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散太开地分头搜索,除了无法攀登的悬崖峭壁,每一寸都不放过。
山体太大,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从山顶搜到山底,然而,无一收获。
侍卫们的失望自不必说,洛麟羽也和千玉楼干眼对坐,互瞪许久,才有人发声:“洛麟羽,我觉得,咱俩应该去悬崖峭壁看一看,他们轻功不行能放过,咱俩却不能不去仔细瞧瞧,不然不死心呐!”
“我也是这么想的,”洛麟羽微微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们被发配到这儿的奥秘,还是在这座大山中……”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千玉楼噌地站起身,“我相信你的直觉!”
洛麟羽摇头失笑。
雪奴是千玉楼的心尖儿疙瘩,自然不能落下,洛麟羽令众侍卫原地休息后,三人便专门奔向巍然屹立、无路可登的峭壁悬崖。
原本云海翻滚的山巅,此时只有缥缥缈缈的淡淡薄雾,丝丝缕缕,若远若近,若即若离。
千玉楼靠近崖边,往下一探头,臂弯里的雪奴便吓得一抖,双臂环过去,将她腰身死死扣住。
“乖,不怕,”千玉楼如此说着,脚还是连续后撤数步,扳起心尖尖儿埋在她胸前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只怪我往日带你出来太少,待以后回了青鸾,我们每到休沐日,就去无人的山巅玩玩,练练你的胆。”
“嗯。”在这如同与世隔绝之地,已经十七岁的雪奴仍然一副单纯稚脸,被千玉楼当着外人面亲,依旧羞红双颊,又把布满红晕的嫩脸埋向她的颈间。
“本相可有半个月没碰你了,你这样,本相会控制不住的,”千玉楼真是爱煞怀中少男此时的可爱样子,劈头盖脸一顿猛亲后,看向洛麟羽,“我说,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我家小美男刚才吓着了,我得安慰安慰他!”
雪奴闻言,连耳根子都红遍。
洛麟羽白眼儿直翻,连连摆手:“滚滚滚,滚远点,老子要静一静,别在这儿碍眼!”
千玉楼嘻笑着揽起雪奴掠走。
虽说让她滚远点,但不一会儿,那特殊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洛麟羽烦躁地叹口气。
两块小石头被泄愤般踢到崖下后,人也站在了崖边。迎风而立中,早已洗不干净的污渍衣衫,飘飘荡荡。
千玉楼时刻把最在意的人带在身边,她却是既想父皇,又想母后,更想师父。
师父,我好想你,你有没有在想我……
有人说得不到的才是爱,得到的是欲,千玉楼却是爱欲交织。断断续续的喘声还在往耳里传,洛麟羽被扰得心思乱蹿,不得已,盘膝而坐,默念几遍清心咒、绝欲经,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边两人的事好像还没完,洛麟羽只好站起身,靠崖边伸头打探,只见目光所及之处的崖壁,如同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的横阶天梯,奇险无比。
“玛德,这么高这么陡,还连个搭脚歇尖儿的地方都没有,若到中途真气不济,非摔成一摊烂泥不可!”洛麟羽低骂自语。
“本相可不信麟羽殿下会摔成烂泥,”千玉楼的声音从身后嘻笑着传来,“你可是本相所见过的轻功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你就捧,捧,捧杀我,”洛麟羽轻哼着后退几步,转身看向她,“爽够了就下去,别墨迹!”
“靠,你是谋杀本相不用刀啊?”千玉楼大呼小叫,拉雪奴一屁股坐地上,“明知道本相现在腿软,还推本相下去送死,洛麟羽你存的什么心?”
洛麟羽:“……”
瞪她半晌,才爆出一句:“尼妹!”
千玉楼摊摊手:“我没有妹妹。”
洛麟羽啧啧摇头:“真没想到堂堂丞相,竟如此无赖。”
千玉楼立即道:“跟你学的。”
洛麟羽:“……”
千玉楼抱着雪奴笑滚在地。
“你奶奶的,老子怕你了!”洛麟羽愤愤甩袖,重新走向崖边,一跃而下。
“喂~~”千玉楼一骨碌爬起,一边叮嘱雪奴,一边迅速移至崖边弯腰俯视,“洛麟羽,小心啊!”
下面无人答话。
千玉楼龇嘴笑了笑,想着洛麟羽定是心中郁闷,懒得理她。
然而不过片刻,崖下却传来“啊!”的一声惊呼。
“洛麟羽!”千玉楼吼叫着就往下跳。
“主子!”雪奴惊慌欲起。
“雪奴别动!”已经飘身下坠的千玉楼更加大声狂吼,“别动!原地等我!”
雪奴虽惧高,也知千玉楼轻功极好,却还是战战兢兢爬到悬崖边,慢慢探头望。
这一望,眼前便一阵晕眩,撑着身子的双手也猛然一软,整个上身都趴在了地上,下颌差点被磕破。
他想喊,想让千玉楼小心,又怕千玉楼因他而分神,反而危险,便忍着没出声,又继续趴在地上缓缓往后退。
待退出十几步,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坐起身,安静地等。
然而,半刻钟后,千玉楼没回来。
半个时辰过去,千玉楼还没回来。
又半个时辰,眼看暮色已降临,千玉楼依然毫无踪影。
崖上的风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暗的几棵树影里,发出枝叶被吹动的响声。
雪奴双臂交叉,将自己抱得紧紧:“主子……主子……你在哪里……雪奴好害怕……”
颤抖的声音已开始夹杂哭腔。
时间稍稍倒回到一个时辰前~~
千玉楼和洛麟羽站在那条熟悉的小河边,一脸懵逼。
“什、什么情况?”她一边扭头环顾熟悉的场景,一边骇然发问,“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被那鲜黄色的东西一撞,瞬间就给弹到这儿来了?”
洛麟羽也是有些傻懵:“不、不知道啊……”
两人睁圆眼睛面面相觑许久,千玉楼才再次发问:“那你有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撞的你?”
“就、就一黄色的,黄色的,火球一样的,”洛麟羽边说边比划,自己也不知道比划的是啥,“就是那种正在燃烧的火球一样的,火球你知道?篮球那么大,燃烧着,被一脚踢飞,凌空朝你射来。”
“草,那不是火球!若是火球,咱俩的衣服已经被烧着,烧死烤焦,你懂?”千玉楼骂道,“再说火球是红色的,哪有鲜黄色的?你特么出现幻觉、神经错乱?”
“你吼毛儿啊吼?老子就是打一比方,你特么一紧张就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洛麟羽的舌头终于利索了,“那鲜黄色的,像拖着长长火焰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腰上撞了一下,我就带着你一起出现在这里了,懂了么?”
“可、可那到底是啥啊?怎么一撞,咱俩就换地儿了呢?”千玉楼见他发火,语气软了软,“而且我也没看清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到底是有生命的生物,还是其它什么玩意儿,咱俩得弄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