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纯木打造的蓝色屋顶建筑,有着地中海式的乡村静美情调。
在丝瓜藤的包围下,仿佛它本应该在这里,一点不觉这充满梦幻的色彩,有何不妥。
房子小三层,院子外有白色的篱笆。
篱笆里面,老母鸡带着五只小黄鸡,在欢快的找吃的。
篱笆外面,风车在转悠,像在与远道而来的客人打招呼。
云晨晓看老旧,明显有失修缮的房子,怀着疑惑下车。
商致问她。“需要一起吗?”
云晨晓点头。
都来到这了,没什么好隐藏的。
说到底,云晨晓来这里,只是想完成爸爸的遗愿,来看一看这个最大受害者。
她也是想认识一下,这个当年愿意相信她爸爸,愿意为他投资的人是谁。
仅此而以。
云晨晓站在篱笆外,对升着炊烟的房子喊:“你好,有人在家吗?”
周围出乎意料的安静。
倒是老母鸡被吓得咕咕叫,带着小鸡跑去了角落。
商致看静悄悄的房子,和院子里新压的车轮印,打开篱笆门。
云晨晓见他自己开门,也跟着进去。“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继续在外面喊?”
“我怕给人留下不好印象。”
商致看了她眼,举手敲门。
他敲第一遍的时候,没有人应。
当他敲第二遍时,屋子里传来响动。
接着里面传来老人,费尽力气的呻吟。
云晨晓从窗户边,看到楼梯的转角处,一个老人家颤巍巍想起来。“商致,他摔倒了。”
商致握住门柄往里一撞,直接推门进去。
老人是真老。
白发苍苍,脸上布满老年斑,两条腿也瘦柴如骨。
云晨晓把翻倒的轮椅扶好。
商致抱起老人放椅子上。
看他干瘦可怜的样子,云晨晓疑惑的问:“你是李海群先生吗?”
“什么李海群?谁是李海群?你们是谁?”老人家喘着气,浑浊的眼睛,直瞧着他们。“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来干嘛?快出去,出去!”
老人家一下激动起来,拿旁边的木衣架打他们。
商致因要护着云晨晓,被老人家的衣架生生抽了下。
云晨晓被疯疯癫癫的老人吓得,躲到商致身后。
商致没在意被打的事。他看不像独居的房子,对云晨晓讲:“先回车上。”
云晨晓重重点头。
在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来车了。
车灰扑扑的,后面还拉着农货。
一个中年男人下车,看到他们就问:“你们是谁?”
云晨晓友好的说明来意。
中年男人掏出烟,点着抽了口,回忆了半天。“你们说的那个李海群,是不是以前诺恒科技的大股东?”
“对。你也知道他?”
“我要买他的房子,当然得做点调查。”
“你买了这里?”
“五年前,买来给父亲养老的。”
“你见过他吗?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卖这里?”
中年男人打量他们两,又看外边崭新的车。“你们是债主,还是还债的?”
云晨晓讲:“还债。”
商致看不假思索的女孩。
投资是种商业行为,成功或失败都是生意,不存在欠债问题。
遗书中,云伟鸿也并没有说欠他什么。
她这是发自心底,对这位曾经信任她父亲的投资人,心怀感激。
中年男人见她这么迫切,捏着烟头啐了口。“听说他儿子出意外,急需要钱,就把这卖了。”
云晨晓听了眉头紧皱。“你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当时那李海群身体也不好,现在可能死了也不一定。”
“他病的很严重?”
“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搬走的时候,在吃一堆药。”
中年男人逐渐有些不耐。“你们快走,我还要带父亲去医院复查。”
云晨晓点头,看见着儿子恢复平静的老人。
老人握住儿子的手,慈祥和蔼的问:“小东啊,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快请他们进屋坐啊。”
草东告诉他。“爸,他们是问路的。”
看那人把老人抱上车,将轮椅折叠放车后边,云晨晓心有些堵。
这个男人看着不太友善,他的父亲也病的不轻,但看的出来,他不觉得这是负担,甚至愿意在这僻静之地,陪他爸爸休养。
商致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云晨晓点头,和他回车上。
他们同路,只不过一个回城,一个进城。
商致在与草东分开后,看后边的女孩。“需要我找找那位李先生吗?”
云晨晓摇头。“不用。说不定,他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他说不定能告诉你真相。”
“李先生是父亲的朋友,我不会让他回忆这些艰难的事。”
“这么说来,你已经有目标了?”
云晨晓望着车外的高楼大厦,微眯起眼睛。“非常明确。”
她眼里藏着光,黑亮又锐利,像伺机伏案,优雅而美丽的小豹子。
同样的,也有着独来独往的王者性格。
她看起来,并不想向自己的保镖或结婚对像,寻求帮助。
商致也没再问。
把她送到江家别墅外。
云晨晓看华灯敞亮的江家,想到荒废长草的云家主宅,忽然不想下车。
那才是她的家。
那里本该温馨和美,本该幸福惬意,本该是漫漫人生最想归之处。
它应该拥有属于它一开始就既定的瞩目。
人人艳羡的大房子,美丽的海景,独一无二的建构,不言而喻的地位。
但它对云晨晓来讲,那只是她童年所拥有的,跟父亲最愉快、最甜美、最无法比拟的故事。
它们只是不可复制的回忆。
“二嫂!”
江子蕊一句欢快的欢呼,扰了车内的宁静。
商致有些遗憾。
江家是她最合理的去处,却也是他最不希望的归去。
云晨晓看一路小跑的江子蕊,以及她身后汪汪叫的金毛,深吸口气。
江子蕊跑到院门边,看到车里的商致,笑嘻嘻讲:“哇哦,商先生,居然是你亲自送二嫂回来啊。”
商致下车,为云晨晓开门。
等她下车才讲:“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江子蕊看商致仪表堂堂,平静陈述着这话,一点不觉掉价,反而觉得他能屈能伸,是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