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玄追香散在,罗云道尊倒也不担心青狼面具人会跟丢。
寻常普通的黑色车子借着夜色驶入了羊城的一处城中村,车子徐徐地停在了一栋大屋旁边,这是一栋老式的西关大屋。
青狼面具人依旧带着面具,一言不发,推门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随即敲响了大屋的门,片刻之后,大屋的门打开,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妪把门打开后,侧过了身,“门主请进。”
“注意一下四周,监控全部密切留意。”
青狼面具人声音低沉地留下一句话之后,迈步走进。
佝偻老妪将大屋的门关上之后,眼睛透过一处专门设计出来的门缝,看着外面。
将近五分钟,佝偻老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转身离开,同时也自语了一声,“凭门主武道宗师的实力,想跟踪门主而不被他发现,也不容易。”
佝偻老妪并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一处角落,昏暗处,道袍老者的身影徐徐地隐现出来,抬头看着这栋老旧的西关大屋。
“我倒是想看看,这副青狼面具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脸。”
道袍老者的身影一闪而逝。
西关大屋,茶室内。
青狼面具人走进的时候,也第一时间将面具摘下,是一个眉毛很粗的中年男子,此刻面目阴沉着,“李振失手被抓了,我本想冒险亲自出手解决那几个小子,再第一时间离开现场,可没料到,我也失手了。”
坐在对面的是一名面容白皙的男子,看起来没有血色,双目给人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十指也很白,青狼面具人倒了一杯酒,“二弟,我记得,禅城应该没有宗师。”
青狼面具人点头,咬牙切齿,“只能说宁子墨走了狗屎运,他们今晚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星罗小店的地方,星罗门,在奇门之中,势力淡薄,并不起眼,可谁也不能忽略,星罗门的创始人,罗云道尊,进入了九玄门修行。
今晚……我恰好碰上罗云道尊回来了。”
青狼面具人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将今晚他出现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皙男子手中拿着茶杯,突然间动作停滞了一下,“你是说,罗云道尊一招便将你逼退?”
“没错。”
青狼面具人的眼神闪过了浓烈的忌惮,“不愧是从九玄门走出来的宗师,他的实力太强了,深不可测。
如果有这个人搅局的话,我们很难有进一步的动作。”
白皙男子面容阴沉,抬头盯着青狼面具人,“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他没追你吗?”
“我丢了几个黑雾珠,趁他没有防备,就走了。”
青狼面具人笑了下,“大哥,我打不过他就罢了,还逃不掉吗?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禅城待了几个小时,这个时间点才回来,不可能会有人跟踪。
即便是这样,我进门的时候,还提醒他们,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理应这样。”
白皙男子站了起来,仔细地盯着青狼面具人,目光最终落在青狼面具人身后的衣角处,面容猛然一变,“二弟,你草率了。”
青狼面具人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怎么回事?”
“马上离开这里。”
白皙男子沉声道,“去哪都好,就到处转。
找个机会将身上的衣服换掉,让别人带着衣服四处转,甚至离开羊城,你再洗个澡才能回家。”
青狼面具人明白自己身上着了道,忍不住大骂了一声,也不敢再停留,急忙匆匆地走向了门口,突然地,脚步停下来,回过头,“我到了星罗小店也没看见李振,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他体内的蛊的存在了,我感觉李振是故意远离,可他的妻儿还在我们的手里,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逃走。
我担心的是,李振是被带走的,他会不会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会处理,你马上离开。”
白皙男子催促,神色阴沉,“一旦被九玄门盯上,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匆匆戴上了面具之后,青狼面具人离开了茶室,推门离开。
白皙男子很快也下达了一个命令,将佝偻老妪喊来,语气带着淡淡的杀意,“你亲自走一趟,转移李振的妻儿,随时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可以直接将他们处理掉。”
佝偻老妪点头,“明白。”
在青狼面具人离开这栋西关大屋之后,隐藏在暗处的一道身影也悄然离开。
由始至终,无人察觉。
旭日一早,张运国起得特别早,或者说,他昨晚一夜失眠。
九玄门的考核失败之后,张运国有些丧气地回到禅城。
本想着跟宋家打个招呼后,就到清风道长的清风观过着隐居的生活,可没想到,自己离开的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宋家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家每一个人的命格,他都看不穿了,而他看了五年的傻子宋家女婿,突然间摇身一晃成为了九玄门大师兄。
有好几次张运国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打了自己几巴掌后,发现更加睡不着了。
张运国推开门。
他已经决定了,要抓住这次的机遇,他的毕生梦想是进入九玄门,可考核失败了,他的梦想毁掉了一大半,剩余的小一半希望,就是楚尘。
“大师,您这么早啊。”
苏月娴正好走出来,看见了张运国,愣了一下后,随即兴冲冲地说道,“大师,我心里有个疑问,你能给我算一卦吗?”
你走开!张运国心中暗暗地喊了一句。
欲哭无泪。
现在禅城这地方,不仅仅有楚尘这个九玄门大师兄,还有大名鼎鼎的罗云道尊,他哪里还敢称大师。
“大师不敢担。”
张运国连忙说道,“你直接喊我一声张道士,或者张老道也行。”
苏月娴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大师,出去一趟,变谦虚了啊。
但是,你的本事我知道,你都不能称大师的话,谁敢称大师啊。”
张运国心里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