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说到这个,小雪略慌,直接拿出一枚细针给婷玉看,“刚刚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掉出一针,怎么办?不会走火入魔吧?”还不到十八天呢。
练功?走火入魔?
苏杏眼皮跳了下,是小雪电视看多了,还是婷玉忽悠了她什么?
而这边,婷玉接过细针看了看,把住云非雪手腕诊了一下,问:“你把它推出来的?”
云非雪微怔,随即心虚辩解,“我就想尝试推推看,哪知道真的……”把它推出来了,像女人生孩子那样。
“试一下你的能力。”婷玉看着她说。
“哦,”云非雪一听,完全不把苏杏当成外人,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手让掌心向上暗暗运力。不大一会儿,她的手掌上方逐渐凝出一个小泥球来。
哇靠!土系异能?!
苏杏当场呆住,指着小泥球,“你你你,这是……”什么时候激发的?!
云非雪得意地对她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多亏你那本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我现在要么在推进手术室的路上,要么饿死在路边。”
苏杏听罢,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话。心里却寻思着,原来异能者这么早就有了,那些人藏得可真够深。
她在想事,婷玉在那边叮嘱小雪,“你做得很好,这样一枚一枚把它们逼出来对你的掌控力有帮助。等全部出来了,你的控制能力便能收发自如不被人察觉。”
云非雪大喜,“谢谢亭飞!”
本想一步上前拥抱一下表示感激之情,但见对方态度冷淡,实在不敢造次。
于是改抱苏杏,并且感激地说:“谢谢苏苏,还有你那本……”几次想问她是否也有异能,最终还是忍住不问。
因为亭飞正在一边冷眼旁观,她那天的话犹历历在目。
“不用谢,”苏杏拍拍她的背,“那些梗我看书看多了模仿写的,能帮你是一个意外。”多了一层记忆的她对外人总是多一层防范。
包括柏少华,否则她不会犹豫不决。
“不过小雪,你千万要注意别让外人知道,否则真的没人能救你。”她忧心忡忡地叮嘱,见对方点头,又问,“对了,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有这本事的?”
于是,云非雪把自己前前后后的异常说了一遍。有事找婷玉,但倾诉还是找苏苏最合适。
“既然跟往常一样,为什么突然激发了呢?”苏杏有点疑惑,激发异能总有一个诱因,找到它日后对云非雪有好处,“比如你吃过什么怪东西?”
云非雪仔细想了想,“没呀,顶多是换个地方吃饭。我开店之前一直在外边吃,后来整天在休闲居吃,这算不算异常?”
算,当然算。
想到一些可能性,苏杏愁眉紧锁,不断地揉搓眉心与额角。
“你刚回来太累了,先歇息吧。”婷玉起身,对云非雪道,“你跟我下来,我再教你一些控制力度的方法。”
“哎,好咧!”
云非雪听罢眼睛一亮,忙屁颠屁颠地随她下楼。而苏杏在楼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无梦,直到晚上才被婷玉唤醒去休闲居吃饭,然后免不了被几个大男人就见家长的事调侃一番。
不过,婷玉在大家吃完饭之后,忽然问了一句,“你们谁懂得催眠吗?”
休闲居的几人同时一愣,陆易问她,“你想学催眠?”
“不,”婷玉神情坦然,“我想知道被催眠是什么感觉。”
众人听罢,除了两名女生外,其余几人同时看向一旁得意地笑的安德。受万众瞩目,他优雅地做了一个绅士的手势,彬彬有礼道:
“很乐意为你效劳。”
在他说话的同时,苏杏眼前被一只手挡住,耳边听见柏少华低声说:“别看。”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很好听。
但他很快便放开了。
苏杏定眼一看,随即汗毛直竖。因她看见婷玉依然端坐在原位,目光与表情略显呆滞。她仔细观察婷玉眼睛,发现她的瞳孔仿佛在微微颤抖。
这是她的抵抗,安德忙道:“亭飞,别慌,看到眼前那扇银色的门没有?推开它,里边有位擅长各种催眠术法的教授,你要仔细听他说什么……”
啊?苏杏一听,急了,同样压低嗓门,“她现在的外语水平听说写都很困难。”别说人才,哪怕天才也没有全能的。
她是关心则乱,忽略其中一个细节。
柏少君险些笑出声,提醒她,“安德在用华文给她解释。”正在进行中,她却看不见似的瞎着急。
苏杏:“……”
她心里明白,婷玉是故意选择她在的时候才问催眠一事的。一旦不妙,苏杏完全可以带她逃走。她太想知道被催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有时候人与人之间需要学会信任,而信任的开端往往要经历各种的猜忌与试探。成之我友,败之反目成仇,事事缩手缩脚只能永远在原地踏步。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而无聊。
安德的解说虽然生动有趣,听起来仍有些催眠作用,害得苏杏呵欠连连,强打精神坚守在好友身旁。陆易去清理厨房,柏少华回他的房子去了。他知道她担心室友,所以让她在这里守着。
他如此淡定,使她的紧张略有放松。
唯有柏少君陪着她,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玩游戏,不时地问她在g城有没发现好吃的。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婷玉的双眼看,不忘提醒她,“别长时间盯着她看,小心连你也被催眠。”
苏杏回头瞅他一眼,“我以为安德只懂摄影和厨艺。”
“人的爱好有很多,他以前还考过心理咨询资格证,催眠是其中一项技能。”
苏杏惊讶地打量正在安德,“心理咨询师工资很高的,他为嘛不做?”
“高有什么用?过来找他们医治的人哪个是穷光蛋?天天心理有病,害得他险些抑郁赶紧跑出来了。”
安德一直认真讲解,完全听不见旁边的声音,并且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不久后,婷玉忽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瞳孔倏然回复正常。
苏杏忙过来扶着她,“怎样?清醒没有?”
“不对呀,我还没解除你怎么就出来了?”安德在她对面坐下,神情诧异地瞪着她。
婷玉脸色苍白,抬起掌心渗出血迹的右手给他看了一眼,“谢谢,”针刺的痛感把她带回来了,然后看着苏杏,“苏苏,陪我回去。”
“好。”
苏杏扶起她,向客厅的安德和众人道了谢,然后两人搀扶着离开休闲居。
看着她们的背影,陆易略惊讶,“怎么把她伤成这样?不是纯教学吗?”
佳人一走,安德彻底放松地瘫在沙发里,眼神无力,“本来是,可她很大胆地想体验每一种方法是什么感觉。那样做极耗精神力,别说她,我也很辛苦……”
她能自己从催眠中醒过来证明其精神力强悍,鲜少人能与之相比。
当然,精神力越强受到的压力越大,自然伤得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