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远离帝京的一座山峰上,叶青落下身子,准备喘口气再说。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打算喘完气后,再继续跑一跑。
不是他胆小,为了小命,不磕掺。
闹够了吗?
只是下一刻,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叶青悚然大惊,刚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
一只苍白如玉、完美无瑕的手。
闹够了,就跟吾走吧!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府君大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叶青苦笑一声,不用说,身后的人,便是太山府君。
显然,无论是他,还是大祭酒,都被太山府君给耍了。
被大祭酒围困的那个太山府君,显然是假的,他身后这个,才是真正的太山府君,亏他还以为逃出生天了,结果从头至尾,他貌似都被人家当猴耍。
唉,果然,还是他太年轻了。
太山府君微笑道:你是吾赐封的阴天子,吾自应重视。
叶青沉默了一下: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太山府君并未生气,而是说道:天变将至,大劫已临,重建上古酆都,乃是顺应天命之举,你与吾有缘,与酆都有缘,成为阴天子,执掌酆都,既是你之命数,亦尔之机缘,你又何须如此抗拒呢?
鬼才与你有缘,与酆都有缘?
叶青腹诽了一声,嘴上却说道:承蒙府君厚爱,只是此等机缘,晚辈怕是无福消受。r>
不瞒府君,晚辈得到地皇钟时,便已秉承了地皇意志,需在三十载内灭杀上古四凶,以免上古四凶脱困,祸乱人间,涂炭生灵!
上古四凶未灭,地皇意志未竞,故而晚辈只能辜负府君好意了,望祈府君可以体谅世间生灵疾苦,恕晚辈不敬之罪?
没办法,只能搬出地皇和四凶了,希望太山府君能看在地皇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此事吾自是知晓,不过此事无需你操心。
太山府君悠然道:说来,此事亦乃天数,更是我酆都崛起之关键。
叶青一愣:府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山府君已然笃定叶青无路可逃,貌似也不急,便说了起来:上古四凶脱困,乃是天数,非人力所能改变。而当四凶现世,当有无数生灵涂炭,魂归酆都,我酆都亦将大兴,重现上古酆都辉煌,重建六道轮回,指日可待。
这……这莫非也是府君的安排?
叶青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莫不是早在上古时期,太山府君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地皇也在太山府君的算计当中?
这怎么可能?太山府君摇了摇头:吾说过,这是天数,天道恒定之事,非是吾所为。
闻言,叶青不由松了口气,如果说这一切都在太山府君的算计当中的话,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然则下一刻,只听太山府君淡淡道:当然,吾在其间,也稍稍出了一点力气,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吾亦算是参与了此事。
……
叶青顿时只觉头皮发麻,敢情这太山府君还真掺和了一手?
那不知府君,都做了什么?
太山府君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稍微动了一些手脚,避免地皇诛杀上古四凶,只得将其镇压。此外便是,上古四凶的脱困时间,可能要比地皇预期的早一些。
毕竟,酆都大兴,迫在眉睫。
这他娘还叫一些手脚,怕是亿些手脚吧!
叶青只觉头皮发麻,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是为了酆都。
太山府君语气平淡道:早在上古,吾便算到酆都有大劫,或将沉沦破碎,吾自当要做一些计较。
以亿万生灵、人命为谋,府君此举,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吧?
早在上古就谋算好了十数万载之后的事情,更算计了地皇,只能说不愧是上古大能,但放任上古四凶肆虐人间,涂炭生灵,这未免有些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
府君不会告诉我,这也是天数吧?
天地大劫即至,众生万物为蝼蚁,何尝不是天数,亦尽是天数罢了。
太山府君感慨道:好了,说了这么多,你该跟吾走了。
如果,我说不呢?
叶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狗屁的天数,他才不信,这一切,无非是太山府君的托辞罢了。
现在,已是由不得你了。
太山府君悠然道:等到了酆都,你便会改变主意的。
叶青忽然冷笑一声:府君强行要带我去酆都,怕也不是真心想让我当什么阴天子吧!
太山府君来了兴趣,饶有兴味道:哦,何出此言?
府君之所以如此,无非觉得我是地皇留下的后手,怕我阻止上古四凶脱困、坏了府君的谋划而已!
叶青不屑道:不知我说得可对?
听完太山府君先前的话,叶青已经能大致猜到太山府君的打算。
就是不知,他的存在,是不是也在地皇的算计当中?
是不是地皇也早已洞悉了太山府君的谋划,也给自己留了后手?而那个后手就是地皇钟和他?
是不是地皇,也没有寂灭与死亡?
如果说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太山府君和地皇之间的博弈,而他,不过是一颗供两人博弈、戏弄的棋子罢了。
叶青心中的念头与疑惑一个接一个浮现,直让他脊背生寒。
当然了,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只是一枚棋子,但说实话,相比于太山府君,他还是更愿意当地皇的棋子,至少地皇从始至终都没有害过他、强迫过他,至少地皇从始至终,考虑的都是天下生灵、黎民百姓。
很好,吾倒是越来越相信,你能做好一个阴天子了。
太山府君没有否认,这种时候,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
叶青沉默了一下,忽又说道:府君这么做,就不怕地皇找你算账吗?
他这么问,当然是存了试探之心,他想看看,地皇究竟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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