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净房就是厕所。
宁夜没想到,万花谷竟然会把秘密藏在净房之中。
不过想想到也的确是个好主意,毕竟谁会关注这种地方呢?
这刻宁夜向净房走去,那老鸨心中紧张,不由自主道:“行走,那里是净房。”
“我知道,正好喝得多了,有些尿急。”宁夜笑道。
说话间已来到净房门口,左右看看,已向右侧而去。
老鸨急道:“哎呦,那是女子净地。”
宁夜笑道:“我这人有个怪癖,就喜欢在女子净地如厕,反正现在里面也没人,不是吗?”
说着哈哈大笑进入。
老鸨急得无奈,却见宁夜已回过头看她,面色阴冷:“你也过来。”
说着已走了进去。
千秀阁人员众多,净房也大。
这时代对净房的处置还很落后,一进去就是一股刺鼻气味。
宁夜也不在意,就这么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的前进,都让老鸨的心在揪紧。
就在走到过半的时候,那老鸨的心突然略松了松。
宁夜顿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抬头看向顶上。
老鸨的心情在这刻紧张到了极点。
望着头顶石板,宁夜微笑:“天气不热,月嫂怎的汗都下来了?”
老鸨惊恐的擦着额头:“有吗?”
宁夜身上骤然升起一片强烈气机,脑后华轮盛放,数道符纸加身,竟是在顷刻间做好了防御准备。
老鸨为他的动作所震撼,宁夜已缓声道:“我这人,素来谨慎,得罪的人多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不测。”
老鸨面色难看:“宁行走说笑了。”
宁夜双脚已缓缓脱离地面,来到上方石板处,轻轻敲击了几下石板。
石板便发出咚咚的空洞声。
老鸨几乎要瘫软坐倒了。
宁夜却已落回地面,随口道:“看起来,没什么发现呢。”
说着竟是向外走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老鸨也诧异莫名。
就见宁夜已回到院子里,却是在一处石桌前坐下,那里还有先前客人煮好的茶,宁夜也不嫌弃,随手拿了个杯子,自斟自饮起来。
老鸨镇定心神,已然明白了几分。
径直来到宁夜身前坐下:“多谢宁行走高抬贵手,仓促之下没什么准备,这是一些小心意,回头再为行走备上厚礼。”
说着已从袖中取出一个芥子袋,递给宁夜。
宁夜笑笑,接过看了一下,嚯,约莫三十万灵石。
这让宁夜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有个敲竹杠的故事,据说敲竹杠一名之由来,就是因为有督查官员发现走私重货藏于竹杠之中,发现之后轻敲数下竹杠,对方会意,贿以重金,从此也就落下个敲竹杠的名头。
如今自己在这里敲石板,会不会以后敲诈之事就演变成敲石板取代?
不好说啊。
也不在意,将芥子袋收好,口中则淡漠道:“各门之间,安插人手,了解信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通常只要不做过分之事,宗门也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老鸨陪笑道:“千秀阁这些年来,尽心服侍,可从没敢伤害过诸位上师。”
“那江大锤呢?也与你们无关?”宁夜问。
老鸨怔然:“这话从何说起?”
感其心情,宁夜知道她没撒谎。
她的确不知道江大锤的事。
不过这不能说明就不是万花谷做的。
烟雨楼在执子城有众多据点,万花谷也不是只有千秀阁这一地,只不过千秀阁的主要职能是搜集信息,那些暗子有不少甚至根本就不是修行中人,所以不负责行动也正常。
确认了这点后,宁夜道:“你说无关,那便无关。其实这世间许多事,本就是各尽其责而已。大家若能各安本分,互不影响,就再好不过。毕竟有些存在,便如那地里杂草,是除之不尽的,到不若好生管理,只要不滋长过盛,喧宾夺主,也可算是一道风景。”
老鸨大喜:“正是正是!”
宁夜脸一沉:“可问题就在于,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是上风有命,有些事便是不想做,怕也要做了。到那时,你说如何是好啊?”
老鸨忙道:“大人说如何是好,就如何是好!”
宁夜满意点头:“很好。你是聪明人,和你说话,我省了很多心。今日之事,就且到此。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若是有难办之处,那便商量着办。”
老鸨大喜:“是极,是极!”
“对了。”宁夜已又道:“你可知,此地疑为万花谷秘地,我是从哪儿来的消息吗?”
老鸨一怔,反应过来:“烟雨楼?”
宁夜笑笑:“烟雨楼最近被我打击得有些狠,我很想继续教训这些混蛋,奈何抓到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死硬得很,难以再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老鸨笑了:“哎呦,那您可真找对人了,千秀阁也算是消息灵通之地,说不定能为行走帮些忙呢。”
说着已快速写下几个名字和地址交给宁夜。
宁夜扫了一眼,满意的收下,道:“不错。不过呢,我既然来了这一趟,也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再说烟雨楼还在看着呢,是不是?”
听到这话,老鸨知道今日不放些血是不行了。
咬咬牙又写了几个名字。
宁夜看了眼名单,有趣的是,丁小香竟然也在里面。
笑了笑,宁夜收起。
做好这事,宁夜起身离开。
老鸨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宁行走!”
“嗯?”宁夜回身看看她。
老鸨凄凉道:“她们也都是些可怜人,只是搜集些消息而已,没伤害过神宫。”
宁夜会意:“放心,不会为难她们。”
这边宁夜已走回大堂,将名单丢给手下:“照名单抓人。”
“那这千秀阁……”那修士问。
“个人之事,与千秀阁无关。”宁夜回道。