔怪也一样。”老人举起了手,上面散发出一股让麒角狂兽差点要匍匐身体的力量。
它再次看了看这位老者,缓缓的趴下了身体。
老人笑了一下,举起的手放了下来,这让麒角狂兽安心了不少。
在以力量为尊的世界这就是规则,无论什么生命,进化到高等级的时候,都会拥有不凡的智慧。布鲁秘境自然也一样。
如同麒角狂兽这样的八级生命,丝毫不比人类的智慧低,它看似没有任何反抗的趴在了这个人类的身前,但它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在它这样的魔怪意识之中,尊严这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面对强大的存在依然发起攻击,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或许这样会失去自由,甚至失去向着更高层次进化的可能,可和死亡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谁让它倒霉的被人找到了呢。
或许,自己也会有更好的机遇,毕竟,要跟随的是一位强大的九级人类。
“你很乖,孩子。”老者的手缓缓的放在了麒角狂兽的身体上,由于双方之间体形相差巨大,看起来这个场面有些怪异。
“现在这个空间越来越不稳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的到,或许数千个落沙日,甚至数百个落沙日后,这里就会成为一片虚无,这里曾经存在的证据,都将湮灭于时间的洪流之中。”
老人叹息着,“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找到了延长生命的方法,却无法超脱空间的限制,我曾经想要从那扇神灵留下的门里走出去,却被无情的推回。”
八级魔怪听着,它虽然能够听懂人言,但是却不太理解人类复杂的语句,它只是静静的趴着,这样是不会错的。
“我能做的,就是消耗生命,让这个空间所能承载的能量变少,这样或许它可以挺的更久一些。我的孩子们都在为此而战斗着,牺牲着。”
麒角狂兽动了动身体,它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
“唉。”老人再次叹息了一声,“人老了,话就有些多,其实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只是一只知道觅食睡觉@交@配的禽兽,你才不会去想这个空间如何,哪怕你对每一次的震动都充满了敬畏,可只要震动过了,你就会什么都忘记。”
麒角狂兽低鸣了一声,表示自己并不是老人说的这样。
“呵呵。”老人笑了,“我真的没说错,你们就是这样的,所以啊,我现在要做一件事情,就算是我代替你们做的好了。”
说着,摸着八级魔怪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层黑色的雾气,麒角狂兽的身体便开始剧烈的颤动。
这头八级魔怪体形本就大,当它开始剧烈的用尽全力挣扎的时候,周围的地面都被震得有些晃动。
可是,它却始终挣不开来老人那只有些苍老的手。
画面极其的诡异。
“禽兽就是禽兽,如果我们动起手来,我或许还要耗费一阵手脚才能控制住你,可你却偏偏自己选择了服从,而既然选择了服从,就代表着你同意我对你做的任何事情,那么你现在挣扎的就毫无道理。”
老人的手没动,身体没动,只有嘴巴在动。但麒角狂兽那小山一样的身体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空间一旦碎裂,你们是万万不可能活下去的,那么为什么不给我提供一些能量让我多活一些天呢,人老了,越发的不想闭上眼睛,哪怕我不能离开这里,也要亲眼看着这里覆灭。”
“还有,这些天,我可能要亲自出手,你知道的,到了我的这个年纪,哪怕已经是这个层次了,每一次施展能力也要消耗甚巨,那样会让我的寿命降低的,你要给我补偿啊。”
“好好的安息,如果真的有魂魄转生,那么去到别的空间,不要回来这里了,这里……注定了要毁灭。”
“哦,对了,还要保佑我去到新世界,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用下一生,去寻找是谁把这里变成了这副模样,而我,就不陪着你了。”
说完,麒角狂兽的身体挣扎渐缓,最后彻底不动的时候,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一头八级巨兽,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老人抽回手,上面的黑雾已经消失,那只本来皮肤有些松弛、上面布满了皱纹,甚至还有星星点点斑点啊手,竟然变得如同年轻人那般光泽健康!
老人举手看了看,非常的满意,顺手把这头怪兽的魔晶取了下来。
“听说,在那边的新世界,这东西很值钱?”
老人转身,露出了一张还带着几丝黑气的脸,只是黑气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如果叶钟鸣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站在祈福之门前的老人!
曙光圣殿的圣父,那个恐怖的九级强者。
“咦,竟然还有这般纯净的能量?这是……魂的味道?今天的运气,其实不错的。”
圣父看向了一个放向,身体压根没有看见如何动弹,就如同瞬移一样,一闪一闪的消失在了旷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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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一处神秘的空间,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看着一盆新鲜的插花,手里握着剪刀,仿佛在考虑从哪里下剪,修成什么形状。
一个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她身后不远处,低头恭声道:“执事,我们的人把请帖送去了云顶山庄,可是没见到叶钟鸣本人,送帖的人回来说……”
“那里,正外松内紧,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的剪刀咔嗒一声,一朵鲜花从枝上掉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